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選擇獻祭
江州城府衙之內。
威嚴莊重。
氣派森嚴。
門前兩隻大石獅子冰冷矗立。
大堂之中,三班衙役早已羅列。
張毅被強勢帶到此地,跪在大堂。
管家李豐和錢氏也一併跪在一側。
「威~武!」
一陣陣沉重浩大的聲音從大堂傳出。
知府王之民一拍驚堂木,開口大喝,「大膽張毅,你這廝竟敢勾結山匪,謀害恆遠鏢局二百一十三口人命,你現在還有何話說?」
「大人,我是冤枉的,府內所有人都可以證明,半個月來我從未出過門,我怎麼會勾結山匪?」
張毅連忙開口驚喝。
「錢氏、李豐,本官問你們,這張毅所說是否屬實?」
王之民喝道。
「回大人,這小畜生滿口胡言,我曾親眼看到他數日前溜出府外,不知做何事情,而且求大人做主,這小畜生仗著是老爺義子,經常在家欺辱小婦人,還曾告知小婦人,今後他若做了鏢局之主,要娶小婦人為妻,可恨我待他如親生之子,他卻如此待我,求大人做主!」
錢氏眼含淚水,悲傷說道。
張毅直接瞪大眼睛,目眥欲裂,「賤人,你在說什麼?誰欺辱你了?誰要娶你為妻,你這賤人看我不爽,竟然如此冤枉我?」
「大膽張毅,公堂之上還敢咆哮!」
王之民開口厲喝,再拍驚堂木。
「大人,小的曾親眼看到張毅與城外山匪勾結,而且小的和老爺外出,僥倖殺死一位山匪,從那山匪身上搜到了張毅的親筆書信,求大人過目!」
管家李豐連忙取出一封信件,開口說道。
旁邊公人早已接過信件,遞呈知府。
知府王之民拆開信件,仔細觀看,勃然大怒,隨手一甩,將信件扔給張毅,怒喝道,「張毅,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字跡?」
張毅心頭動怒,連忙撿起信件,迅速掃視,心頭冰涼。
「假的,這一定是有人用我的筆記拼接成的信,我從未寫過這種信,大人,我要求端來一盆水,將信放入水中,自會應驗!」
張毅連忙喝道。
「大膽,你還敢毀滅證據?來人啊,上刑!」
知府怒喝。
兩側公人早已衝出,一把按倒張毅,另有兩位公人輪動板子,向著張毅身上狠狠招呼而去。
砰砰砰砰!
一陣陣沉悶的擊打聲音傳出,痛入骨髓。
張毅心頭驚怒,咬牙喝道,「大人,我冤枉,我要求驗明證據!」
「打!」
王之民怒喝。
砰砰砰!
更加慘烈的酷刑直接開始。
張毅徹底明白了過來,心頭悲涼,咬牙切齒。
呵呵呵,狗官!
真是狗官!
這狗官一定是收受了賄賂,若不然怎麼會連驗明證據都不願驗明?
「張毅,你還不速速招來?把你如何勾結山匪,如何殺死鏢局二百多口的事一五一十到來,真想讓本官打死你嗎?」
王之民喝道。
「狗官!」
張毅寒聲開口。
「打!」
砰砰砰!
「張毅,還不招嗎?」
「招你麻痹!」
「繼續打!」
砰砰砰!
「張毅,招不招?」
...
「打!」
...
「打!」
...
「打!」
「大人,
不能打了,再打下去,就活活打死了。」
忽然,旁邊主簿陸中則臉色變幻,忍不住起身說道。
王之民眉頭皺起,冷冷掃視著張毅,「想不到竟然是個硬骨頭!」
「大人,依我看這廝寧死不招,怕是另有隱情...」
主簿低聲說道。
王之民直接冷冷看了一眼主簿,冰冷道,「你的意思是本官判錯案了?」
「不敢,大人向來愛民如子,遠近周知,絕不會判錯案,不過若是讓人死在公堂之上,有辱大人清廉名聲,況且我朝對於死刑向來要求嚴格,一旦判處死刑要立刻發往六部和大理寺重審,如今情況,若是發往六部或大理寺,證據不足,恐怕對大人不利!」
主簿連忙開口。
王之民發出冷哼,道,「那依你看該怎麼辦?」
「不如扔出城去,任其自生自滅,反正已經被打的半廢,早晚必死,若大人還不放心,可著人暗中將其解決,斷不會給大人留下污點!」
主簿低聲道。
王之民忽然看了一眼堂下的管家李豐,又看了看昏迷過去的張毅,冷聲道,「來啊,將張毅扔出城去,沒有命令,不得准許其入城,退堂!」
他一拍驚堂木,起身離去。
早有幾位公人抬著張毅,向外走去。
管家李豐看到沒能判處張毅,不禁臉色微變,連忙跟向王之民,向著後堂走去。
「大人,為何...」
他張口詢問。
王之民手掌一擺,沉聲道,「這小畜生是個硬骨頭,打成這樣也不願意招,再打下去必死無疑,自本官執掌江州城以來,從未有任何人死在公堂之上,這個人也不能死在這裡,所以我將他扔出城去,剩下的你自己去辦!」
李豐頓時明白過來,微笑道,「多謝大人,小人事後另有五千兩孝敬奉上!」
自己去辦就太簡單了。
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張毅永遠消失在城外。
一輛拉糞的馬車中,張毅身軀抽搐,痛苦異常,漸漸醒來。
馬車中異味刺鼻,臭氣難聞。
「駕!」、「駕!」、「駕!」...
一陣陣叫喊聲響起。
馬車一路沖入城外荒林,終於停下。
主簿陸中則口中嘆息,從馬車跳下,將張毅的身軀用力的抱下馬車,向前走去,輕輕地放在一處隱蔽的山洞中。
他看向張毅,嘆道,「張公子,我曾身受王東主大恩,沒有王東主,我絕計活不到今日,也當不成江州城的主簿,雖然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我卻沒有辦法為你平反,我愧對恩人,我不是人,
如今我只能幫你到這裡,我這裡有幾包上好的藥材和一百兩銀票,希望對你有幫助,你若真能熬過這一關,記得,請立刻逃離清河郡,切勿在此多待,知府和李豐一定會找人殺你滅口,
對了,你若是事後想聯繫我,可以去林子西邊的一個山神廟,我每日閑暇時都會在那裡駐留。」
他將手中的一個灰色包裹,輕輕地放在張毅身前。
張毅一隻布滿血污的大手,一把抓住陸中則的手臂,艱難的抬起頭來,聲音沙啞,「陸主簿,多謝你了,他日我若復仇,請你不要在場!」
陸中則露出苦笑。
復仇?
張毅已被打成這樣,談何復仇?
「好。」
陸中則苦澀點頭,轉身離去。
張毅伏倒在地,渾身上下無處不痛,目光卻死死地看向眼前虛無,似乎在等待這什麼。
一刻鐘!
兩刻鐘!
三刻鐘!
...
時間緩慢。
異常難熬。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忽然,之前消失不見的黑色框框再次浮現。
【是否感到生命充滿枯燥?想要來一場生命的豪賭嗎?獻祭你的肉身即可獲得機會,要賭一賭嗎?】
張毅臉上露出慘笑。
曾幾何時,他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將錦衣玉食,永遠用不到這個有明顯弊端的系統!
但現在他走投無路,即將身死,又有何選擇?
張毅的臉上忽然變得猙獰可怕。
「獻祭!」
【叮!】
【你的肉身已正式獻祭,契約開始,終生難悔!】
噼里啪啦!
一陣陣清脆的骨骼聲響直接在張毅的體內響起,一瞬間體內如同遭遇萬刀凌遲,濃烈的痛苦從張毅渾身各處瀰漫起來。
張毅直接痛苦地仰頭嘶吼起來。
接著,他的皮膚開始迅速發黑,嗤嗤作響,鑽出了一片片黑色鱗片。
這些鱗甲如同刀尖一樣,直接刺破了張毅渾身衣服,隨後連帶著他的手臂、大腿,也全部發生改變,迅速變粗變大,表面長滿鱗甲。
隨後他的後背也開始顫抖起來,一根根尖銳利刺從張毅的脊椎上迅速鑽出,穿透了體內肌肉,迅速浮現在體表。
一根粗大的尾巴也直接從他身後搖擺而出,鮮血淋漓,如同一根漆黑的鋼鐵長鞭一樣。
「啊!」
一陣陣痛苦的悶吼聲不斷發出。
轟!
山林中飛沙走石,凶煞氣息鋪天蓋地。
如同龍吟虎嘯,使得四面八方無數麻雀、野兔...各類野生動物驚恐逃竄,似乎感知到了什麼無比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