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決鬥
維拉妮開門見山的話十分犀利直入主題，高旭微微一愣，接著轉頭向身後的黑甲男人綻出一個笑容問道：「你真的要跟我決鬥嗎？」
維拉妮和芝雅兩雙目光不由地向黑甲男人望去，這讓黑甲男人心裡頗有些不安，囁嚅了好久點頭道：「不錯，我要跟你決鬥。wWw.」
高旭回頭看了維拉妮和芝雅一眼，兩個女人十分識趣地向一旁退去。
直接展示實力比任何說辭來得更有說服力。維拉妮到來之後，高旭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剛剛還口口聲聲所謂貴族的風度和優雅不知道被拋到什麼地方去了。
站在人群外圍的兩個將領面面相覷，一個壓低聲音偷偷地道：「誒，你說維拉妮將軍真的喜歡這樣類型的嗎？這傢伙也太嬗變了，跟女人有得一比。」
「唔……這個啊，不過他的那種無恥確實有些與眾不同，或者這正是將軍所欣賞的也不一定嘛。」
「沒想到將軍居然欣賞這種類型的，唉，難怪像我這麼正直的人一直得不到重用，原來是這麼回事。」
人群圍成的圈子中間，黑甲男人單手提著闊劍，向高旭問道：「要我把戰甲脫了嗎？」
高旭還沒有回答，站在維拉妮身後的芝雅道：「不用了。」
芝雅的話差點讓這個黑甲男人氣憤填膺，他不知道芝雅幾天前見過高旭的身手，所以讓他穿著戰甲完全是為了他好，不過在這時候黑甲男人很自然地認為芝雅是故意給他難堪。
「對哦，戰場上根本沒有什麼公正之說，你要是覺得有什麼可以派上用場的儘管用出來，當然我也會跟你一樣。」高旭向黑甲男人笑著，伸手將腰后的兩把匕首拔了出來。
高旭拔匕首的動作讓維拉妮眼睛一亮，他的兩把匕首左手反握，右手順握，右手上的匕首向前，左手的匕首向後，形成一種非常獨特的姿勢。
維拉妮俏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對身邊的芝雅道：「這個傢伙十分不錯，能夠在一個拔兵器的動作就給對手帶來壓力，很不簡單。我們軍中那個小子實力也不如他，戰鬥很快就會結束，看樣子他是故意要在我們跟前露臉的。」
黑甲男人是艾菲爾城軍中中級軍官，實力大致在武力四五級左右。雖然維拉妮還不知道高旭有多少實力，不過能夠在亂軍中將佩特格殺實力就算是趁著佩特力戰之後撿便宜，他的實力也不會比芝雅差，所以維拉妮認為戰鬥很快就會結束。
黑甲男人雙手握著闊劍，神色凝重，原本跟實力比自己高的人決鬥就算是輸了也沒有多少關係，但是現在因為芝雅就在一旁。輸就是意味著丟臉。
深吸一口氣，黑甲男人突然發出一聲響亮的呼喝聲向高旭衝去。看著男人向自己衝來先行發動攻擊，高旭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不可否認這個男人在提氣、舉劍、前沖這三個動作之間沒有一絲瑕疵，動作十分連貫，一氣呵成，而且很難得的是他事先發出一聲爆喝讓他的氣勢看起來更為兇猛。
不過這些動作之前他做了一個非常錯誤的舉動，讓高旭能夠輕而易舉地把握他的進攻時間，那就是深長的吸氣動作。
做為一個訓練有素的戰鬥人員都能夠輕易把握一個普通人的進攻時間，只要根據對手的呼吸就能夠得出他大致的進攻時間。
所以就在黑甲男人發出一聲爆喝，舉劍向高旭劈來的時候，高旭像是跟他事先說好的那樣，等這黑甲男人手裡的闊劍砍來的時候，他早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這讓人十分怪異，感覺黑甲男人是閉著眼睛亂砍的一樣，不過這其中的間隔時間只有短短的那麼一點。只有高明如維拉妮才知道高旭事先把握了對手的進攻時間。
闊劍在黑甲男人的手中落下，高旭覷準時機，右手上的匕首快速向落下的闊劍斜砍而去，靈力在撞擊闊劍的時候突然爆出，一下將男人的闊劍掃開。同時身體猛地一捏，左手上伺機而動的匕首劃過一道圓弧向黑甲男人的脖頸劃去。
匕首在空氣中發出尖銳的呼嘯聲，這讓周圍圍觀的人不由地驚呼出聲。
跟維拉妮想像的一樣，匕首穩穩地停在距離黑甲男人脖頸兩寸的地方，高旭的身體保持著前沖的姿勢像是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只是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維拉妮跟身旁的芝雅相對一視，各自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剛剛維拉妮說戰鬥很快就會結束，可是連她也沒有想到戰鬥在剛剛開始就已經匆匆結束。
收起手裡的匕首，高旭拍拍黑甲男人的肩膀笑道：「不要難過，跟高手決鬥即便是輸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實上沒有幾個人能夠贏得了我的。」
周圍圍觀者聽到高旭的話之後，由剛剛心裡的驚訝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有種想吐的感覺。
維拉妮走到高旭的跟前，不冷不熱地道：「你跟我來。」
看著高旭被維拉妮帶走，營門口的一群人轟然而散，其中包括黑甲男人。
來到維拉妮的將營門口，芝雅很識趣地留在門口沒有跟兩人進入營帳。
進入將營之後，維拉妮轉過身來，目光細細地在高旭的身上打量起來。高旭臉上笑容依舊，絲毫沒有因為維拉妮的打量而有所改變，但是他的心裡已經開始打鼓了。因為維拉妮現在這樣子似乎不是想讓自己做她手下才滿城尋找自己，反而有些像是在審問小偷。
半晌，維拉妮俏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點頭道：「嗯，你很不錯，很有定力。現在把你的出身來歷仔細地給我說一遍。」
高旭心裡一喜，第一關順利通過，忙將自己的虛假來歷一一給維拉妮報上去。接著維拉妮開始詢問冰城的一些事情，不過由於高旭以前曾在冰城待過近一年時間，所以對答如流。同時心裡暗忖情報部的工作確實非常到位，給自己弄了一個來自冰城的身份，如果換了一個地方，可能現在就要被維拉妮識破。
「好，你的出身來歷我大致上已經清楚了。前幾天佩特作亂幸好因為被你事先識破，最後才沒有造成損失，不過之後的那幾天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出現呢？」
高旭笑著回答：「因為我受了傷，所以這幾天一直在療傷，才剛剛知道比勒將軍在找我，於是就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你受傷了？你這樣子像是受傷了嗎？」
維拉妮目光爍爍地在高旭身上溜來溜去，讓他有些尷尬地摸著腦袋道：「內傷，是內傷。」
「那你是在哪裡療傷的？」
「這個……」
「說不出來了吧？」
高旭見維拉妮有些變色的徵兆忙道：「不是，不是。因為我療傷的地方有些不好說出口。其實我這幾天一直在一家藝館療傷。」
「你在藝館療傷？」維拉妮的聲音不由地高了八度，同時俏臉上泛起微微的紅暈。
「噓！不要說這麼響，藝館絕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還不想讓別人知道呢。」高旭一臉委屈的樣子。
「算了。那麼你願意加入軍隊嗎？」
見維拉妮終於說到正題，高旭忙討價還價地道：「我更願意加入比勒將軍的親衛軍。」
「親衛軍？你不是想打我那幾個親衛隊長的主意吧？」
高旭聞言，雙手亂搖道：「沒，沒有，絕對沒有，就算是再借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打比勒將軍親衛隊長的主意。」
「沒有最好。好吧，從明天起你就在我的親衛軍中待著吧。」維拉妮向營外叫道：「若伊。」
維拉妮的副官若伊走進將營，眼睛瞥了高旭一眼，心裡暗忖，長得還算馬馬虎虎也沒有多英俊。
「若伊，把他帶下去，讓他進親衛軍第三隊好了，前兩天第三隊人手損失較大，應該補充一下。」
「好。」
若伊向高旭看了一眼，高旭不等若伊吩咐上前一步來到她身前。若伊微微訝然，帶著高旭轉身離開將營。
兩人才離開，芝雅就走進將營向維拉妮問道：「將軍，你把他安排在我手下，難道你已經相信他了？」
「相信？」維拉妮啞然笑道：「這傢伙比鬼還精，說話滴水不漏，一點可疑的地方都沒有。不過這樣就更加可疑了，我們必須先證實他的來歷是否是真的，這事情我會安排。把他放在你的手下當然是要你有機會繼續觀察他，要是他有什麼目的，我們也好控制，如果他所說的都是真的，這樣的鬼靈精放過也實在可惜。」
芝雅有些不樂意地道：「可我覺得將軍的安排有些不妥當。就他已經展露的實力來看應該在我之上，而且你知道他還救過我，另外我感覺自己……」
「你感覺你自己怎麼了？對他有意思？」
「不是啦，我感覺這傢伙不容易應付。我吃不准他。」芝雅俏臉上露出鬱悶的神色。
維拉妮聳聳肩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現在親衛隊幾個隊長中以你的實力最高，你都吃不准他，難道還有別人能夠吃定他的？你就勉為其難吧。」
見維拉妮把這麼個大活人硬塞給自己，芝雅無奈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