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五十大板
川敘白說著,將上次長公主府上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川南帝眉心一擰,銳利的眸子看著周玉容:「玉容,竟有此事?」
周玉容臉色一白,萬萬沒想到七皇子會當眾將這件事揭開。
她又急又委屈,忍不住辯解道:「我,我知道錯了,我還受罰了,板子都挨了,疼的要命,怎麼……」怎麼這事還過不去了呢。
周親王也幫女兒求情。
歌子卿心裡翻了個白眼,覺得挺好笑,這周玉容真是又蠢又憨的很。
川南帝聽到周玉容已經受了教訓,便高拿輕放,只警告了一句。
「此事老七處理的很好,再敢有下次,更不能輕饒。」
周玉容心口一緊,又變成了鵪鶉樣,再不敢隨意出頭了。
一直被眾人忽略的歌小柔,此時低著頭,整個人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好似傻了一樣。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正在翻滾著怎樣灼熱的恨意。.
歌子卿剛才說的話,歌淮歌雲的附和,沒有一人考慮過她的想法和感受。
她只覺得,剛才的自己,難堪到就好似在眾人面前被剝光了一樣,難受的想死。
歌小柔怨毒的眼神竭力壓制住,抬頭看向歌子卿,冷冷的道:「子卿姐姐,就算你是歌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也不代表你可以隨口污衊我。」
「這副賀禮是我親手所繪,你卻堂而皇之的要將其據為己有,公然期瞞皇上,這是欺君之罪吧。」
很好,話題再次迴轉到了賀禮上面。
歌小柔現在唯一能抓住的,就是在賀禮上面大做文章。
她此刻滿心的仇恨,只想用這件事,先洗刷掉一層歌子卿帶給她的屈辱。
歌子卿挑眉,覺得很可笑。
這歌小柔腦子到底是怎麼長得,這件事想要證明,其實真的很容易不是么。
畢竟,畫者本人,能畫出第一幅,自然也能畫出第二幅。
最直白粗暴的驗證法子,了不起她歌子卿當場在畫一副出來就是,但歌小柔呢,她能用這種法子證明自己么?
不能!
這就跟寫字一樣,筆法,骨法,風格等等方面,每個人的習慣都不一樣,若非技藝高超之人,仿都仿不出來,手下功夫就能見真章。
所以,歌小柔到底哪兒來的自信,能用這幅畫來坑害到她?她看來這麼蠢么?
歌子卿勾唇:「歌小柔,你說這副賀禮是你親手所繪,就只有這一副,是么?」
歌小柔忍不住皺眉:「我是畫了這一副,那又如何?」
「很好。」
歌子卿笑了,拍了拍手。
星河清夢走上前,一次性拿出了三幅畫卷,歌子卿將三幅畫展開。
「皇上請看,臣女此次準備的賀壽圖,一共是四幅,這三幅,加上歌小柔獻上的最後一幅,正是臣女今日打算獻給皇上的完整賀禮。」
川南帝眼力非凡,四幅圖並排在一塊,一眼就看出了問題,驚訝。
「這是,江山圖?」
歌子卿點頭:「不錯。」
四幅畫卷並排,每一幅單獨拿出來,就是一副工筆高絕的山水圖,但此刻並排在一塊。
畫中的山川河流,松岩茂柏,一筆一畫,揮毫潑墨,盡顯大氣磅礴,讓人看著震撼無比。
更令人叫絕的是,仔細觀摩之下,這些看似隨意勾勒出來的山水墨線,竟隱隱結合成了壽比南山這四個大字。
江山圖與賀壽詞完美融合,堪稱獨一無二的賀禮,川南帝面上滿滿的讚賞。
「好,好,好啊,這是朕收到的最好的賀禮。」
歌子卿唇角微勾。
一旁的歌小柔,臉色則再度慘白的不成樣子。
歌小柔怎麼都沒想到,歌子卿準備的竟然是四幅畫,她拿到手的,只是其中一幅罷了。
怎麼會這樣?
她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四幅畫卷,眼底閃過一抹空洞,大腦中只有兩個字,完了。
歌子卿自然不會忽略她,似笑非笑的目光瞥過來:「歌小柔,你還要堅持,那副山水圖,是你所繪么?」
川南帝聞言,面上的笑容亦緩緩收斂,至此,剛才一事,誰在說謊已經一目了然。
思及此,他銳利的眸子落在歌小柔身上,刺的她雙腿一軟,竟直直的跪了下去。
歌小柔一個激靈回神,眼裡湧出了害怕和慌亂的情緒,一張嘴就是習慣性的辯解。
「皇上贖罪,臣女不是有意期瞞皇上的,臣女確實親手繪了一副山水圖作為賀禮。」
「許是,許是在家時拿錯了,臣女和姐姐準備的都是山水圖,形似也難免,先前臣女一時不察,沒認出來,絕對不是有意期瞞,求皇上饒恕。」
歌小柔這是典型的了見了棺材還不掉淚,但事到如今還詭言狡辯,當所有人是傻子不成。
這種時候,不老老實實的認錯,還想耍弄小聰明,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果然,川南帝震怒,猛地一拍桌案:「歌小柔,欺上瞞下,德行有失,毫無悔改之心,來人,把她帶下去,重大板,以儆效尤。」
這等重罰,落在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身上,一個不注意,被活活打死都是可能的。
這次,沒有任何人在敢幫歌小柔求情。
川南帝吩咐完,看向歌淮歌云:「兩位歌愛卿,對朕的懲處,可有何異議?」
歌子卿挑眉,她也想知道這一點,隨即也看了過去。
倆兄弟面色十分平靜:「國有國法,犯了錯自當受罰,臣等並無異議。」
川南帝見此,面色緩和不少。
相比之下,歌小柔就絕望多了,渾身僵硬,抖得跟篩子一樣,臉色白的像個鬼。
「皇上,臣女不是有意的,皇上饒命啊,臣女再也不敢了,皇上……」
不管歌小柔怎樣瘋狂求饒,終究無濟於事。
伴隨著她被帶走的身影,今晚的宮宴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