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婚事
「師父,你胳膊上在流血。」我站在土坑上面提醒道。
劉文刀轉頭看了一眼:
「區區皮外傷,不足掛齒,徒弟接下來你可好看了!」
劉文刀說著,右手緊握升棺索,左手快速掐出一個手決,口中輕喝一聲:
「甲丑克陰,甲亥驅煞!茅山升棺六甲決,臨!」
隨著口訣念完,我在上面似乎看到師父劉文刀掐訣的左手上隱有金光閃現。
對面的怨屍再次怪叫著撲了過去,劉文刀臨危不亂,雙腳錯開,右手將升棺索揮了出去,直接將怨屍纏住,然後快步上前,掐著手決的左手徑直往怨屍高聳的前胸猛擊過去。
隨著一聲悶響,怨屍直接被打倒在地。
「嗯,太硬,手感上面還是差了些……」
怨屍即便倒地,還在不斷嚎叫,雙手亂抓亂舞,劉文刀見此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張黃色符紙,貼在怨屍的額頭上,怨屍頓時安靜下來,一動不動。
「初九,從我背包里取來鋼尺!」劉文刀回頭對我說道。
我聽到后連忙在他的背包里找到了一把明晃晃的鋼尺,鋼尺的上面沒有刻度,密密麻麻刻滿了各種經文。
「師父,接住了!」我把鋼尺往師父劉文刀那邊扔了過去。
劉文刀並沒有回頭,就在鋼尺馬上打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鋼尺,十分裝x。
就在劉文刀接到卡尺的同時,貼在怨屍額頭上的黃色符紙啪的一聲自燃了。
怨屍就像彈簧一樣,一下子就從地上彈了起來,看到劉文刀后,再一次撲了過去。
劉文刀也不躲避,他手裡握住鋼尺,迎著向他撲來的怨屍刺了過去。
電光石火之間,只見我師父劉文刀手中的鋼尺直接刺入了怨屍的脖頸,一股黑血順著鋼尺流了出來,怨屍雙手徒勞的掙扎了幾下,最終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劉文刀走了過去,將刺入怨屍脖頸中的鋼尺抽了出來,往躺在一旁的綠毛身上擦了擦,這才對我說道:
「初九,下來。」
我急忙從土坑上面跑了下來:
「師父,怨屍被你殺死了?」
「她現在不過是一具普通的屍體,這人死心有不甘,屍而不腐,則生怨氣,怨氣一般都是聚集在死人的咽喉處,所以對付這種怨屍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斬首,或者直接打散其咽喉中的怨氣,以後你成為張家的升棺人,這些知識點還是要記住的。」劉文刀用手中的鋼尺指著躺在地上怨屍的脖頸對我說道。
「師父,我記住了。」我說著對師父劉文刀接著問道:
「師父,你之前是不是一直都沒走?」
自從劉文刀他再次出現,我心裡就有了這個懷疑。
劉文刀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揚:
「你真以為師父放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壓棺?為師只不過想藉此機會鍛煉你的膽量,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茅山升棺人,膽量乃是第一位,若沒有膽量,即便是有再好的身手,拿著再厲害的法器,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會掉鏈子。」
我這才明白師父的用心良苦:
「師父,我一定努力磨練自己的膽量,不讓你失望!」
話音剛落,一聲尖銳的慘叫在附近響起,我順著聲音看去,發出慘叫的正是之前躺在地上的綠毛,原來他之前是被嚇暈了過去,現在剛好醒了過來。
綠毛看到那具躺在地上怨屍,嚇得尖叫連連。
劉文刀看著綠毛皺了皺眉頭:
「別喊了,趕緊跑,再不跑就沒命了!」
綠毛聽到劉文刀的聲音,嚇得轉身就跑,一溜煙的功夫就沒了人影……
「初九,我們也走吧,待會兒我通知交警隊,讓他們來善後。」劉文刀說道。
我和師父剛從土坑下面爬上來不久,就看到有一輛車從遠處駛來,在路邊停了下來。
車子我認識,是秦老的車,他從車窗探出頭來沖我們招手。
坐在秦老車上,回去途中秦老邊開車邊對我問道:
「初九,今天跟著你師父劉文刀長見識了沒有?」
我說道:
「長見識了。」說著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對師父劉文刀問道:
「師父,你剛剛用的都是我們張家升棺人的招數嗎?」
劉文刀看著手機說道:
「沒錯,這都是你們張家的茅山升棺術,你師父我也只是學得皮毛,真正的茅山升棺術,還得靠你這個張家的後人。」
「我一定跟著師父你好好學。」每次我想到那個非要至我於死地、害死我父母的兇手,就恨的牙根癢,我很清楚,如果我想要替父母和我們張家的先祖報仇雪恨,那就必須先讓自己變強。
秦老笑呵呵的說道:
「初九,你現在學習茅山升棺術還不著急,眼下迫在眉睫的是儘快找到火鳥蛋和百年野山參,趕在你生日之前讓你喝下避陰湯,順順利利娶得岳采靈這個美新娘。」
劉文刀聽后也連連點頭:
「秦老說的一點兒都沒錯,眼下最為要緊的事情就是初九的婚事,雖說初九已經在婚書上寫下名字,但也只算三書訂婚,那八抬大轎、鳳冠霞帔、十里紅妝、明媒正娶、洞房花燭,少一樣都不算成婚,明天一早我就出發離開穀穀縣,去找火鳥蛋。」
聽到師父的話,我在心中暗想:難道和女鬼結婚也能洞房花燭?
紅燈,秦老在路口停下,正好看到幾輛警車停在馬路對面,應該是交警隊前去處理怨屍的人,對面警車裡的人認出了秦老,沖著我們閃了閃大燈。
秦老也閃了兩下大燈,算是打過招呼。
我們三人回到秦老店裡,秦老讓我先回房間休息,他和我師父還得再去一趟交警隊簽字。
今天這一晚上把我給折騰的夠嗆,回到房間后,我躺下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
渾渾噩噩中,我夢到自己來到了一片綠油油的草地,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孩兒坐在草地上背對著我,從背影上我判斷那個女孩兒應該是我的未婚妻岳采靈。
「岳采靈,是你嗎?」我喊著岳采靈的名字,快步走了過去。
我走到岳采靈身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猛地回過頭,我看到的卻是一張滿是腐肉、極度噁心的面孔。
這個噩夢一下子就將我嚇醒,我睜開眼躺在床上深吸了口氣,這才發現窗外的天已經亮了。
我晃了晃還有些發暈的腦袋,推開房門走了出去,棺材鋪的店門開著,卻不見秦老的身影。
我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剛準備去洗漱,門外卻突然走進來一個女人。
當我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長相后,嚇得手裡的水杯直接掉在了地上。
整個人立馬就精神了。
因為走進棺材鋪的這個女人,居然長得和昨天夜裡那具從紅棺里出來女怨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