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補償遺憾

上輩子二叔也是這樣，認準的事情，便一根筋到底。她全身血液被人放盡時，二叔還是不肯信她。

「我若是二叔，我就趕緊回去看看月瑤妹妹！祖父……是不會冤枉好人的！」她眸光散發出涼人的寒意。

「你……」

雲奪驚住。

但到底因為心繫女兒，火急火燎離開。

蟬衣上前來，一臉恭敬。

「大小姐是要進宮嗎？這事，是不是應該二爺那邊出面？」大小姐一個女子，不太適合拋頭露面。

「不用。你們派幾個人到外面把今子，搶佔雲家女，被打破了頭的事，火速傳揚出去，講得越繪聲繪色越好。要快！」

她身上的氣息一冷，有恨意在眼中交織。

上輩子繼承皇位的人就子。

這次，她絕不會再讓他如願。她要報仇，要讓他名聲掃地，永世不得翻身！

眸光掃過祖父書房，真是可惜了這麼聖潔的地方，讓那兩個東西給污染了。此事，倒是她思慮不周了，當時真應該子和雲月瑤挪到狗窩裡去。

「將離，放把火把書房燒了，重建！」

「是，大小姐。」將離一愣，拱手領命。

沒過多久，雲家家主的書房，就在火舌之中坍塌，盪起滿院塵灰。

門房又進來稟報，說吳大總管又返回來了。

「他還有臉來！」

蟬衣氣惱。那個總管就是個瞎子，還沒看清楚書房的人是誰，就敢說是大小姐，分明是沒安好心！

雲慕舟來到前院時，在最後頭跪下，就聽吳發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雲家二房雲奪之女雲月瑤知書達禮，賢良溫淑，特賜子宇文風行為正妃，欽此！」

跪在地上的趙欣蘭，欣喜若狂。

正妃，是正妃！真是太好了，也不枉瑤兒為了這個位置，連臉都不要了。

此時子府。

太醫已經子包紮過，他靠在床上，鐵青著一張臉。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吃驚地看著侍衛隨莫。

「殿下，皇上把雲月瑤賜給了殿下當正妃。」隨莫的聲音小下去。

「不行！雲家如此算計於我，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本殿下就不信了，一個傻子，還能翻天不成！」他不甘的咬牙，用力攥起拳頭。這個啞巴虧，他早晚報復回來！

隨莫解釋，「殿下，皇上也是被逼得沒了辦法，今日的事不知道怎麼就傳了出去，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知道……」

「知道什麼？趕緊說。再吞吞吐吐的，就別留在本殿下身邊了！」

「知道殿下你強……了雲家姑娘，此事處理不好，殿下的名聲，怕是會一落千丈。」

他眼前閃過雲慕舟那張臉，一個傻子，竟然敢用棍子打他，真是找死！他不顧有傷在身上，進宮就去找父皇，很快，又一道聖旨從宮裡直奔雲府。

千草院。

雲慕舟把聖旨上的內容，如實告知祖父。

「祖父，吳發是來宣旨賜婚的，皇上將月瑤妹妹許給子為正妃。」

她面色平靜，垂下頭的時候，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呢！被賜婚的人已經不是她，而是雲月瑤。她相信，她能改變一切，改變她和雲家的命運！

上一世，雲月瑤早早的就子勾搭在了一起，甚至珠胎暗結。也正因為如此，才會嫉妒她這個傻子，搶了正妃之位，才會不遣餘力的……要致她於死地！

這就是她的好堂妹，他們雲家的好女兒！她掩在衣袖中的手，已經被指甲刺破，卻完全感覺不到疼。腦海中又閃過雲月瑤上輩子，一次又一次加害她的畫面。她的心瞬間冷硬如鐵！

雲月瑤，這一世我要先送你上雲端，再拉你入地獄。

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正妃之位，我已經送你了，就怕你……沒命享受！

她怕祖父看出破綻，再抬頭時，臉色已經如常。

老爺子鐵青著臉，正妃這兩個字不僅沒讓他高興，相反還更加氣憤。可縱然有再多不甘，也只能放下。

皇家，他招惹不起。

皇上此舉，已經有安撫雲家之意。可子看上我雲家女，為何就不能堂堂正正請媒人上門？非要用這種卑鄙齷齪手段壞掉我雲家姑娘的名聲，羞辱我雲家滿門？:

你皇家……欺人太甚！

「祖父息怒！事已成定局，多想無異。」雲慕舟急忙安慰。

「但今日的事，倒是給我們提了個醒。我們雲家雖然不像皇家那樣戒備森嚴，但下人還是有的。不可子都闖到千草院了，下人還誰都沒發現。除非有人事先調走了這些人……」

雲慕舟記得，她在來千草院的一路上，可是一個下人都沒碰到。至於千草院就更是誇張，連個守門的都不在。

老爺子一臉震驚，雲慕舟便知道，祖父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雲家出了叛徒！

老爺子云葯，一生育，除第四子夭折外，其餘四個兒子只留一人坐陣雲府。

長子云岳，三子云霄雲胡，常年行走在外懸壺濟世。一邊治病救人，一邊暗中尋找靈藥，目的就是為了醫好長房嫡女雲慕舟的傻病。

老爺子嘆了口氣。

知道此事已經回天無力，皇家給了體面，他雲家得接，不能給臉不要臉！何況，雲月瑤以後的身份，還是皇子正妃。

「舟兒，祖父明白。」雲葯慍怒。

不管是誰，查出來之後，這個人都不能留了。

但他的心情忽然又好起來，上天終是待他雲葯不薄，他的舟兒終於好了！

他蒼老的眼角，緩緩爬滿笑容，一掃剛才的陰霾。

「舟兒，你是如何醒的？」

「祖父，舟兒不知，舟兒只覺得好像做了一場大夢，醒來就這樣了。」藥王玉事關重大，她還沒想好怎麼跟祖父說。

老爺子想到得道高僧之言，也沒懷疑，直接便信了。

剛好院子里傳來腳步聲，門房的聲音傳進來。

「啟稟大小姐，宮裡那個太監又來傳旨了，還說……」門房的聲音頓住。

「還說什麼？」

雲慕舟的心直接提了出來，她擔心上一世的事情再次重演。

「說一定要讓大小姐親自去接旨。」

她眉心輕皺，和祖父說了一聲，便匆匆趕往府門處。

她到的時候，府門外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這些人都是看到皇宮的馬車，又來了雲家，小跑著跟過來一探究竟的。

此時，都盯著吳發手裡的聖旨紛紛猜測。

「你們說皇上是不是反悔了，要廢子和雲家二小姐的親事？」

「不能吧子強了人家小姐，這是不想負責？」

二叔二嬸等人已經跪好，雲慕舟依然跪到最後。

吳發開始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驚聞雲家長房嫡女自小痴傻，子妃形影不離，姊妹情深。為了子妃更好的照顧她，特賜其子側妃！欽此！」

雲慕舟嘴角泛起冷笑，抬眼時眸中一片寒霜。

看來皇家人算計她之心不死啊！

吳總管對上她的眼睛，目露不屑，這個傻子那是什麼眼神？還想上天不成！他暗哼一聲，傲慢催促，「雲大小姐，還不速速接旨！」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讓一個傻子，去跟瑤兒爭寵？」趙掀蘭第一個出聲質問。

雲慕舟那個傻子，還想跟瑤兒爭男人，她配嗎?

「你閉嘴！」雲奪聽她敢對皇上不敬，急忙怒斥。說完，又為難地看向吳發。

「吳大總管，此事我雲家，恕難從命。」

「恕難從命？」吳發挑眉，「難道你雲家還敢抗旨不成？」

真是活膩歪了！

雲慕舟瞥了眼二叔，就聽他往下道，「舟兒是大哥的孩子，如今大哥不在府里，別人沒權替他做主！而且舟兒的狀態，也不適合嫁人。」

雲慕舟再傻，再不討喜，他這個當叔叔的，也不能把她往火坑裡堆。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

吳發可沒把雲奪放在眼裡。

當場就甩了臉子，皮笑肉不笑的威脅，「雲奪，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皇上是看得起你雲家！誰不知道你們雲家的大小姐，就是個傻子，要不是皇家看她可憐，你以為她這輩子還能嫁得出去？」

吳發來到雲慕舟面前，將聖旨向她塞來。

他想趕緊完成任務，好回宮復命。雲家的事真是麻煩，啰里啰嗦，他都要跑斷腿了。

雲慕舟先一步站起來，聖旨便落到了地上。吳發倒抽一口涼氣，手忙腳亂把聖旨撿起來，小心的雙手捧好。

「反了反了，你們雲家敢摔聖旨，莫非是想要造反？」

「吳大總管，話可不能亂說，摔聖旨的明明是你，你是對皇上不滿嗎？」幽冷的聲音，從他頭頂飄來。

他抬頭，便對上雲慕舟似笑非笑的臉。

他臉色大變，怒不可遏的斥責，「你個傻子，還不快閉嘴？再敢胡說，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明明就是你對聖上不敬，故意不肯接旨，還想反過來倒打一耙？雲慕舟，你可知罪！」

他以為雲慕舟充其量就是個傻子，肯定不禁嚇。

雲慕舟眸中劃過瀲灧寒光，呵的一聲，「吳大總管，我知罪什麼？聖旨是你摔的，還想賴到民女身上不成？這裡可是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對，我們都看到了。就是這個太監故意扔的聖旨，還想賴到吳大小姐頭上。宮裡的人，太能欺負人了！」

「哎，欺負一個傻子，傷天啊！」

吳發有些難堪，警告地瞪了一眼身後百姓。才挺著肚子道，「此事暫且放下不提，雲大小姐，接旨吧！」

他手捧聖旨，向雲慕舟遞過來。

雲慕舟雙手緊握，憤怒和不甘在眼中輪番出現。

這道旨意她絕不能接！

上輩子的老路，哪怕是死，她都不會再去走！如果就這樣接受這個安排，那她的重生，還有什麼意義？都不如上輩子就灰飛煙滅，一了百了！

有怒氣在胸口亂竄，叫囂著想要發泄。她要報仇，要殺了那對狗男女，要毀掉所有害過雲家之人！

好半天，她才冷靜下來。珠玉一般的聲音，帶著輕寒溢出了口。「多謝皇上憐民女痴傻，厚愛於民女，許民女與自家妹妹共侍一

夫。但我現在腦子好了，已經不是傻子，怎可再做出與妹妹爭寵之事。此婚事……已經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