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房子都折騰塌了,還不消停

第20章 房子都折騰塌了,還不消停

裴映寧被拖出房門。

門外還有一個丫鬟放風,見她被拖出來,趕緊上前幫忙。

兩個人抬著她穿梭花園,專挑僻靜小徑走。裴映寧也挺配合的,把自己當成一條鹹魚,安靜地聽著她們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直到兩人實在抬不動了,將她放在一團花圃下暫作休息。

她猛地一個鯉魚打挺,朝兩人縱身一撲,左一記手刀,右一記鐵拳,快、准、狠地讓兩人暈倒在地!

其中一個她不認識,但另一個她卻是熟悉的,那便是裴靜嫻的貼身丫鬟翠兒!

「!就憑你們兩個也想綁架我?下輩子投好胎再說吧!」她憤懣的一人賞了一腳。

然後蹲下身扯下她們身上的腰帶,像打包貨品一樣將兩人疊捆在一起,最後扛上肩,運起輕功朝外牆的方向飛去——

天初亮。

裴哲山安排的陪嫁婆子和丫鬟進了裴映寧卧房。

見床邊新娘已經穿戴整齊,且自己已披好了蓋頭,都很是意外地愣了。

「你們別忙活了,都去外面候著吧,等花轎來了再喚我。」裴靜嫻壓著嗓子道。

之前裴映寧身邊有金嬤嬤,有關裴映寧的吃喝拉撒金嬤嬤全都包攬了,除了院里的洒掃浣洗這些活有幾個粗使婆子做以外,裴哲山也沒給她安排別的丫鬟婆子。

此時的陪嫁婆子和丫鬟沒接觸過裴映寧,自然聽不出她的聲音。

見她自己弄好了行頭,只當她是迫不及待要出嫁,暗暗發笑過後,也順從的退出了房門。

聽見關門聲,蓋頭下的裴靜嫻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只要把她們對付過去,那後面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畢竟蓋頭一蓋,得拜堂禮成后才能揭下,到時事已成定局,楚陽王便是想反悔都不可能……

話說昨日夜裡——

尹逍慕難得早早歇下。

明天便是府里大喜的日子,一切事宜皆準備妥當,尤林、凌武、玄柒在檢查完各處各物后也準備下去休息。

突然,一個黑影火燎火急地出現。

「文辛,你怎麼回來了?」玄柒最先看清楚來人。

然而黑影沒同他們多說一句,直飛奔某間卧房。

尤林、凌武、玄柒頓覺不妙,趕緊跟了上去。

房間里,尹逍慕已經坐起身,正滿面陰沉地聽著文辛稟報。

「師兄,嫂子把那兩名丫鬟丟去城郊破廟后便沒了蹤影,我找了許久都沒找著。我還偷偷回了太傅府,但嫂子並沒有再回去,嫂子房裡是那個裴靜嫻,她還打扮成新娘子的模樣躺在嫂子床上。」

尤林三人都很是震驚。

怎麼都沒想到竟有人頂替他們新王妃……

再看自家王爺,鐵青的臉,跟這幾日以來紅光滿面的氣色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王爺,難不成王妃又去了鐵鋪?」凌武小心翼翼地問道。

「應該不會。」玄柒立馬搖頭,「鐵鋪的東西全都搬去了後山,王妃去鐵鋪能做什麼?」

「王妃會不會去後山了?」尤林驚道。

凌武和玄柒為之一震,都覺得很有可能,因為後山不但有王妃在乎的東西,還有一個同他們王妃稱姐道弟的周塵!

突然一股寒風從他們身側掠過。

三人定眼一看,自家王爺已經沒了蹤影。

王府後山。

為了方便守夜,山坳里起了好幾間木屋。

此時子夜,其中一間木屋裡點著燈。

聽裴映寧說完經過,周塵忍不住大罵,「這裴靜嫻也太t要臉了,長了幾根雞毛就以為自己能當鳳凰,就她那批樣,讓她當鳳凰那也只有在地上爬的份!」

見裴映寧不但不生氣,還抿著笑,他皺了皺眉,問道,「寧姐,你啷個不生氣呢?」

裴映寧笑得越發明艷,「有什麼可生氣的?你知道的,我本來就恐婚,也從來沒想過嫁人。上次花燈節,要不是看到你做的那隻熊貓燈,我早都跑天涯海角去了。再說了,裴靜嫻頂替我出嫁,就楚陽王那性子,我不信她能有好下場。這婚事是皇帝賜下的,替嫁這事一旦鬧開,就是欺君之罪,說不定裴哲山還要受到連累。這種鬧劇,我巴不得天天上演,呵呵!」

周塵摸著下巴點頭,「也是!」但想到什麼,他壓低了聲音,「寧姐,我瞧著那楚陽王對你好像是認真的,你真不考慮考慮?」

裴映寧看著燭火,嘴角的笑添了一絲難言的澀味,「我跟他,不論是賜婚,還是相識,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他對我的認真,不過是心裡有口氣咽不下罷了,誰讓我把他睡了呢?這是男尊女卑的朝代,我那麼「侮辱」他,他沒殺我已算是仁慈了。我感激他不殺之恩,也願意補償他,但是說到真情實感……」

「補償?你拿什麼補償本王?」

一道冷硬的嗓音在門口響起。

屋子裡,氣氛陡然安靜,甚至有股冷氣湧進屋子裡並快速蔓延。

周塵看了看他們兩人,起身道,「天乾物燥,我去外面查看查看。」

只是走到門口時,他倏地拉長了臉,黯下的眸子朝尹逍慕射去。

別有深意的警告。

意味深長的暗示。

無聲勝有聲的威脅。

反正就一句話,讓某王爺自己體會!

尹逍慕忍不住攥緊拳頭。

待他一出去,「砰」地一聲將木門給狠狠踹上。

木屋彷彿地震般震了震。

裴映寧忍不住從小桌邊起身,沒好氣地道,「來就來,發什麼氣?」

尹逍慕黑著臉朝她走近,長臂一出,緊勒她腰肢重力往自己身上一摁,鋒利的眸光如脫鞘的劍,彷彿隨時都能把她劈成坨坨肉。

「本王就那麼不值得你託付?」

「你……」裴映寧想喊疼,可瞧著他吃人的樣子,她很清楚就算自己喊出來了他也不會憐香惜玉。不得已,她只能軟下脾氣同他好好說,「王爺,你應該也不滿這樁婚事的,既然不是出自真心,那為何不趁機斬斷這樁原本就不該有的孽緣?再說了,裴靜嫻頂替我出嫁,這是對付裴哲山的大好機會,只要運作得當,便可光明正大的給裴哲山扣上欺君罔上的罪名!於我、於你,都是一舉多得的好事,不是嗎?」

「孽緣?」她說了一大通,但尹逍慕卻只聽進去了兩個字。他突然鬆開她腰肢,將她往那張簡易的木板床推去。

「啊!」屁股一痛,裴映寧忍不住叫出聲,面對他傾覆而來的身體,她火氣也難以抑制,「尹逍慕,你到底想幹什麼?」

隨著兩人的體重落下,木板床發出崩裂的異響。

可尹逍慕渾然不覺,壓在她身上,扣著她下巴冷聲溢道,「裴映寧,是你招惹的本王,你憑什麼說不嫁就不嫁?忘了告訴你,任何人得罪本王,本王定會千萬倍討回!」

裴映寧,「……」

她知道是自己先冒犯了他,可她哪裡知道這傢伙如此睚眥必報!

千萬倍?

她就撲他一次而已,他便要撲她千萬次?一輩子才多少天?這是要撲她到死?

她摟住他脖子,準備先哄哄他,「王爺……」

「咔」!

突然身下再次傳來裂響,比之前更嚴重的是床板直接從中間塌陷,兩人瞬間像陷入了漏斗中——

「啊!」

「寧兒!」

裴映寧慘叫的同時也聽到了他緊張的聲音。

然而,更加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床板的震裂撞擊到了小木屋的木板牆上,用草席搭的房頂「嘩嘩」落下,然後四周的木板牆「哐哐噹噹」地全倒了——

「唔!」

「王爺!」

這一下,換男人悶痛,裴映寧驚呼。

不遠處,周塵正同趕來的尤林他們說話,聽到異響聲,所有人紛紛望去,全都傻掉了魂兒。

誰也沒有想過,好端端的木屋竟會倒塌!

「王爺——」

「寧姐——」

回過神來,大夥拼了命的朝木屋飛撲過去!

原本布置好明日才住的新房,提前住上了。

只不過……

氣氛有些一言難盡。

裴映寧握著藥瓶,一邊給某爺搽抹淤青一邊惱道,「你這人看著人模人樣,怎麼就一點都不懂溫柔呢?床塌了不說,連房子都能弄塌,你上輩子是干拆遷的嗎?知道的會理解是房子不結實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干那事有多激烈呢!當著那麼多人面出這種糗,你都不怕被人笑話嗎?」

尹逍慕手裡同樣捏著一瓶葯,只不過早為她搽好了磕碰到的地方。

面對她的怨念,他不以為意,反而哼道,「誰敢笑?他們只會誇本王勇猛!」

裴映寧老臉漲紅,險些吐血,「你也就那點蠻力,要情調沒情調,要技巧沒技巧,有什麼好驕傲的?」

尹逍慕俊臉一沉,眸中瞬間像蓄滿了暗器。

裴映寧趕緊別開臉。

沉默中她這才認真打量起新房來。

這間房明顯比他的卧房寬敞,床也是,不但大,布置得也華麗精緻。最主要的是鋪蓋天地的紅,看得人心裡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王爺,我們真的要成親嗎?」

「皇命難違,抗旨乃死罪。」

裴映寧定定地看著他,無波無瀾的俊臉,沒有感情起伏的聲線,彷彿他說的不是自己的事。

她搖了搖頭,啞笑。

罷了,本來就是她問錯了問題。

他們的婚事是皇帝賜婚,她是受害者,他又何嘗不是受害者?他們兩個都做不了主,說再多也是飛機上打電話,空談!

「王爺,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聽說明日會有不少賓客,估計有你累的。」她拉開喜被先躺下。

尹逍慕盯著她後腦勺,薄唇試著張了好幾次,可沒一次發出了聲。

手中的藥瓶捏了又捏,光滑的瓶身上染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收起藥瓶,他一記掌風滅了燈火,然後不客氣地鑽進被窩中。

「嘶……」裴映寧忍不住叫喚,「你輕點!」

尹逍慕轉過她身子,知道她傷勢都在後背上,手也沒有亂放,甚至動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輕柔。

兩個人幾乎是臉貼著臉,呼吸也交織在一起。

裴映寧有些窘迫,因為她稍微動一動,便能清楚地發現他身體變化。

她身上只著了一片肚兜,而他赤著胳膊,隨手可摸的都是精壯結實的肌理。其實這種情況她已經不陌生了,但是他們現在身上都帶著傷,她是真不想「帶傷打架」。

「王爺……你不嫌熱……唔唔!」

「嗎」字還沒出口,她的唇便被堵住。

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可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呼吸紊亂加速。

她忍不住想掙扎,卻被他沙啞呵斥,「你若不想提前洞房,就別動!」

語畢,他重新堵住她的唇,撬開她貝齒,肆意汲取她的氣息——

裴映寧那真真是欲哭無淚!

這男人,怎麼就那麼能折騰呢?

房子都折騰塌了,還不消停,是不是非要把人折騰廢了才甘心?!

臨近午時,楚陽王府的花轎才到太傅府。

看著迎親的隊伍,裴哲山直接皺起了眉頭。

尹逍慕沒有親自來接親便算了,就連尹逍慕身邊幾個親信都沒一個出現,最讓人想不通的是,接新娘子的花轎就一頂搭了塊紅布的普通二人轎,來的人僅兩名轎夫、兩名丫鬟、以及兩名侍衛……

整個迎親隊伍寒酸得還趕不上尋常百姓家的婚嫁排場!

沒有人解釋一句,領頭的侍衛只一個勁兒催促,「太傅大人,快請大小姐出來吧,莫要誤了吉時!」

裴哲山能說什麼?

只能臭著臉讓陪嫁婆子和丫鬟把新娘子從房裡帶出來。

裴靜嫻雖然蓋著頭,可從蓋頭下面也能瞧出一些情況,面對如此寒酸的迎親隊伍,她也是很意外的。

可此時的她什麼都不敢暴露,便是有再多疑問也只能忍著。何況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婚事,她都恨不得飛去楚陽王府的喜堂了,又怎麼可能不上花轎?

接到了新娘子,這個連敲鑼打鼓都沒有的、加上新娘、陪嫁婆子和丫鬟一共不足二十人的隊伍,就這麼簡簡陋陋寒寒酸酸地離開了太傅府——

偏偏隊伍還不走小道,在侍衛的引領下直奔鬧市。

此時,市街正值人多熱鬧之際。

隊伍前行的速度不得不慢下來。

慢著慢著,轎夫突然把花轎放下。

陪嫁的婆子丫鬟都以為轎夫是累了,也不好說什麼,但誰曾想,轎夫把花轎放下后,接親的侍衛、丫鬟、以及轎夫突然間拔腿就跑——

陪嫁婆子和丫鬟全都看懵了。

如此一頂花轎停在街中央,很快便引來了不少路人圍觀。

裴靜嫻聽著外面的動靜,忍不住問道,「發生何事了?」

一名丫鬟先回過神,著急地回她,「大小姐,不知怎麼回事,楚陽王府接親的人全跑了!」

「什麼?!」裴靜嫻猛地一把扯下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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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好颯,王爺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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