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成湯氣長,初始上崑崙(7k字)
紂王痛苦不堪,雙目赤紅,好似無間惡鬼出獄一般,他想咆哮卻咆哮不出來,只能沙啞道:「你這道人為何如此加害孤,莫非不知這是成湯天下,難道不怕國運沖體,落個凄慘下場?再說,孤從未想起在哪裡得罪你這麼一個叫永鎮子的道人……」
陳初始蹲下來靜靜看著紂王說道:「陛下,天庭欲要封神,人間即將起兵禍,生靈塗炭,封神劫難應運而生,到時候西岐和成湯之間的爭鋒必然血染這片天地。劫氣沖靈,你心智不定失了本心,竟因美色而自甘墮落,聽信一隻妖怪讒言對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下手,好人一個不放,壞人一個不殺,如此這般,難怪成湯氣運只剩下二十八年!」
紂王頓時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說道:「胡說,成湯氣運怎麼可能如此之短暫?」
陳初始笑道:「能擁有二十八年氣運,還是因為你的兩個寶貝兒子頂著呢,若不是他們進宮拜你,氣運顯現,女媧直接當面過來讓你感受她的靈感了!」
紂王感覺腦殼發炸,有些暈暈沉沉說道:「那兩個逆子持劍闖宮殺人,意圖謀反,怎麼可能成為成湯延伸氣運的人呢……」
陳初始說道:「你這兩個兒子要忠心有忠心,要孝道有孝道,只可惜衝動了點,其行為被你冤枉,還好他們被人收走不至於現在馬上喪命……」
紂王渾渾噩噩,癱坐在地上,腦子裡脹痛,好似裝了一顆心臟在裡面,雙手有些顫抖,目光落在床上蘇妲己的軀體上,最後又落在九尾狐狸身上,怔怔地說道:「你告訴我,這道人都是騙我的對不對,對不對……」
九尾狐狸瑟瑟發抖,它看了一眼陳初始,小聲的說道:「不錯,我們正是受女媧娘娘密令前來禍害成湯氣運,除了我以外,還有玉石琵琶精以及九頭雉雞精,那琵琶精前兩日欲混入宮中的時候,被那姜子牙撞見抓了個現象,以三味真火活活煉出原型,這……陛下也看到了。」
九尾狐狸的聲音,雖然跟附身在蘇妲己身上的時候不一樣,但那種語氣和語調幾乎一個模子。
紂王只覺得五雷轟頂,他雙手不斷的顫抖,說道:「女媧是上古神女,有補天之功德,傳說以息壤造人也是人母,如此存在,怎……怎會以一篇無禮詩句而降罪於我,更要連累這成湯天下,孤……孤實在不能接受……」
他突然想起什麼,伸手緊緊抓住陳初始的衣角說道:「孤不能……孤願意以死以泄女媧娘娘之怒,但這大商成湯天下萬萬不能失去!孤雖是帝王,卻不能讓大商隨孤而去……請道長幫幫我,孤什麼都答應你……」
此刻頓悟,紂王心如刀絞,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個慘死的人,商榮,姜皇后,以及諸多宮女的慘死身影在腦海中略過,懊悔不已,淚如雨下,捶胸頓足。
在封神世界裡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人氣運,紂王也是,他所在的大商也是,哪怕元始天尊的闡教和通天的截教全都有氣運。陳初始看到紂王身上泄出金色氣息扶搖直上,化作純黑融入虛無,隱約之間聽到一聲明亮的鳥叫聲……
紂王有些失魂落魄,心中同是多了一絲明悟,他說道:「道長可否讓孤稍微晚死一會兒,孤要出去下個旨……」
陳初始大概能猜到什麼,隨手散了九尾狐狸的魂魄,將其屍體收入煉化葫蘆,點點頭:「請。」
紂王離開寢宮,到了大殿,召集了百官,開口第一句就雷擊,他說:「孤沉淪美色,無心朝綱,更是聽信讒言殘害忠良,孤……該死,如此下去只會讓大商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孤有罪!」
百官裡面急忙走出一個人來,說道:「陛下無罪,無罪呀,皆是我等不能揣摩陛下心思,讓陛下心憂。」
陳初始這時候也來了,他看到這個人,問道:「此人是誰?」
紂王說道:「費仲。」
陳初始點頭道:「哦,是個奸臣,姜皇后便是他設計害死。」
紂王悔悟以後心中本來就痛,聽到姜皇后三個字更加痛,原來是這個畜生設計,他大手一揮下令說道:「把費仲扔進蠆盆……」忽然覺得有些不妥,蠆盆和炮烙都是根據妲己建議製作出來的,慘無人道,此刻再用也不知是否會損成湯氣運。
他改口說道:「把費仲推出午門削首!」
費仲懵了,自己只是站出來說一句話而已,紂王被這個道人問了一句,就要殺自己,再說那姜環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怎麼能因為道人一句話就肯定下來呢?他猛地推開左右侍衛,扯著嗓子大喊冤枉起來:「陛下,臣是冤枉的呀,可不能聽這妖道亂說,陛下可還記得這些妖道曾經還想對……」
紂王知道他要說蘇妲己,怒火中燒,快走下去,一巴掌蓋在費仲的面龐上面,吼道:「大商就因為你這種混賬東西存在,才會如蟲咬長堤一般潰爛!給孤去死吧你!」他也不用侍衛了,從旁邊武將的腰間抽出長劍,把費仲扎了個透心涼,隨後把劍用力扔在地上……
百官都驚呆了,紂王似乎轉性了。
但是他們還不敢說話,因為炮烙和蠆盆還在呢,誰知道是不是紂王心血來潮做個遊戲?
他手一招,宮女把蘇妲己的軀體從後宮抬過來。
眾人吃驚。
紂王說道:「蘇妲己在蘇護送來的路上,便已經被一隻千年狐狸精吸食了魂魄,隨後借屍還魂來迷惑於孤,如今她已經死了,孤今日只有兩件事要做,第一件事,移除炮烙和蠆盆!第二件事,便是尋我兒殷郊殷洪回來,這帝王之位便傳給長子殷郊,而殷洪則輔助管理!」
殷郊殷洪沒有死,被人帶走了,在場的百官多少知道一點,此時看到紂王直接說出這話來。
眾人竊竊私語個不停,他們還是有點怕。
紂王心裡也明白,他撿起寶劍刮破手掌用力一捏,隨即在寶座後面的牆壁上寫字,寫了自己糊塗做過的錯事兒,同時也清清楚楚把傳位的事情說了一遍。他最後端坐在寶座上面,看著文武官,把長劍架在自己的脖頸上面。
眾人嚇壞了,亞相比干想要衝上來搶奪長劍,情急之下甚至吼道:「陛下不可,有心悔過已經是大商之福,殷郊殷洪年輕氣盛,還不是擔起大商的時候!陛下……」
比干不是武官,衝上去就被身材魁梧的紂王一腳踢翻滾下來,上氣不接下氣,爬都爬不起來,他此刻是真的明白紂王死意已決,心中悲,有氣無力:「陛下呀!」
此刻宮殿外,姜子牙手持圖紙過來,他下大夫的身份也不能隨便進殿,只能等待紂王召見。他人站在外面聽到裡面哭天搶地,跟建靈堂一樣,十分好奇,多走幾步往大殿裡面望去,只要他沒有走進去就不算壞規矩。
這一看,他腦瓜子頓時嗡嗡的。
他看見了什麼,那不可一世,只聽蘇妲己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紂王,居然脖子上架著長劍要自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師尊元始過,成湯氣數將盡,必被西周武王討伐而滅,如今局勢已有苗頭,紂王要是突然死了還討伐個什麼?畢竟討伐目標就是紂王……
他不信!
大殿內,紂王看向陳初始說道:「孤有虧於大商,盡做損大商氣運之事兒,今日以死謝罪!」
他說完,長劍刎過脖頸,血液一下子噴了出去,用力過猛幾乎要把脖頸切斷,身體一軟,坐在寶座上一動不動……
天生神力的霸氣帝王,帝辛,居然就這樣死了!
大殿里頓時亂了起來。
亞相比干怒吼一聲壓下雜亂的聲音:「快,快去找殷洪殷郊,把陛下剛剛說話的話一字不能多一字不能少傳過去!」
他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紂王死了,那麼西岐那些人就沒有起兵的理由,畢竟陛下死的時候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而且是以死謝罪的方式。若是西伯侯還有那些小諸侯依然要起兵禍,那麼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人就是他們!
陳初始看著紂王那圓睜的眼睛,說道:「你這樣離去,確實對大商做了一件好事兒。」
紂王似乎收到了,眼睛緩緩閉上……
陳初始緩步往外走。
比乾急忙叫住他:「我乃亞相比干,道長來自何名山洞府,如何稱呼?」
紂王因為這個道長一句話殺費仲,臨死前還要看著這個道長說話,似乎怕自己的死亡方式不合適。
比干再傻也能看出來,肯定是這個道長對紂王說了一些話,進行了思想改變!厲害,真的是太厲害了,竟然蓋過了蘇妲己,扭轉乾坤,若是心懷惡意,那就太可怕了。
哦?
陳初始聽到比干這個名字,停下腳步,太出名了這人。
在原著裡面,妲己假裝生病,渾水摸魚進來的九頭雉雞精謊稱妲己需要一顆七竅玲瓏心作為藥引子才能好,紂王開口就跟比干要,絲毫不管其中真假。比干被氣得不說,抽出長劍挖出自己的心扔在地上轉身就騎馬離開了。
他因為前往王宮之前,服下姜子牙送的一道符紙,沒那麼容易死,只是偏偏運氣不好聽到有一個婦人在路邊賣無心菜。
比干腦子一抽問婦人,這菜無心可活,人若無心會怎麼樣?婦人說道,人若無心當然死了,這話直接點了比干這時候的狀態,身體再奇異也沒用,慘叫一聲噴血而死……
所以……
人長壽的秘訣是不要好奇心。
陳初始除這個故事外,對比干並沒有太大的感覺,拱手道:「貧道永鎮,雲遊四海暫無洞府,偶經大商面見商王,獻一寶石,撞見狐狸精霍亂朝綱,不得已下,便跟商王說明了事情真相……」
他轉身離去。
比干還在發獃,就這麼簡單?
那樣的話商榮也不用死了,姜皇后也不會那麼慘,畢竟帝辛不是一個容易聽勸的人。
只是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畢竟人都死了。
陳初始走出大殿正要離去,突然看到有個人站在門口,七十多歲的模樣,手裡抱著羊皮紙,似乎是什麼東西的設計圖……
姜子牙不知道陳初始的底細,兩人對視一眼,他只覺得這個道人目光犀利,便趕緊低頭笑了一下,降低自己存在感。
陳初始已經猜出這個老頭的身份了,因為那些設計圖就是酒池肉林的圖。
原著里,姜子牙煉化玉石琵琶精被蘇妲己懷恨在心,故意安排建造酒池肉林的差事,打算弄他!姜子牙開口就說需要建造二十年時間,被蘇妲己一口鍋蓋在頭上,說其怠慢君王,乃是欺君!紂王下令就要姜子牙死,姜子牙連忙跑路,跳到河水裡面借著水遁跑了。
陳初始對姜子牙笑了一下,這個小老頭還挺有趣的。
封神世界,因為自己的到來開始變得不一樣,也不知道姜子牙的命運會如何。
他化作一道劍光往西岐而去……
玉虛宮裡,元始天尊眉頭一皺,手指掐算,他算出成湯的氣運被延伸了,原因竟然是紂王居然提前死了……
再往後的東西,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彷彿天機被一層薄薄的布覆蓋起來。
碧游宮,通天教主眼睛睜開,心中暗道成湯氣運變了,心中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自從昊天上帝約三教闡教、截教和人道共談封神的事情后。通天的心裡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一些事情等待著去發生……
他開口道:「多寶。」
有個滿面紅光一看就很富態的道人出現在碧游宮裡,恭敬道:「師尊。」
通道:「成湯氣運有變,你傳我口令下去,所有截教弟子嚴守己身規矩,切勿隨意造下殺孽……」
多寶點頭,轉身離去。
通天教主知道師兄元始天尊很珍愛其門下十二金仙,封神即使以武王伐紂為棋盤,也定然不會隨意讓十二金仙入劫,多半會搞出一些三代弟子去應劫!不過聽說,那個一千五百年沒有開過殺戒的太乙真人死了……
跟太乙真人一起死的,還有一個三代弟子哪吒,似乎要作為武王伐紂的先行官,可惜……
元始天尊心情很不好,最近一直分身出去入紅塵尋找殺死太乙真人的那個道人!甚至還順著線索找到碧游宮這裡來。
通天教主早已通過石磯知曉前因後果,知道太乙是來尋仇被反殺,因此不想怎麼理會元始天尊的問罪,說有什麼事情找老師說理就行……
元始天尊好面子,不想在鴻鈞面前丟臉,便離開碧游宮說自己會找出來的。
天庭,凌霄寶殿。
昊天上帝獨自坐在寶座上面,雙手放在扶手,寶殿里沒有仙神也沒有仙女,他就那麼坐著,彷彿一座雕像……
面前虛空匯聚出一面鏡子,裡面倒映出大商王宮裡紂王揮劍自殺的情景,作為昊天上帝,他不用感應也知道成湯氣運回來了,不由得一下笑,鏡子里映出陳初始的面龐……
昊天上帝微微抬了一下手,指頭上產生了一絲裂紋,但很快又修復。
天地變脆弱了……
天道正在逐漸失去對萬物的掌控力,最起碼對紫霄宮那個有些力不從心了。
他作為天道化身,首先考慮的是這方天地的安寧,想贏紫霄宮那個人也不是問題,只是消耗太大,得不償失……
天庭建立,神仙品質高低不等,難以管理。
他需要一批正神來完善天庭的運轉,到時候天條衍生,上可震懾仙神,下可震懾人間,仙神們行為舉止相互之間有了顧忌,天地才會慢慢穩定下來。但三教共談后,這些混賬挑選神仙的方式,居然要利用人間戰亂作為棋局,神仙之間的傷亡就是天地的損失,他昊天上帝想要一批完完整整的神仙入駐封神榜就行了……
用封神榜控制仙神,他不屑,到時候有了天條,在不在封神榜都能用。
昊天上帝身體里發出咔嚓裂開的聲音,他輕輕一聲嘆息:「陳初始……作為外來客,最好能速戰速決……」
紫霄宮,有個衣著淳樸的老道人坐在蒲團上面,他黑頭髮黑鬍子,雙手持印,也在這時候感應到來自人間的氣運變化,睜開眼睛,感應了一會兒,臉上不悲不喜,說道:「老子,通天,元始,速來紫霄宮……」
隨著話音落下。
老子、元始、通天瞬間出現在紫霄宮裡,齊聲道:「老師聖壽無疆!」
老道人就是鴻鈞,他看著這三個弟子,淡淡說道:「天地間來界外異人,破壞天地定數,擾亂因果,封神榜就以他為局……」說著把陳初始的畫像展現出來。
啊?
元始天尊心裏面還是想走武王伐紂路線,畢竟人間更好控制,這什麼界外異人能被老師這樣重視,肯定難搞,他寧願搞凡人。
鴻鈞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說道:「成湯氣運節節升高,商朝帝王之位落在殷郊身上,紂王已死,武王伐紂已難進行。」
他說話很和氣。
元始天尊心裡裡面一緊,知道老師有點生氣了,只能低頭說道:「謹遵老師之言。」
三人離開紫霄宮。
通天走得著急,一溜煙就不見了。
元始天尊和老子慢了一點,他們兩個乾脆到玉虛宮去坐會兒,
元始道:「師兄可知道這界外異人是何來歷?有什麼手段?」
老子穿著長衫,摸著鬍鬚說道:「這……我也不知,但可以推測出來,成湯變化必定跟此人有關,只需從帝辛死的時候開始查,必然能找到此人……」
元始道:「帝辛有氣運在身,若是此人殺的話,那麼就不容小視!」
老子嗯了一聲:「此次變化,先前我們談的事情需要重新安排了,昊天上帝那邊不會等我們一直把時間拖延下去的。」
……
通天教主回到了碧游宮,立刻按照鴻鈞的意思,通知各大弟子注意「界外異人」的動向,不過這些僅限於修為高深的弟子,例如多寶趙公明之類的。
殊不知,此刻陳初始已經離開西岐,他把帝辛自殺的事情傳遍了西岐,原本慢慢要聯合起來的小諸侯們瞬間沒了目標!他們要伐紂,是因為紂王無道,但如今殷郊殷洪接手了大商,處理國事出乎意料的好,而且允諾他們這些小諸侯,不要作亂起步,那麼大商就不會計較這些事情,而且還會根據各個的態度進行賞賜。
便很快把事情壓了下去……
此時伯邑考進朝歌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再進行了,因為姬昌直接被放回家了……
這場造反還沒成型就消散了。
陳初始正前往昆崙山,他知道封神榜在元始天尊手裡面還未給姜子牙,這時候跟元始天尊好好聊兩句,甚至還有通天教主聊聊,和平把這件事情處理了,也算是終止封神。
他敢上昆崙山,就不怕元始天尊找太乙真人的事情。
通過太乙真人的實力測試,陳初始覺得自己就算打不過元始天尊也能從容離開,陣法什麼,需要提前擺下才能成型,還得讓人走進去生效。他有《三清混沌開闢真經》隨著在心中越發嫻熟,感悟也越來越深,普通的陣法只需一個呼吸就能解開……
昆崙山是一座仙山,但卻直接坐落於人間。
高聳入雲。
站在山下往上看,以普通人的肉眼視角根本看不到盡頭。
雲霧繚繞,山勢險峻,更像一個半個身體藏在雲層裡面的巨人一般,散發著宏偉的氣勢……
陳初始化作劍光扶搖直上,速度極快,過了雲層豁然開朗,這昆崙山的山上和山下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景象,此刻仙鶴仙鹿隨處可見,地面的雜草也是靈草。
他還沒好好欣賞一下,就見到兩道光芒飛過來,光芒匯聚在一起化作一個白衣童子,該童子雙手抱拳說道:「請問道友來昆崙山所為何事?」
陳初始還禮說道:「貧道永鎮,有事要見元始天尊,還麻煩童子幫貧道報一聲……」
白衣童子自稱白鶴童子,是元始天尊身邊的貼身童子,他笑道:「閣下只有一個名字,不知來歷不知跟腳,怎麼能隨意讓你去見師尊呢?」
白鶴童子???
陳初始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煉化葫蘆,這玩意兒就是當初扮演白鶴童子的人給的,這一路上不知發揮了多少作用……
雖然眼前這位不可能是那個童子,但陳初始還是釋放了自己的善意,笑道:「貧道雲遊四海,不曾在山上長住,因此沒有洞府。貧道乃凡人修鍊而成,如今……差不多天仙修為,所能告知的只有這些了,還請童子見諒。」
白鶴童子見他態度誠懇,也不好說什麼為難的話,便說道:「那你總要說為了什麼事情吧。」
陳初始說道:「請跟元始,封神的問題其實很簡單……」
封神?
白鶴童子知道這是最近才說的事情,沒想到這個道人也知道。
他點點頭:「那你在此稍候,千萬不要四處亂走,省得衝撞了師兄們。」
陳初始答應。
他靜靜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昆崙山上有不少弟子見到白鶴童子跟陳初始說話,自然知道是客人,沒有進行為難。
忽然附近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只見一個頭髮黃色的道人上下打量著陳初始,似乎在辨認著什麼,說道:「你……是不是跟李靖見過面?」
陳初始一愣:「你是?」
道人說道:「我乃黃龍真人,你是不是殺了李靖的兒子哪吒?」
他雖然在問,但基本確認了陳初始的身份,因為元始天尊對太乙真人的事情耿耿於懷,讓黃龍真人和廣成子又去了一趟陳塘關,逼著李靖把陳初始的模樣畫出來。
天地之大,哪裡去找這麼個人,他們剛從李靖的家回來,廣成子有事要去辦,黃龍真人帶著畫像準備交給元始天尊,沒想到會在昆崙山上看到畫像本人!他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產生了某種幻覺,上來問了兩句才知道是真的,心裡頓時驚濤駭浪。
黃龍真人暗道:「好傢夥,真是好傢夥!你殺了太乙真人又殺了靈珠子,還敢上昆崙山來,真當師尊沒有脾氣嗎,看來這道人劫數到了,躲都躲不掉!師尊找他,甚至去了碧游宮想要從石磯口中探出具體信息,只可惜讓通天搪塞出來了。」
他的本事修為並不差,但跟太乙真人鬥法還是不太行。
因為太乙真人法寶多,而且一個比一個厲害,修鍊方向也是主攻殺伐之道。
黃龍真人不敢獨自面對這個殺了太乙真人的傢伙,他呵呵一笑:「沒什麼,興許是我認錯了,道友上昆崙山有事是吧,請在這裡稍候便是。貧道走了……」
陳初始說道:「不錯,我正是殺了哪吒的人,他胡作非為,殺夜叉殺龍太子又要殺截教石磯弟子碧雲童子,凶性難改,貧道便替天行道將其散了魂魄。他師父太乙真人也是一個德行,為了給弟子出口氣,竟也要分生死,貧道為了自保,也只好……希望道友能理解。」
理解個屁呀!
黃老真人點頭道:「竟然如此行徑,真是太過分了,理解理解,沒事的話,貧道先走了!」
不用等陳初始回復,黃龍真人化作一道黃光嗖一下就不見了,生怕被留下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