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因果循環

聽完師父的話，我心裏面除了意外，更多的還是期待，因為到了生日那天，我不但可以打開布袋找到害死父母兇手的線索，還可以娶岳采靈為妻。

她雖是女鬼，但卻為名門之後，況且還長得跟仙女一樣漂亮，自從上次岳采靈出現以後，她的模樣就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夜她趕來救我的恩情，也被我牢牢記在心中。

「師父，是不是我在結成陰婚，解掉八字之咒以後，就可以去見我的爺爺奶奶了。」這麼多年沒有見到他們二老，我心裡特別想念。

他們在我心裡的模樣都已經模糊了。

劉文刀看了一眼坐在我身旁的秦老，搖頭說道：

「還不能，那個想害死你們張家的人一日不除，你就不能和你爺爺奶奶見面。」

聽到師父的話，我有些失落，不過仔細一想，師父這麼做也是為了我爺爺奶奶的安全。

只不過到目前為止，我心裡一直都藏有一個疑惑，那就是師父劉文刀和秦老到底跟我們張家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為什麼他們會知道我們張家這麼多的秘密，還有為什麼我們張家的金旗、八卦傘和升棺印也由劉文刀保管？

我是一個藏不住話的人，想來想去開始直接在飯桌上當著劉文刀和秦老的面把這些問題給問了出來。

秦老聽后呵呵一笑，對我說道：

「初九，劉文刀的太爺爺劉念海和你太爺爺張嶺乃是金蘭之交，而我們秦家和蔣家祖上都曾受過你太爺爺的幫助，所以我們一直聽從祖上的遺囑，世代守護張家升棺人。」

我聽到這裡，全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爺爺，蔣超的爺爺之所以讓蔣超一直跟隨著我，應該也是他們蔣家祖上的遺囑。

不過太爺爺在臨終之前甚至能夠推算出我的命運，從而留下了這本「張家三書」，這讓我對我們張家升棺人這個神秘而又特殊的職業，有了更加濃厚的興趣。

對於太爺爺張嶺這個人，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聽爺爺奶奶提起過，或許是爺爺奶奶不想再讓我捲入張家升棺人歷代的是非之中，但命運齒輪一旦轉動，終究還是無法避開。

吃完火鍋，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了之前趕來救我的小男孩，也不知道他的魂魄現在怎麼樣了。

「師父，前面有個玩具店，你停一去車我去買個禮物。」我看到路口對面有個兒童玩具專賣店。

劉文刀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問道：

「是不是想去祭拜那個小男孩的孤魂？待會兒師父和秦老陪你一起去。」

劉文刀開過路口，將車子停在路邊的車位上，我下車去玩具店挑選了一個特大號的變形金剛回到了車上。

「那小男孩葬在什麼地方？」劉文刀問道。

「葬在牛村。」我說道。

「不遠，現在咱們就去。」劉文刀說著掉頭，朝著牛村開去。

我們三人趕到牛村，我在他們村子的墳場找到了小男孩和他父親的合葬墳，在他們父子倆的墳前墓碑，我看到了小男孩的名字：

牛小可。

多麼可愛的名字，可惜……

我把變形金剛玩具放在牛小可的墳前，看著墓碑說道：

「小可，哥哥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哥哥來看你了，謝謝你那天來救我，哥哥心裡特別的感動，我沒有想到你年紀這麼小，卻那麼勇敢……」說著說著我鼻子有些發酸，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接著說道：

「小可，哥哥現在很擔心你，你要是沒事的話就跟哥哥說句話，讓哥哥放心。」

一陣微風從身旁吹過，像是一雙小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我的臉頰。

站在我身後的劉文刀說道：

「現在太陽沒落山，他的魂魄又特別虛弱，根本就無法跟你說話。」

我聽到劉文刀的話，心中一喜：

「師父，你的意思是說牛小可的魂魄還在這裡？」

劉文刀點頭：

「沒錯，你還未開陰陽眼，自然看不到他的魂魄，待到太陽落山我幫他的魂魄超度，讓這小孩子早入輪迴。」

「師父，謝謝你。」我說道。

劉文刀笑了笑，把目光看向了墳頭：

「小可，你來救過我劉文刀的徒弟，所謂因果循環，你救人為因，我度你為果，因果循環，望你來生投到一個好人家！」

墳頭上長有一棵特別小的兩葉草，在劉文刀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兩葉草的葉子來回動了動，似乎在感謝他。

夜幕將近，劉文刀和秦老帶著我再次來到小男孩的墳墓前，劉文刀點燃一根白色的蠟燭，然後從身上拿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

只見他將手中的符紙放在蠟燭上點燃，往空中輕輕一拋，符紙隨風飄到空中。

與此同時，劉文刀雙手掐住一個手決，嘴裡念念有詞。

沒一會兒的功夫，我便感覺到周圍颳起了一陣陰風，隱約中我似乎看到了一道黑影從墳中飄了出來，升至半空。

「大哥哥，我走了，謝謝你……」

這是牛小可的聲音，我沖著空中對他揮了揮手，陰沉的天空上，有雨水滴落下來。

超度完牛小可的魂魄，我突然想起了他的父親，便對師父劉文刀問道：

「師父，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看到牛小可父親的魂魄？」

劉文刀拍了拍手對我解釋道：

「並不是所有人死後都可以將自己的魂魄繼續留在陽間，大多數人都會被引魂燈和陰差帶走，只有頭七子夜才能回魂看望自己的家人，但其中也有命格特殊，或死後怨氣極大的魂魄，陰差未來，引魂燈無法將其引走，便留在陽間成為孤鬼或厲鬼。」

劉文刀剛跟我解釋完，我突然記起牛小可和他父親下葬的棺材還是從秦老店裡借的，於是我馬上轉身對秦老說道：

「秦老，有件事我忘記跟您說了，張小可和他父親下葬的棺材是我從您的秦記棺材鋪自作主張送給他們的，當時我打電話聯繫不到您，所以就……不過您可以把棺材錢從我工資裡面扣，我可以慢慢打工還給您。」

秦老聽到我說完后，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初九，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以你們張家祖上對我們秦家的幫助，別說是你小子送兩口棺材，就算給我送出去二百口棺材都沒事。」

聽到秦老的話我忍不住笑了。

一旁的劉文刀看著秦老說道：

「秦老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我以後娶媳婦的錢可就指望你了。」

到現在，我才知道師父他到至今未婚。

夜裡，劉文刀開車將我和秦老送到到棺材鋪，此時棺材鋪的木門已修繕好，兩個木工坐在門前等待秦老回來給他們結工錢。

拿到工錢的木工對秦老道謝后，匆匆離開。

秦老打開店門，在我走進去的時候，卻突然開口對我說道：

「初九，那個叫牛小可的小男孩和他父親死的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