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書院報道
「我給你帶來了上好的金瘡葯,太醫署秘配的,效果特別好,你換藥的時候試試看,應該能緩解一些。」
歌小柔滿臉感動:「玉容,你對我真好。」
「咱們倆什麼交情,你這話就見外了。」
周玉容擺擺手,想到了此行過來的目的,趕緊問道:「對了,我聽說,歌子卿要進天麓書院讀書了,這是真的么?」
歌小柔垂眸,點頭:「是真的,聖旨已經下到府上了。」
她說著,唇角揚起一抹笑容:「這是好事。」
周玉容瞪大眼,咬牙切齒:「這算哪門子的好事,天麓書院是什麼地方,她歌子卿一個鄉下來的泥腿子,憑什麼能進去讀書,真是憑白拉低了咱們的身份。」
歌小柔搖搖頭:「玉容,你別這樣說,姐姐在宮宴上的表現,也是有能力進天麓書院的。」
周玉容臉色一僵,想到在宮宴上,自己被歌子卿碾壓下面子的事,心裡的怒火更是高漲。
「小柔,你就是太心善了,所以才被歌子卿欺負成這樣。」
「那個賤女人有幾分本事又如何,照樣改變不了她在鄉野之地長大的事實,哪怕她爬上枝頭變鳳凰,依舊清洗不掉身上讓人厭惡的土腥氣,哼!」
周玉容惡狠狠地道:「這個賤女人,既然已經待在鄉下了,為什麼不幹脆待一輩子,非要跑來上京耍風頭,可惡。」
歌小柔眼裡閃過一抹幽光,是啊,她從小就待在鄉村,為什麼不一直待下去,為什麼要被接回來……
眨眼間,眸子里的幽光消散。
歌小柔看著周玉容,突然道:「玉容,你過來的時候,沒碰到大哥吧。」
周玉容咬唇,隨即雙頰染粉,眼裡也閃過一抹失落:「沒有,聽管家說,淮大哥不在家。」
歌小柔點頭:「沒碰到就好。」
她一愣,疑惑:「怎麼了?」
「哎,你和姐姐有矛盾,姐姐也不喜歡你,大哥護著姐姐,若是看見你,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言語。」
歌小柔滿臉無奈和歉意:「玉容,若大哥對你態度不好,你千萬不要介意。」
周玉容此刻已經滿腔憤怒了,手裡的絹帕撕扯的變了形,又急又怒的在屋子裡來回走。
「賤.人賤.人!可惡,敢淮大哥面前編排我,本郡主一定不會放過她!」
歌小柔勸慰道:「玉容,大哥只是一時誤會你,沒事的,至於姐姐那邊,你們要不握手言和吧,她現在也是天麓書院的學生,你們是同窗,鬧的太過不好。」
「握手言和?我呸,誰稀罕跟她當同窗!」
周玉容滿臉恨色,冷哼一聲:「進了天麓書院又怎麼樣,本郡主照樣有法子讓她沒臉待下去,等著瞧吧!」
歌小柔見此,蒼白的眉宇間帶著輕愁,眸底深處,卻略過一抹扭曲的笑意。
對於惜柔院發生的事,歌子卿是不知道的。
兩日後,她帶著星河清夢去天麓書院報道。
天麓書院建在京郊,從歌府坐馬車到此,需要大半個時辰的時間。
書院上學時間是辰時中,也就是八點,下學時間是酉時初,也就是下。
歌子卿帶著倆丫鬟到了目的地,書院大門左右兩邊守門的都是身穿軍甲的侍衛。
她亮出了代表書院學子身份的牌子,順利進入。
在侍衛的指路下,她去了文淵閣。
文淵閣很大,天麓書院中除了院長外,其餘所有的老師,務工之所都在此處,旁邊是文瀾閣,相當於現代大學的圖書館所在處。
歌子卿進了文淵閣,一位掌教帶著她辦了一系列手續,領取了統一的學子服,還有書院的地圖和一本厚厚的院規。
「歌學子,還有半個時辰就要上第一堂課了,你去學舍換好了衣衫,就趕緊去啟院,不要耽擱了。」
「我知道了,謝謝王掌教。」
天麓書院除了院長、副院長和一眾夫子外,還有各個監院,齋長,司長,掌教等等。
監院管理院規,佔據著訓誡堂,管理書院獎懲制度的地方。
齋長就是管理書院各個食堂的地方。
司長是管理各個分院大大小小庶務的地方,掌教是輔助管理。
書院內不管是學生還是夫子,都有自己單獨的住所,學子住的地方叫學舍,夫子住的地方叫教舍。
書院內還有不少並非上京本地的學子,他們在書院念書的這幾年,可以一直在書院內住著。
歌子卿看著眼前的小院子,心裡很滿意,單間啊。
星河清夢倆丫鬟手腳麻利的進去,將裡面收拾了一番,床鋪,茶具,熏香等等全都換上新的。
她們倆收拾好后就要離開書院了。
天麓書院的學生,是不允許帶丫鬟或書童的,一應內務,都只能自己動手收拾。
歌子卿換好了學子服后,提著書箱獨自朝著啟院而去。
啟學堂內,涵蓋了官,商,寒三個類別的學生,因為學堂面積不小,人數自然也不少。
她一進去,就看見了一排排整齊的桌椅,位置基本上都坐滿了。
但果不其然,全都是一個個小蘿蔔頭。
見這些小蘿蔔頭都好奇的看著自己,歌子卿深深地嘆了口氣,認命地走了進去。
學堂內,三個類別的學生座位是分開擺放的,每個書案右上角,還刻著學生的名字。
歌子卿在官這一類,很快在最後一排找到了刻有自己名字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凳子還沒坐熱乎,鈴聲就響了起來,一共響。
下一秒,一個穿著藍袍,拿著書本和戒尺,面色嚴肅的夫子走了進來。
小蘿蔔頭門立馬正襟危坐。
夫子環顧一圈,視線在歌子卿身上多看了兩眼,隨即拿出書本,沉聲道:「昨日,老夫講到了論語的學而篇,講到了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
歌子卿木著一張臉,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飛。
讓她一個現代人學論語?這就是典型的貨不對板啊。
好不容易將一堂課熬完了,歌子卿差點睡了過去。
這時,夫子朝著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