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漫漫無絕期
他要當著外面所有人的面上了她!讓她悔不當初,生不如死!
他心裡卑鄙齷齪的想法,雲慕舟並不知情,此時,她正緊張的瞪著宇文風行。因為她的身後就是牆壁,躲開是不可能了。
她只好一邊掙扎躲閃一邊怒斥宇文風行:「你幹什麼?你給我死開!」
忽然,只見她手指一彈,一縷煙霧狀的粉末正對著宇文風行的鼻子飄來。緊接著,他便身子一軟向下倒去。雲慕舟一把搶過花瓶,狠狠朝他砸去。
想砸傻我,那我就先砸傻你!
砰!
花瓶在宇文風行腦袋上炸開,四,砸得他頭破血流,翻了下眼皮,又沒了動靜。
雲慕舟眸子里,泛著幽冷的光。
今日她敢來,自然有所準備。
「嘖嘖!雲家的丫頭,你別留情面,趕緊把他扒光了,扔出去,要是再偷偷公布一下他的身份,你說這一晚上,他得多受歡迎?保管他生不如死!」守護在空間里出著損主意。
雲慕舟沒心思聽他胡說,還公布宇文風行的身份,她不想活著走出去了嗎?她現在得抓緊時間逃!
但就這麼放過宇文風行,她真的好不甘心。雲家為了醫好她,那麼多人,那麼多年付出了那麼多努力。可是這個狗東西,為了達到自己無恥的目的,竟然就想打傻她!
他憑什麼?
就憑他是皇上的兒子嗎?
還有祖父,還有爹爹,這一筆一筆的仇,她都記在心裡。可是他們憑什麼?就憑他們是皇家的人,就憑他們手中的權利嗎?
她好恨!
恨不得殺光宇文家的所有人!
眼睛忽然瞄到多寶架上最大的雙耳彩漆銅瓶,抱起來對著宇文風行,就是一頓狂砸。
嘭嘭嘭……
「啊!」昏迷中子發出痛苦的慘叫。
她怕聲音引來隨莫,不敢再砸,放下銅瓶就往後窗戶的方向跑。她得趕緊離開,多留一分鐘都有被抓的危險。
「殿下?」外面傳來隨莫的聲音。
雲慕舟的心緊張得好像馬上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她僵在原地,不敢再動。
忽然一隻手捂上她嘴巴。
「別動,我送你出去。」
似曾相識的聲音,讓雲慕舟一愣,忘了反抗。男子的手已經環上她的腰:「冒犯了!」
眨眼之間,雲慕舟便被男子從後窗戶帶出了小樓。在他們出來的剎那,隨莫推門而入。
雲慕舟身子一軟,攤在男子懷裡。直到此時,她才感覺到后怕。
她現在真是後悔,不應該被仇恨沖昏頭腦,不應該再打宇文風行那幾下。以後,她一定要記住這次的教訓!如果不是剛才有人救她,她肯定被隨莫堵在屋裡了。
很快,男子便停在一處小院里,放開了雲慕舟。
聽著四周亂糟糟的聲音,她猜到這裡應該離醉香樓不遠,應該還在那條街上。
她對著男子一禮,說道:「多謝公子相救,敢問公子大名。」
「小事一樁,姑娘不必記掛!」
男子緋衣如霞,被院子里的燈籠映得流光飛舞,美輪美奐。雲慕舟呆了一下,急忙收回目光。
「姑娘,你家住在何處,不如我送你回去。」男子開口。
「公子只需要送我離開這條街就行,我自己可以回去。」她道。她擔心一會隨莫會帶人搜過來,到時候,連累別人就不好了。
「你確定?」緋衣男子一愣,「這個時辰,一個女子孤身走在大街上,你就不怕危險?」
「怕,但我不想欠別人太多!」雲慕舟道。
「好,我答應你!」緋衣男子再次攬上她的腰,很快將她送出了這條街。但當他看到前方黑漆漆的街道時,突然改了主意。「還是我送姑娘一程吧,放心,我絕沒有褻瀆姑娘之意。」
他身了沒停,繼續抱著她向前。
雲慕舟:「……」
她能反對嗎?
「姑娘,你還沒告訴我,你家住哪裡?」男子的速度降了一些,似乎在等她說話。
「長安街雲府。」她道。
「你是雲家的人?」緋衣男子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但馬上又覺得理應如此。
前些日子,皇上好像一連給雲葯雲神醫一家下了三道聖旨,雖然第一道聖旨沒公布內容,但猜的話,也八.九不離十。聯想到最後的一道聖旨,他一直以為,第一道應該就是賜給雲家嫡女的。而雲家只有兩個女兒,一個是長房嫡女雲慕舟,另一個自然就是如今子妃雲月瑤。
「你是雲慕舟?」他說得篤定。
「是。」雲慕舟點頭。
她在說出長安街雲府這幾個字的時候,就知道身份瞞不住。
夜風微涼,雲慕舟的恐高,又犯了。她將胳膊橫在兩人中間,盡量保持一點距離。
「怎麼了?頭暈?」男子問。
「沒事。」她道。
男子衣袖微動,一絲淡香撲來,雲慕舟只覺得舒服多了。男子笑道:「是不是好了一些?你自己不是會醫術嗎?怎麼不知道給自己配點葯?」
這樣也可以?.
雲慕舟是真的沒想到,她是恐高,又不是中毒。
終於,長安街到了,男子直接將她送進杏竹林。她心裡奇怪,嘴上便問了出來:「你怎麼知道我住在杏竹林?」
「京城裡,還有人對雲家的事不知道的嗎?」男子放開她說道:「雲姑娘,咱們就此別過。」
「你等等,我還不知道公子你叫什麼名字?也好來日有機會,報答一二。」
「漫無絕,漫漫無絕期的漫無絕!」男子話落,緋色的衣袍,便如一隻火紅色的大鳥,掩入夜色之中不見。
雲慕舟見男子走了,急忙往飯廳跑,她得去看看蟬衣和將離。她當時下的藥量並不大,怎麼他們還沒醒來?
借著月光,她進了飯廳,發現裡面根本沒人。她焦急起來,還以為兩人是出去找她了。
剛轉頭要走,卻猛的聽到祖父的聲音。
「雲慕舟,你給我站住!」
「啊!」她驚呼一聲,「祖父?你怎麼在這裡?」好像在她的記憶里,祖父從來沒這麼嚴肅的連名帶姓的喊過她。
終於,她在飯廳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祖父!
「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了?」祖父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