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梔子花的芳香

完成了關鍵兩步，她帶著花木大世界的代理人王木川去了北國春城。

再過幾年「瘋狂君子蘭事件」將在這裡發生，一盆賣出14萬的高價。

而徐甜的情緒空間里，已經培育出了866株，長勢很好，賣相極佳。

這次來春城是提前布局，讓王木川投資建個花卉公司，結識花木愛好者，拓展人脈，為君子蘭選好潛在買家。

等時機一到，爭取在最短時間精準甩賣。

不然熱度一過，她花費三年多培育出的君子蘭只能賣白菜價。

至於最後一家「鮮海頂宴集團」，自然是吃海鮮的。

一家專註海鮮自助的餐廳。

自助餐屬於西餐的一種，在八九十年代才開始進入國內市場，海鮮自助出現的就更晚了。

在她的示意下，鮮海頂宴集團的代理人趙大海，以港資的身份在深城投資成立了第一家「鮮海頂宴」自助餐廳連鎖店。

租賃一棟三層樓作為店面。

在這裡，有全國第一個對外開放的工業區，吸引了大批外資，有錢人多。

店內裝修風格是徐甜照搬後世自助餐廳設計的，特色菜品，比如刺身，海鮮壽司，海鮮自助小火鍋等，也是模仿的後世海鮮自助餐廳。

離鮮海頂宴還有半個月開業，店外掛起了三層樓高的巨幅宣傳海報。

同時，深城電視台播放了一條廣告，短短60秒。

開場是一個身穿潛水服的帥氣男子下海抓魚的畫面。

漂亮的珊瑚、遊動的小丑魚，千奇百怪的海生物......

讓電視劇前的觀眾看到了海底世界一角。

抓到魚的男子浮出水面爬上船，把魚放到泡沫盒中，用冰塊蓋住保鮮。

然後健壯有力的臂膀快速滑動雙槳，趕到岸邊把泡沫箱交給焦急等待的青春美女。

接著畫面轉到一處廚房，廚師拿出泡沫盒中的海魚，清洗、切割......

下一秒畫面再轉，幾桌食客翹首以待，有國人，也有外國面孔，他們的桌上是吃剩下的蝦殼、螺貝殼.....

直到剛才的青春美女端著一盤裝點在冰塊上的刺身放在標有「取餐區」字樣的檯面，食客們端著盤子爭先恐後搶著去排隊。

混亂，卻又井然有序。

第一個排到隊的老外，夾了一碟子刺身生魚片，當下吃了一片。

眼睛大瞪，表情誇張。

握著筷子的手豎起大拇指誇讚：「Cood！鮮海頂宴，舌尖上的大海。」

中文蹩腳，卻表達了廣告主題。

廣告是徐甜設計，指導拍攝的，電視台單次播放的價格是300塊，每天播放6次。

她包了2個月，耗資10萬8千塊，成為了深城電視台接廣告第一筆破10萬的大單。

至於為何不選擇價格更低的報紙打廣告，那是因為鮮海頂宴的客戶人群是有錢一族。

而能吃得起海鮮的，多是那些家裡有電視的。

並且電視廣告的公.信度比報紙高，一個畫面勝過千百字，別人更容易相信，更容易勾起別人食慾。

出鏡的還有外國人，牢牢抓住當前很多國人崇洋***的心理，認為外國人說好的東西才好，可以產生跟風模仿效應。

雖然徐甜不喜歡這點，但現實就是如此。

廣告播出的第一天，「鮮海頂宴」正式在深城亮相。

深城一處港灣，有幾處別深的岩石斷面，徐甜故意挑選的地方。

由趙大海出面，承包了20年。

建立碼頭、冷藏倉庫，專門為店裡進貨用。

合作的一些海鮮供貨漁船，等開業，他們就在這裡交貨、分揀，然後送往店裡。

作為其幕後大老闆的徐甜，特意學了一個禮拜的潛水。

空間保鮮保活，不擔心海鮮腐爛。

又能隔空攝取，不下海抓海鮮浪費了。

不然她也不會創辦「鮮海頂宴」。

在港灣的一處深水灣，徐甜戴著潛水鏡。

「噗通~」

下海了。

這個時期國內的捕撈技術和水平比較落後，沒GPS導航和定位。

出海的漁船多以人工搖櫓的木頭舢板為主，大馬力的船很少，加上海洋沒遭到破壞，一入水就看到很多游弋的海魚。

8級50萬立方米的空間，攝取距離只有8米多點，但做刺身、海鮮壽司的魚多以深水海魚為主。

頂級的刺身極品金槍魚、三文魚現在抓不到，但是徐甜想到了一個損招。

借鑒當年解決麻雀災害的方法。

先抓一批海魚入空間，然後馴化，再把它們放回大海去騙魚到這處深水灣。

鮮海頂宴開業當天，一樓「海之宴」6.6折，二樓「天之宴」8.8折。

三樓「夢之宴」，不打折，皆是充值5000以上的鑽卡會員，入場費單人666元。

不過今天免單試吃，不滿意退卡退錢，或者降級到銀卡、金卡會員。

在場的20餘位食客，非富即貴，又以來深城投資的老闆居多，其中外國人就佔了近半。

刺身，龍蝦，海膽，鮑魚......

還有徐甜空間里種的蔬菜，水果，就連蔥姜蒜、香菜等吃小火鍋的配料都是空間里的，8級空間種出來的東西比外界口感好80%。

食之燃爆味蕾。

20多個食客，試吃過後，沒有一個退錢的。

吃完有的食客厚著臉皮找到老闆，要買些蔬菜、水果走。

徐甜早就讓趙大海準備了，每人免費贈送一份生菜和一斤水果，有免費宣傳的口碑為何不用呢？

鮮海頂宴火爆的客流量不免引起投資者和餐飲同行的目光，為此扮演食客吃了一回，踩點想模仿開辦一家類似的餐飲店。

結果核算下來，懵了。

按照市場價格，海鮮購買、保鮮兩項加起來的成本就佔了鮮海頂宴一、二樓單人就餐價格的一半。

後續請廚師、服務員等費用攤進去的話，成本就超過了就餐價格。

成本都保不住，談何賺錢盈利？

這些人很好奇，如此虧本的買賣，鮮海頂宴能開多久。

可惜，他們等來的，卻是鮮海頂宴連鎖分店開了一家、兩家......

時間流逝，高考恢復后的第一批大學生畢業了。

在這大學畢業就包分配的年代，有些人毅然放棄唾手可得的編製，乘上改革開放的春風去闖蕩。

其中就包括湖頭村的第一批大學生。

良甜鋪子食品公司大門口，張毛狗拿著一封邀請入職信，駐足看著門頭上熟悉的大字，笑了。

「良甜鋪子，我又回來了！」

昂首挺胸朝門口走去。

美人坊化妝品公司的門口，張嬌嬌緊張而激動的拿著信核對了一下地址。

「國內頂級的化妝品公司，我，行么？」自言自語。

猛然間一個身影在腦中閃現，她握了握拳頭，眼中帶著堅毅：「我，行！」

花卉大世界公司的人事部，張向東拿著入職工牌，豪氣衝天。

鮮海頂宴江東省分店，張秋菊、徐文燕互相整理了下衣裝。

「加油！」

「加油！」

二人互相打氣，這是她們入職的第一天。

建成縣縣委。

花壇中的梔子花。

白色，純潔。

大而芳香。

身價過億的徐甜還騎著她最初買的那輛自行車，熟門熟路把車停在秦懷恩的自行車旁。

手裡提著一個保溫瓶，她親自熬的雞湯。

順手摘了一朵最漂亮的花。

送人。

樓上，秦懷恩辦公室。

年近30的他又在辦公室偷偷翻看筆記本，紙頁已經泛黃，卻保存的很乾凈。

「處對象滿足三個前提更容易被姑娘認可，追到的幾率更大。」

「第一，她覺得你厲害。」

「第二，你不能比她周圍的男同志差。」

「第三，你不能比她的閨蜜對象差。」

儼然是徐甜當初教他追姑娘的戀愛筆記。

夕陽西下，餘暉透過窗戶照射在他身上，散落桌上的筆記本上。

手指摩挲字跡，眼中帶著痴戀、期待和嚮往。

「咳咳~」

「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咳嗽，咳出的血沫濺在紙頁上，秦懷恩慌中拿著手帕擦拭，好像犯錯的孩子。

嘴唇上殘留的鮮紅都顧不得擦。

在夕陽的襯托下，異樣刺目。

在任縣主任近七年，他一手把建成縣打造成了「全國重點示範縣」，幾次升遷的機會都被他拒絕了。

因為這裡有他要等的人。

但是一月前，身感不適的他偷偷去醫院檢查。

肺癌晚期。

這麼多年熬夜加班工作，抽煙提神導致的。

病情不敢告訴任何人。

喝了口濃茶咽下嘴裡的血腥味，繼續翻看筆記。

「約姑娘看電影，牽手，黑燈瞎火，裝作無意識碰一下她的一根手指，若是沒拿開，就碰兩根，然後.....」

秦懷恩伸出一根手指、兩根手指......

不由傻笑起來，帶著濃濃的不舍。

好想，嘗試一次。

門口。

人影灑落。

吹進來的殘風，染著梔子花的芳香，掀動了桌上帶血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