第二章 服毒

馬蹄聲傳來，一襲白衣從馬上跨落。

「店家，給我上一碗面。」

「好的，姑娘請稍等，馬上就來。」小兒說完后，悄悄看了她一眼，然後掐媚地一笑，轉身離去。

真是一個美人胚子，只可惜……

「姑娘，先喝口茶吧。」小兒離去不久，又立刻端了一杯茶上來。

明若可靜靜地坐在桌子上，拿起了茶杯，輕輕地搖晃著。杯里的水也隨著她的抖動兩邊搖。可是她看起來沒有想喝的意思，只是幽幽地搖著。

看著明若可悠哉游哉的樣子，站在一旁的小二急了：「姑娘是嫌燙嗎？小的立刻替你換！」

「換嗎？」明若可輕輕地重複著，「是要把茶換了，還是把葯換了？」剛才她就注意到了——整個店裡的人都在注視著她。

「姑娘……」小二口吃了，「你，這是什麼話？」

「『五步穿腸』，看來你們是沒有打算活捉我了。」明若可嘲諷似地勾起嘴角。

「啪！」明若可話剛落，店裡的人立刻拍案而起，紛紛從身上抽出了兵器。

「明若可，縱使你沒有喝下那杯毒藥，但我們早就在杯壁上下毒了，你是逃不掉的！聰明的話，就乖乖跟我們走吧！」剛才的「小二」像變了一張臉一樣，狠狠地笑著，說。

「下毒了？呵呵……」明若可淡淡地笑著，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不屑。「就憑你們？」

「你這是什麼意思？」被明若可的笑嚇住了，「小二」的氣勢一下子減了下來。

「我百毒不侵。」明若可淡淡地說著，然後當著他們的面把那杯融有「五步穿腸」的茶喝了下去。

她這是在服毒……但這不是最毒……

「你……」周圍的人都被嚇住了。

「呵呵，你們覺得現在還有勝算嗎？」明若可張狂地笑著。

「你，你等著瞧，別以為你『百毒不侵』，我們就奈何不了你！」話是這樣說，當他卻是在一步步地後退。

「隨便。」明若可淡淡地扔下了一句，然後拿起配劍，向外走去。身後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

一步……

兩步……

三步……

四步……

第五步。

明若可在眾目睽睽之下，跨上了馬背，揚起了馬鞭，絕塵而去，後面的人卻只是握緊兵器，不敢動手。

一步，四肢麻木；

二步，眼迷亂；

三步，錐刺股；

四步，心苦痛，何處愛何處痛；

五步，穿腸……

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后，明若可倒在了馬上。她握緊了韁繩，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漠哥哥，這是第幾個月了？

我究竟是等了多久了？

五步穿腸，這世界上怎麼會真的有百毒不侵的人呢？

縱使她是天絕老人的唯一徒兒，這也不可能……

只是，今天之後，她就真的是「百毒不侵」了……

漠哥哥，我沒死，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