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能接旨
「你是什麼人？」
雲慕舟心內大驚，說話的聲音極低，給人一種她非常害怕的感覺。同時，她也試著掙脫男人的控制，卻發現根本掙不脫。
她前面為了練功，把所有人都打發走了。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怕祖父聽到外面的動靜，會從屋裡跑出來。此人是敵非友，絕不能讓他知道祖父安然無恙。
「說吧，你有什麼目的！」她逼自己冷靜。
「少廢話，跟我走！」身後是一名男子，嗓音沙啞得厲害，不是受過傷，就是故意裝的。
雲慕舟掃了眼四周，再沒看到其他人，心下稍安。
「帶路！」她不敢耽擱，只想快點把人引走。
男子沒言語，突然抓住她肩膀，就把她帶上半空。看著如水月色下的京城，快速在眼底倒閉，雲慕舟閉上了眼睛。
太暈了，她想吐！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停到一處宅子里。
還沒等她喘口氣，便被男子粗魯地推進房間。裡面沒掌燈，隨著身後的門砰一聲被關上，面前響起一道男子的聲音。
「雲慕舟，你的傻病，是如何好的？」男子的聲音不急不緩，卻帶著十足的威壓。
雲慕舟心下警鈴大作。
這個問題，不止一個人問過她。有祖父，還有宮裡的皇上。
眼前的人又是誰？
這麼關心她是怎麼醒的，一定也是沖著藥王玉來的。
她眸子里眨著冷光，上下打量起男人。
借著窗子上透過來的微弱月光，她看到男人頭上戴著斗笠，遮得嚴嚴實實。
「閣下是誰，有求於人，你不覺得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號嗎？」她反問。.
「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來問我，我怎麼就醒了？難道我就活該當一輩子的傻子？我清醒過來，礙著你們什麼事了？」
雲慕舟說得氣憤難當，為了逼真，她又掐了一把自己大腿。
立竿見影的，她眼眶馬上紅了。
站在那裡，可憐兮兮的。
她摸了一把身後的門，忍住去推的衝動。
她心裡清楚，哪怕她推門跑了出去，也打不過外面那人。與其這樣，還不如見機行事。
見男子不說話，她又道，「怎麼？我的問題你沒法回答？既然回答不了，麻煩你放我走！」
「敢走，我就打斷你的腿！」男子冷聲。
「雲慕舟，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如何醒的？」
「小女子真的不知道，閣下就不要難為我了。若我知道，我早點清醒多好，何苦被全京城的人笑話那麼多年！」雲慕舟一臉苦澀，神色之中帶了薄怒。
男子掩在斗笠下的眉頭，已經皺成山丘。
對於雲慕舟的話，他將信將疑。
一個傻了那麼多年的人，沒藉助外力，會突然成為正常人？
「你沒說實話！」他腳步向前，逼近雲慕舟。
雲慕舟緊張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總覺得男子的語調似曾相識。
她故意道，「如果你抓我出來，只是想問這個問題，怕是要讓你失望了。畢竟從我家裡人知道我是傻子那天起，就一直在給我用藥調理。也許是哪一味藥材起作用了，也說不定。抱歉，我真的幫不到你。是你家裡，也有傻子嗎？」
「放肆！」男子不經意間，將上位者的霸氣展露無遺。
雲慕舟的眸光起了一絲波瀾。
「你當真不知？」男子繼續追問。
「如果你非要一個解釋，我不妨把我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你。那就是老天看我可憐，對我格外開恩，想讓我當一個正常人吧！」雲慕舟挑眉，似乎是在思索。
「好好，真是好！」男子話落，雲慕舟突然聽到身後有異響，還沒來得及躲閃，一柄長劍已經穿透房門，刺進她後背。
撕心裂肺的痛，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慘叫一聲，拱起腰身就往旁邊竄去。
長劍離體的瞬間，她疼得眼冒金星，要不是扶住了牆壁，當場就得倒下。她咬緊牙關，怒聲質問道，「你們這是想幹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大可以直接殺了我！這樣折騰人，算什麼本事！」
「死不了，只是給你一點教訓。」男子又往前一步。
「雲慕舟，只要你一日不說出你清醒的原因，我就一日不會讓你好過。等你身上的傷養好之後，就是你再受下一劍之時！到時候，你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將來還能嫁得出去嗎？」
說著說著，男子呵得輕笑出聲，似乎覺得這樣非常有意思。
雲慕舟的後背，撕裂一般的疼，可眼下，她只能咬牙忍著。緩了口氣后，她沖著此人大喊，「就算你殺了我，我的答案也是一樣的。如果把我逼急了，我頂多就是一死！」
男子的眼神有了鬆動，他的目的可不是要眼前的人去死。
他要活的！
他怒哼一聲，「來人，送她回去！」
「是。」前面帶他來的男子從外面進來，扯住雲慕舟就走。
雲慕舟掃了眼男人臉上的蒙面。
在心裡暗罵了一名走狗！
同來時一般，他再次用輕功帶著雲慕舟。她後背上的傷被他一扯，眼前陣陣發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男人把她扔到千草院的樹下時，她終於疼暈過去。
再醒來時，她已經躺在自己房裡。
地上站著蟬衣。
「大小姐，你醒了？你覺得怎麼樣？」蟬衣紅著眼圈尋問。
見雲慕舟沒回答，她轉頭出去端了一碗葯進來。
「小姐，你傷得很重，先把葯喝了。」
雲慕舟搖頭，急切的問道，「老爺子那邊如何？可有被人發現？」
「沒有，老爺子很好。」蟬衣抹了下眼晴。
晚上時，大小姐說要練功，為了掩人耳目，把所有人都打發走了。她回到杏林院后，忽然覺得心神不寧，便又回去找大小姐。結果到那才發現，大小姐竟然不見了。她到老爺子屋裡去找，沒看到人，便知道事情嚴重了。馬上從杏林院調人，讓大家暗中尋找大小姐。
結果找遍雲府，也沒看到大小姐人。
她都急壞了，又派人到府外去找。
因為擔心老爺子那邊出事，便親自去守著。沒想到剛一過去，就看到大小姐滿身是血的倒在院子里。
她哽咽道，「大小姐，你快說說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受這麼重的傷，到底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