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雨了有人送傘?
一家人如同晴天霹靂,小公爺瞳孔放大,掙扎著從床榻上站起,一把拽過太醫的脖領。
「你這是什麼意思?今天,治不好本少爺的傷,我要你人頭落地!」
陳太醫是宮裡最好的御醫,在宮中地位尊崇,就算是公主皇子,也是要給他三分薄面的。
如今被人威脅著,脾氣也上來了,掙脫了束縛自己的那隻手。
「公子若是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會有此橫禍,實話告訴你,今日就算是華佗在世,這太監,你也當定了。」說完,一揮衣袖,走了。
小公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指著太醫破口大罵,最後哭喊著:「爹,你要給我報仇,我要將那小子千刀萬剮,讓他受盡苦楚而死。」
而另一邊,已經到了京城外的歌子卿一連打了兩個噴嚏。
「駕。」她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繼續騎馬趕路。
不遠處的樹林外,傳來一道兵器相撞的聲音。
歌子卿停頓了一下,騎在馬上,看著這一幕。
「小子,你可別怪我們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一身黑衣蒙著面罩的男子對準一名一身華服的男人,舉起了手中的刀。
「公子快走!」其中一名做書童打扮的男人,一把將華服男子推開,自己確實被蒙面男砍傷,血流如注。
「你們走不掉的!」
蒙面男狹長的雙眼帶著嗜血的殺意,手起刀落,跑在最後的侍從立刻喪了命。
轉眼,只剩一名名侍從和那名華服男子。
「布莊只剩公子一人,您可斷不能有事。」侍從將背上的包袱遞給華服男,自己則留在原地,為男子爭得片刻時間。
「放心,你跟你的公子,都得死!」說著蒙面男的刀就落了下來。
歌子卿凝了凝眸,緊接著一道玉簪劃破空氣,直接刺中了蒙面男的心臟。
「你是何……」後面的話,他再來不及問出口,脖子一歪,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倖存下來的兩人心有餘悸。
「多謝恩人相救,在下沐晨,敢問恩人尊姓大名?」華服男子沖歌子卿行了一禮。
「阡陌。」沒了玉冠的束縛,歌子卿烏黑的髮絲散在身後,隨風揚起,肆意而張揚,一人一馬,美的仿若畫卷。
沐晨心中一跳。看著歌子卿,欲言又止。
「我們想去沐氏布莊,不知姑娘可願同我們一程?」明白公子的意思,侍從向歌子卿問道。
「姑娘有所不知,這已經是我們遇到的第三波殺手,離家還有一段路程,所以沐晨想邀請姑娘一道同行。」沐晨說道,臉色微紅。
他自知讓一女子保護自己實在荒謬,但,他別無選擇。
他想活著,報沐家的仇。
「只是這一路上艱險莫測,姑娘若是不願意,沐晨也絕不多留,若是沐晨有幸回到家中,也定會把謝禮送到姑娘府中。」
這算是下雨了有人送傘?
她正愁沒法開口與沐晨一道,他就對自己發出了邀請。
歌子卿自認自己不是一個良善之人,若不是剛剛那名侍從提起布莊,她絕不會出手相救。
「可以。」歌子卿翻身下馬,同沐晨兩人日夜兼程。
終於在次日夜晚,抵達布莊門口。
「少爺,你終於回來了!」管家一早等在門口,拉過沐晨的手臂,老淚縱橫。
安慰了老管家幾句,沐晨恭敬的沖歌子卿身施一禮。「此次還多虧了阡陌姑娘出手相救,若是不嫌棄,不妨進寒舍修養幾天?」
「如此,便麻煩公子了。」歌子卿點了點頭,進府在沐晨的招待下用餐睡下了。
次日,歌子卿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她穿好外衣,推開房門,映入眼帘的是沐晨那張含笑的眸子。
「阡陌,這是我們布莊頂好料子製成的衣服,全部送給你,就當是感謝你護送我回家。」
歌子卿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那兩排端著衣裙的侍女,睡意去了大半。
「進來吧。」侍女將衣裙掛成一排。
繞是前世見過了許多世面的歌子卿,依舊被驚艷了下。
有幾件衣裙,是用暮雲紗的材質製成的,哪怕在屋內,少了陽光的照耀,依舊熠熠生輝,明媚異常。
上京城,還沒有這種布料。
其餘幾件,材質刺繡亦是上乘,不過相較暮雲紗更為內斂,有一種萬千風華聚於一身之感。
歌子卿最喜歡的,是那件大紅色的衣裙,內斂卻又帶著幾分張揚,很矛盾的兩種特性,卻意外的和諧。
「阡陌可喜歡?」
「當然。」
沐晨臉上的笑意放大,「我這布莊,但凡阡陌看的上的,盡可以帶走。」
歌子卿自不會拿走,只是她心生一法,可以和沐晨合作。
「雇兇殺人的是何人,公子可查到了?」歌子卿看著沐晨,話風突然一轉。
「我已有猜測。」沐晨的笑意僵在嘴角,連帶著幾分痛苦之意,半晌他笑一聲:「不過尚沒有證據,對了,阡陌,可願陪我出去走走?」
「好。」
兩人在沐府中行走,清風拂過,沉悶的心情好了一大半。
路過拐角時,一道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爹,我們花了那麼多銀子,買來那些殺手,居然還是讓沐晨活著回來了!」
兩人同時一頓,歌子卿看向沐晨,沐晨臉色瞬間一涼,眼裡滿是痛苦。
兩人躲在一邊順著邊縫看去。
屋內兩年齡相差三十左右的兩人男人站在中,房子不大,歌子卿可以聽清他們的每一句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