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意義
「是利用與否,我並不關心。」何望無所謂季淮所說,他自有評判的標準。
只要最後能夠達到他的目的,期間付出了什麼,他都可以接受。
季淮因著何望的話皺了眉頭。
他本想激何望,從而獲得一些信息,可現在看來並沒有用。
何望這件事,如今看來十分詭異,而現在當事人又不肯配合,頗為棘手。
「事情都是我做的,只要你們可以解決我的問題,我可以接受妖管所的懲罰。」何望無畏的看向季淮,話還是剛才那句。
他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錢婷跟時茵兩人都不知他們的意思,只能沉默聽著。
季淮在沉默了片刻:「明天你帶錢婷去你跟錢凱他們初次見面的地方。」
「會有一出好戲在那裡等著。」
「好。」何望沒有遲疑就答應了下來。
季淮則是一言不發領著時茵離開了。
在離開后,時茵後知後覺:「我們不帶錢婷走嗎?」
「她是心甘情願的,你為何要帶她離開?」季淮反問起了時茵。
「這樣嘛。」時茵知曉季淮說的沒錯,可是她以為,他們是妖管所的人,他們接到的案子,就是要把錢婷找回。
不管錢婷是否自願,他們都該完成案子吧?
時茵想,似乎她才是更不近人情的那個。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一點都不懂變通。
「對不起。」想明白后,時茵跟季淮說了對不起。
季淮猛然聽到時茵道歉,反倒是不知所措。
「你沒必要跟我說對不起啊。」他軟聲說著。
「我好像什麼都沒幫上。」時茵有些自責,在這案子上,一開始她被情緒左右,後來又一心只有案子結果,根本不管中間的情況,她到底在幹什麼?
季淮目光在時茵的身上,他能感知時茵的苦惱。
也是如此,他更好奇時茵的身上都發生過什麼。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季淮不是在哄時茵,而是發自內心。
不論什麼是都有第一次,時茵剛加入妖管所,有任何不周到的地方,都是能理解。
若是有其他人知曉季淮這般安慰時茵的模樣,大概只覺不可思議。
季淮向來鐵面無私。
「我.....」時茵想說,季淮不要安慰她了,但那好像是廢話,她終歸沒再說什麼。
一直到回到妖管所,她都很安靜。
秦墨去找季淮有點事,途徑時茵的工位,發覺她跟失了魂似的,也覺得奇怪。
「你是不是欺負人小姑娘了?」他將文件放在了季淮的桌上,語氣弔兒郎當。
秦墨永遠在吃瓜第一線。
季淮沒有回答,只是拿起來文件看。
這是秦墨給他找來的關於時茵的資料。
在七年前時茵不告而別後,季淮在意識到兩人關係出了問題以後,就在調查,只是什麼都沒查到。
如今時茵入了妖管所,關於時茵的身世,倒是好查了許多。
「她難道想離職了?」秦墨想著季淮那工作的態度,這季淮又要了時茵的資料,有點擔心時茵是不是受不了季淮,想離開。
「你很聒噪。」季淮皺眉看著資料,眼皮都沒抬一下,但嫌棄秦墨的姿態很明顯。
秦墨無趣撇嘴,坐在了沙發上:「那我這不是關心一下你這鐵樹嘛。」
「不要插手我的事。」季淮沒開玩笑。
關於他跟時茵的關係,他不想任何人來做任何多餘的事。
秦墨依靠在沙發上,看向季淮的目光多了幾分打量。
「她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季淮對時茵的在意,似乎除去該有的愛情,還有其他的成分。
「秦墨,我的事,自己有分寸。」季淮將資料合上,語氣微涼,暗自含了警告。
秦墨這會難得的認真,像是變了個人。
他說:「季隊,我只想提醒你,九尾狐的後代,就算是半妖,也沒有那麼簡單。」
「你什麼意思?」季淮聽秦墨對時茵流露出的態度,立刻多了幾分敵意。
秦墨看著季淮緊張的樣子,嗤笑了一聲。
「你明知道的,九尾狐.....」
「算了,我該說的說了,凡事切勿強求。」
他話說一半,不說一半,不待季淮去回復,他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季淮看著被關上的門,低笑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
他也不會讓時茵有事。
也不會有任何事,任何人阻礙到他跟時茵的關係。
他找秦墨拿資料,並不是對時茵有什麼顧慮,而是當心她那忽然出現的能力,以及為什麼他調閱資料會被拒絕。
他當初以滿分的成績考入妖管所,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妖管所的規定。
所謂調閱資料,他絕對有許可權,可是思議卻將事情推到了陳局的身上。
秦墨如今又借著提醒的意思,想讓他跟時茵保持距離。
種種跡象都在表明,重逢后,時茵身上有秘密,也有未知的危險。
但,他不會放棄。
時茵這會在寫案件總結,完全不知道她自己身上還有什麼秘密。
季淮說錢家的案子,明天就會解決,讓她可以先嘗試寫一下總結。
時茵是一個頭兩個大,總結啥啊?她事情都沒弄明白就結束了。
她一面是自責,一面是苦惱,直到下班的時間,她都還停在案件總結這四個字上。
直到季淮敲了敲她的桌,她才回過神,意識到已經下班了。
「季,不,阿淮。」時茵還是沒法習慣對季淮的稱呼,不過當要叫錯的時候,對上季淮的視線,她就改了口。
「恩。」季淮點點頭,算是滿意。
「下班了,走吧。」
「啊,我想寫一下案件總結再走。」不是她想加班,而是她確實覺得她什麼都沒幹,就不想回去。
季淮沒想著,時茵這麼熱愛工作。
「我教你,先下班。」季淮本來就想著給時茵找點事,沒想著她這麼認真,在這件事上,有幕後黑手的緣故,想必時茵現在都是懵的。
時茵有些過於認真了。
「啊?」
「恩?」季淮總是不容拒絕。
「我收拾一下。」
季淮在潛移默化的融入時茵的生活里。
比如一起上下班就是一個開始。
「明天你跟我去看結果,你大概就能理解這個案子了。」
「我不理解,我在這裡邊做了什麼,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我不是不理解這個案子。」時茵很難得平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