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說的比唱的好聽！
「爹，您說這是不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怡安笑著關門，俏皮的同爹爹吐吐舌頭。
簡大成也笑了，「原本還想等吳同那邊有消息之後，再想辦法出了這口惡氣。沒想到，鄒衛這麼簡單就解決了。」
「爹別擔心了，等幾日吧，朝堂上一定會有消息的。」
「好，你也別擔心了，早點睡吧！」
「知道了，爹。」
父女倆說了幾句，就散了。
怡安難得睡了個好覺。
當初進京的時候，鄒桓倒是把聯繫鄒衛的法子告訴她了，甚至他們招攬的人手，她也能動用。
但她總覺得，鄒桓報仇的事，她幫不上就算了，起碼要做到別拖後腿。
所以，才沒想著通知鄒衛。
不想鄒衛居然主動出手了！
老太太早起見兒子和孫女說說笑笑，吃飯也香甜，她原本還惦記的心奇迹般安靜下來了。
左右也幫不上忙，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於是，她照舊去了包子鋪，跟著二丫和臘梅一起賣包子。
市集上都是普通百姓，雖然京都里的什麼熱鬧，他們都知道，也能高聲大氣的議論幾句，但實際他們是接觸不到核心的。
比如，幾乎沒人知道，賣包子的老太太就是他們口中主角的娘啊。
同樣，這一時刻，朝堂上也堪比市集一樣熱鬧。
原因很簡單，今日大朝會，本來上朝的官員就多。
而且一開始，就有御史扔出一個大「炮仗」。
「吏部侍郎許恩度，枉顧皇恩，不敬皇上，徇私打壓新科榜眼。」
許恩度當然不能承認啊，高聲喊著冤枉，然後跪倒在大殿上。
「皇上，臣對您是忠心耿耿，從無二心。就算臣天資駑鈍，沒有功勞，但這麼多年總有苦勞。」
許恩度紅著眼圈兒，心裡是怕極了，但臉上卻比誰都委屈，「臣知道榜眼得皇上看重，臣也是思量再三，才把他分去御馬監！
「因為這個簡大成原本在塞外戍邊軍，就是養馬的啊！臣想著，他做回本行，總能順利上任吧。而且御馬監，差事少，空閑多，俸祿也不低。」
朝臣們都是聽得翻白眼，心裡暗罵他嘴皮子利索。
這麼好的差事，他怎麼沒安排家裡的紈絝兒子去上任呢。
真是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御史當然也不能放鬆了，回懟道，「養馬，只要認真肯做事的人就好。沒必要把榜眼調任過去吧？
再說榜眼，寒窗苦讀十年，一身所學，不能為皇上效力，難道要每日讀書給馬聽嗎？」
許恩度還要說話，那御史又搶了話頭，質問道，「還是說，榜眼沒有給許大人送禮，許大人故意如此為難羞辱？其餘人送了禮，就有好差事？」
「你胡說！」許恩度臉色都變了，心裡突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往年，他跟在尚書大人後邊，雖然也有收禮，但卻很少，實在是怕被抓到把柄。
今年，難得尚書大人稱病，把一切都交給他。
他就有些收不住手了，左一筆，右一筆，收起來特別爽快，這會兒就有些後悔了。
難道是太扎眼，被人盯上了？
果然，不等他想好說辭，又一個御史站了出來，「皇上，臣無意間得了一本冊子，發現上邊居然是許侍郎親筆，而且記錄的東西，很是讓人震驚，還請皇上過目!」
許恩度聞聲看過去，再也堅持不住了，一下子坐到地上。
鐵面王！他的死對頭！
當年他買通了人證，逃過一劫，也坑了鐵面王一把。
如今，眾目睽睽，他再也動不了手腳……
大太監迅速下來，從王御史手裡取了冊子，捧給皇上。
許恩度只掃了一眼，就抖如篩糠。
昨晚，他還看過的東西，怎麼在鐵面王手裡!
而這會兒，皇上已經一目十行，翻看了幾頁冊子，冷笑忘了過來。
「許愛卿，留在吏部真是屈才了，應該去戶部才是。這賬冊記的真是清清楚楚！」
許恩度嘴巴動了好幾下，都沒發出一點兒聲音。
完了，一切都完了！
那本冊子迅速在幾個重臣手裡傳過，他們望向許恩度的眼神，已經像是看一個死人了。
貪墨如此巨大，收錢賣官，居然還記下如此詳細的賬冊，簡直就是主動把自己的脖子放到了鍘刀下！
「許愛卿，這上面，朕可沒看見榜眼的名字，所以，旁人都有了好差事，只有他要去養馬，對嗎？」
皇上依舊笑著問道，但人人都知道皇上已經暴怒了。
許恩度還敢說什麼？他只能一次次磕頭，嘴裡只剩了一句，「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可惜，皇上根本不可能饒他。
「傳朕旨意，許恩度貪贓枉法，賣官求財，罪大惡極。三族下獄，抄家！大理寺負責審理，儘快稟報上來。先前派官，盡皆作廢，等待重新安排。」
「是，皇上！」朝臣們都是跪倒低頭，別管是不是大理寺的，齊齊應下。
這時候，不表現謙恭，就是在給皇上拱火呢。
許恩度嚇瘋了，想找人求情，可誰也不傻啊，統統裝聾作啞。
一時間，許恩度被摘了官帽，剝了官服，直接拖了下去。
皇上氣沖沖回了後殿，文武百官也就退朝了。
出宮的這一路上，有人罵許恩度傻，有人說許恩度被算計了，有人說鐵面王終於報了愁，當然更多人猜測這件事同榜眼簡大成有沒有關係……
但無論怎麼樣，隨著朝臣們出宮，鬧鬧哄哄好幾日的榜眼養馬事件，又被刷新了一個高度。
「許恩度倒台了！你們聽說了嗎？」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倒了？不會是榜眼去皇上跟前告狀了吧？」
「不是，不是，聽說是鐵面王拿到了許恩度賣官的賬冊，直接就把許恩度搬倒了！」
「鐵面王也太厲害了！他是怎麼拿到這麼關鍵證據的？」
「那就不知道了！我聽說許恩度在朝堂上都嚇尿了，哭著求饒，特別難看。」
「廢話，若是你犯了這樣的死罪被查出來，你哭的更厲害。」
「大理寺已經帶人去抄家了，三族都下獄。要不要去看看？」
「走，走！」
京都從來不缺喜歡看熱鬧的人，許家倒霉了，只半個時辰間，門前就聚集了百十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