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的發現

黑暗總是願意蹲伏而不是出動，它們會比任何獵物更有耐心，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是上層食肉者而被吃掉的永遠是獵物的緣由。

扎克的jīng神力似乎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剝削，難以置信他帶著彌留神sè正在緊張而奮力的對抗撲向他而來的食肉者，這無法被定義的突然存在姑且就被定義成食肉者了。在遙遠的沙漠王國曆險期間，扎克也曾多次遭遇這種毫無理由並具有攻擊xìng的生物，他們的生存準則和生存目標完全就是白紙，而他們的形成遠離則多種多樣。

如果，撲向自己的這名伴有腐爛氣息的女xìng生物也是一具食肉者，那麼它就應當會被扎克在數年前作用於沙漠王國喪屍的招術降服。在毫無權衡的時間和理由的危急關頭，扎克將自己的想法付諸行動了。

他先是奮力地向上頂起這狂怒的軀體，由於向上的作用慣xìng，使得扎克有一瞬間揮動帶有咒印的象牙白骨劍刺入這副軀殼的胸腔，噪音從空洞的身軀中向外輻shè著，震動著附近的空氣，像是要毀滅這裡的寧靜一般。更加瘋狂的軀體從口中瀉出奄奄一息時的紫sè粘液，這伴有濃重氣味的液體讓扎克一度暈眩，迅速而果斷的閃避開來后。

扎克可沒有指望這種出人意料的存在會服從於僅僅對生者來說是制裁的攻擊，在沙漠王國死城裡經驗告訴他，這傢伙會進一步的突襲扎克，即使技巧的扎克此刻已經不癱在她的身下。並且雖然脫離了桎梏，只是那柄象徵著死靈法師全部力量的劍仍然連在食肉者的身軀里，像是插了齒輪的機器人一樣。

果然，短暫的時間內那隻瘦骨嶙峋的存在又一次撲向了扎克，而這回對於充分準備完畢的年輕死靈法師來說，它已經儼然成為了獵物。黑sè的粉末從扎克的手中飛向了空氣中，像是蜉蝣一般以某種速度在空氣中傳播開來，當帶有濃重殺意的食肉者迎面撞上這僅僅只是粉末的存在後。

原本囂張洶湧的敵人開始變得乾癟而激憤，超過了被符文短劍刺中的程度，那具軀體在黑夜的林中跳起了舞蹈，亦或者僅僅只是痛苦的翻滾踢打，他的嗓音從已經腐爛虧損的咽喉向外恣意噴shè簡直像是老化失修的風箱。如果要問它到底經歷了什麼，大概只有施展粉末法術的死靈法師扎克本人最清楚，那黑sè粉末擁有最快速度擴散的本質，而它擴散的依據只有一個，那就是怨靈。

帶有對生界永恆不變，無法割捨的殘念構成的惡意思維集合，雖然可以簡單的理解為惡靈，但是這必須定義在對生界的難於割捨情況下。說到底就是一群應當儘早被根除的殘念亡靈，而這正是死靈法師扎克的工作，將不該存在的一切抄送進地獄。

「扎克！！！！」像是哭喪一般，大大咧咧的卡爾領頭奔到了這邊，他第一個趕到這裡，並且和扎克一同見證了這副身軀中最後一絲怨靈被消除殆盡的姿態。「發生什麼事了？」

抹去臉上的污跡，露出疲憊神情的扎克認為這裡並不安全，於是決定動用背帶中的黑紗布包裹住這具軀殼，畢竟在她變成這樣以前還有很多的謎題等待揭曉。但是好不容易完成包裹的扎克實在沒有力氣再將她挪到營地，索xìng維吉爾也來了。

將這捆失去生機的軀殼交付給維吉爾託運的扎克，轉身就要離開，他實在太累了，睡眠不足加上連番遭遇戰鬥的疲倦差點打垮他，連rì來他的jīng神力越來越無法集中。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幾乎完全無視了卡爾，雖然很對不住，但是水平稚嫩，想法出格的卡爾實在無法被扎克放心，如果不是維吉爾的話實在沒有託付的對象了。

必須將事情的原委告訴老師，而抵達篝火邊的扎克發現維吉爾早就將那捲東西送進老師的帳篷了，一陣心安從內心傳來。薩塔里奧，自己的老師，死靈法師現任的村長一定會有辦法針對此次的突襲者做出解釋的，就這樣，扎克無可抵擋的進入了夢鄉，幾天來頭一次睡著的感覺真好。

當意識重新回到扎克充沛的身軀后，他坐了起身，想要簡單的伸展一下，卻發現那是得意忘象的行為。扎克沒有在帳篷里發現卡爾，即使白晝沒有帶來，似乎安心睡在帳篷里的只有扎克一人。

掀開帳篷的門扇，此刻天空中多了一絲敞亮，雖然灰黑的sè彩仍然佔據著那片，但是星光與即將出現的朝陽都努力的驅散漫長的黑暗。看向營中的那隻篝火，好像扎克不久前才從那邊經過，而此刻那裡坐著愛麗絲和卡爾進行簡單的jǐng戒和等待。

「卡爾，你···」扎克只是想要把剛才的事說明清楚，之所以不託付給卡爾，而是無視面前熱心幫助的某人等待維吉爾的原因，但是似乎卡爾有他的想法。

「沒什麼值得你愁眉苦臉的，你不是很安全么？」沒想到盡然帶有明顯的敵意的卡爾，看來是誤會了某些事情。

「卡爾，之所以不和你說那件事，是因為怕你受到傷害，你的能力還不足以處理這樣的情況，我必須···」

但是卡爾站起身反而進入了帳篷，甚至到最後也沒再說什麼，沒再看扎克一眼，就像他是個小蟲子一般。扎克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麼糟糕的事情，可是如果當時把託運工作和其他交給卡爾，就意味著讓那個能力不夠強硬的人承擔風險，作為朋友，這是絕然不行的。

想到這裡，扎克聽到了愛麗絲溫婉的勸慰：「別在意卡爾，他會想通的，從一開始扎克就是這樣的溫柔，另可自己承擔也不要將力所不敵的同伴帶入危險，這樣的你很值得敬佩。」的確此時此刻也就只有愛麗絲能夠完全的理解自己，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

「喂，天才。老師叫你去呢。」與卡爾不同，散發著對等的實力和濃烈的挑釁氣息的阿爾法這般嘲弄著扎克，用扎克廣為人知的稱謂嘲弄著他的本人，這就是阿爾法平時做的事情，但是不可否認他所擁有的力量也是不會輸給扎克的。

當扎克昂首闊步的走過去后，阿爾法扭頭向著愛麗絲禮貌的打起了點頭招呼，也許就是因為某些原因，阿爾法才會看不爽扎克的存在的吧。

那中間偏後方的大帳篷里住著死靈法師的首領薩塔里奧，這個男人同十分鐘乃至更久前一樣保持著撐撫桌案的姿勢，那案台上就平放著扎克帶回來的女屍，準確的說已經是離生界太遠的軀殼，然而正是這東西不久前險些要了扎克的命。

在薩塔里奧思索的背影身側坐著的正是維吉爾，如果沒有這個戴著方框眼鏡的男人扎克是沒辦法將成果託運回來的。而此刻冷靜與沉著仍然籠罩在他的臉上，作為薩塔里奧愛徒中最為年長的一位，他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和縝密的思維，甚至比起他的老師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他的腦袋裡飛速的思考著的什麼，似乎和正在檢查屍骸的老師是一致的，亦或者又不相同。

「扎克，你們終於來了，身上沒有受傷吧？」雖然薩塔里奧嚴峻的臉龐沒有改變，細心的視線沒有轉移，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為自己的弟子而擔心著。

「我沒事，只是受到了一些小小的驚嚇，現在說說這邊的事吧。老師您發現了什麼？」扎克急著像屍骸走去，從門口的位置看來卻和當時半夜襲擊自己的模樣不大相似，此刻的女屍更像是骨頭，而不是腐肉，這說明···

「那已經是一具有些時候的死者了，早在邊界的巡邏隊傳出壞消息前，甚至更早的時候就已經遇害的女xìng，我們無法做出詳細的推斷了。」回應扎克的靠近，近在身邊不動聲sè的維吉爾毫無感情波折的說出這句話，這是他用理xìng的雙眼和知識探索的全部。

「見鬼，可憐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無法安息。」阿爾法皺著眉頭，他沒有嘗試看向那具滲人的骸骨，比起像扎克一樣果斷勇敢的戰鬥，擁有不凡身手的阿爾法總是因為婦人之仁而遲鈍，這也是他無法在同行中的名聲趕不上扎克的原因，同樣也是他深深討厭自己的地方。

但是看著這一切陷入沉思的扎克沒有說話，與以往一樣，扎克的想法總是會留在自己的大腦中空磨一陣子，而當他認為可以找人分享的時候才會對戰友坦誠，拜此所賜他養成了完美的dúlì思考的能力，擁有超一流的創造力的他總是會得出讓旁人感到不同的解決方案。

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扎克，大家都在等待，想要知道這個與眾不同的傢伙會放出怎樣的言論，然而，沉默的時間太久了，**師薩塔里奧決定進行自己的話題。他伸出一隻手將掌中的東西遞給了扎克，讓對方能夠清楚地看清那是什麼。

一隻蝙蝠，漆黑，巨大，充滿某種奇怪的能量，可是已經死去乾癟的大蝙蝠。

「這應該不可能是襲擊我們的蝙蝠吧，老師。」看到這個扎克發出了沉思后的疑問。

「何以見得？」薩塔里奧的臉依舊嚴肅，但是語氣卻帶有濃重的興趣，好像扎克隨時都可以變出魔術白鴿一樣。

「前半夜蝙蝠襲擊的本質應該是某種幻術法術的攻擊罷了，不然根本無法解釋被老師的結界擾亂擊潰的蝙蝠為何屍骸盡皆消失的原因了，我認為那是個由附近的某人釋放的幻術。」

「可是附近沒有人，支持大範圍的幻術運作，如此的模擬，你認為施法者會離得十萬八千里？而根據我們的搜查沒有能夠施法的存在在那邊，同時我們最終找到了那次襲擊中唯一的活物。」薩塔里奧晃動著手中大上一倍的蝙蝠屍體。「而我們得出的一個結論就是，這隻死而復生的蝙蝠和這個女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有人在很遠的地方以這隻蝙蝠作為靈力的供應源，也就是中轉站，對我們行進的區域實施幻術攻擊。你看出這樣的手法了么？」

「附著怨靈出場的生物么？」扎克的質疑立刻得到薩塔里奧的肯定，如果是真正的活人帶著靈力衝進死靈法師的隊伍中，大夥不可能會遭到襲擊，一定會更有效地反擊。就是因為僅僅只是一個死物帶著活人的氣息，才無法當作活人一樣被發現，從而魚目混珠開始襲擊死靈法師。

但是會召喚亡靈，並用各種手段將其附著於死物身體的存在不就是死靈法師本身么？難道老師的觀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