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避開要害
「不看，等你嫁給我那天，我再看。」斐玄伸手替她整理衣領，一臉正經。
雲慕舟的臉倏地紅到了耳朵根。
一邊推開他一邊心慌意亂地道：「哪個說要嫁給你了？你別忘了，我們的婚約……」
他的唇壓了過來，將她下面的話盡數吞入腹中。
雲慕舟掙扎不過，剛想用藥把他放倒，斐玄已經放開了她。他目色沉沉，無比認真地道：「你要再敢說，我就再親你，親到你這輩子都不敢再說為止。」
「斐玄，你在自欺欺人！我們明明說好了，婚約會……」
他又湊了過來，這次她學乖了，急忙用手捂住嘴巴，不讓他有機可乘。
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直瞪到了雲府。
直到寒幽的聲音響起：「主子，雲府到了。」
雲慕舟一聽，立馬要下車。
「等等。」斐玄拉住她，先替她理順有些凌亂的髮絲。才替他撩開車簾，目送她下去。
雲慕舟正氣著斐玄，也沒留他。就見寒幽趕著馬車，徑自走了。
她進府之後，先回杏竹林換了身衣裳，才去見祖父。剛一進院，便看到趙掀蘭在院子里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冷著臉質問。
「什麼叫我在這裡做什麼？我是惦記你祖父，想過來看看，重樓不讓我進去，我只好在院子里轉轉。你也知道，你祖父怕是不行了，他這院子，我可是早就看中了。」趙欣蘭邊說邊打量著眼前寬敞的大院子。
雲慕舟神色發冷：「二嬸死了這份心吧！就算將來，這院子也落不到你名下！」
「死丫頭，你說什麼呢？憑什麼不能落到我名下？你二叔的就是我的！」趙欣蘭扯著嗓子大喊。
「重樓，送二夫人離開！」雲慕舟道。
重樓大步跑了過來，看了眼雲慕舟道：「大小姐，我早就讓二夫人回去，可她就是不聽。」重樓一臉委屈。
「以後，沒有二叔陪同，不得她再踏入千草院一步。趕不走，你就下毒！」雲慕舟下令。
趙欣蘭聽完就要發怒，結果卻不期然地看到雲慕舟冷若冰霜的眸子，正緊緊地盯著她。她心裡打怵，嘴上卻道：「你敢欺負我，你給我等著，我去找你二叔說理去！」
看著她跑走，雲慕舟進屋裡去看祖父。
老爺子的房間，自從他裝昏迷之後，便在靠床的位置，加了一個四扇的大屏風。此時他正站在屏風這頭，注視著窗外。聽到腳步聲，他緩緩回過頭。
「舟兒，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經過昨晚，雲慕舟知道，就算蟬衣等人不告訴祖父她進宮了，祖父肯定也能知道。
「昨晚你們打子？」老爺子問。
「不是，是我自己打的。」雲慕舟對著祖父調皮一笑，「我身上帶著藥物，把他迷倒了，一時氣不過，就拿東西砸了他。」
「砸得好！」老爺子聽著解氣，直接叫了聲好。
叫完他又擔心起來，「嚴重不？你下次記著，咱們學醫的，打人也是有講究的。你要避開要害，別弄出人命！當然，這種辦法，我們只是對付那些不懷好意之人。大多數時候，我們都是醫者仁心！」
雲慕舟知道祖父是為她好，點頭表示已經知道。
她忽然想到子手臂的事，急忙說道：「祖父，有件事我想讓您幫我分析一下。」
「什麼事？」
「子。當幾天我帶著蟬衣去了外面閑逛，不巧正遇上了月瑤妹妹……」
她當即把那天在朱雀大街與雲月瑤子發生的矛盾簡略說了一遍。老爺子聽完微愣，半晌才問道：「你說斐玄真的打斷子的胳膊？」
「嗯。當時我就在現場，親眼所見。」雲慕舟接著道，「可奇怪就奇怪在，昨日我去子時，卻發現他那隻胳膊竟然好好的，一點都看不出受過傷。祖父，難道他手裡也有……」
老爺子搖頭，震驚地道：「不可能，藥王玉只有一塊！」
他皺眉思索，此種情況，單純地依靠藥物，絕不會好得如此快。要麼就是當子根本沒傷到胳膊，人是斐玄打的，斐玄最應該知道情況。
他道：「不如你問問斐玄，當子的胳膊到底傷得如何？祖父這邊也再想一想，查一下原因。」
「不用問斐玄，當日他的胳膊絕對是斷了。骨頭斷掉的聲音，舟兒聽得再清楚不過。而且他臉上的表情，也假不了。」
雲慕舟一臉篤定。
老爺子臉色微變，似想到了什麼，又馬上恢復正常。
院子里，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聽到重樓的聲音：「二小姐，你怎麼來了這裡？」
「你個該死的奴才，什麼叫我怎麼來了這裡？這裡我不能來嗎？憑什麼她雲慕舟來得，我就來不得！」雲月瑤的聲音帶著煩悶和不甘。
「瑤兒，你幹什麼！」雲奪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爹，我就是想來看看祖父，難道這樣也不行？我雖然出嫁了，但心裡仍然日日記掛著祖父，還請父親成全我的一片孝心。」雲月瑤斂去眸中冷光，換上了一副擔憂之色。
雲奪一愣。
這個女兒從前有多不滿老爺子，他比誰都清楚。突然之間的態度轉變，讓他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真的擔心你祖父？」他問。
「爹，女兒以前不懂事，一直誤會了祖父。嫁人之後女兒才明白，女子身後有個強大的娘家到底有多重要，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祖父儘快醒過來。
爹，你就讓我進去看看祖父吧，我想親自給祖父把脈，了解情況后，好回去子，讓他幫我去太醫院找葯。我想醫好祖父，想讓他做女兒的靠山！神醫這兩個字，也足夠讓女兒在皇家那些人面前揚眉吐氣了。」
雲奪聽得心疼不已，看來女兒嫁人後，在皇家受了不少排擠。
好在，她終於長大了，明了事理。知道遠近親疏，知道誰才是對她最好。
他激動起來，直接就要答應：「好好，爹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