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設計師就該加班嗎
呂清廣這兩天開始忙起來了。
計劃進行到現在需要對現場進行勘繪，並進行規劃設計。勘繪簡單，交給專業公司就行了。吸血鬼們從香港請了家公司來專門負責這項工作。黃家家主帶著呂清廣和一群吸血鬼在黃家圈下來的地盤逛了大半天，地點就定在這片雜亂建築的左邊，這是一片三百多畝的空地，平整了不到一半。
規劃和設計牽涉到泌火蟲與航空煤油的秘密，不能找外人。栗閑庭想起呂清廣原本就是裝飾設計師，搞搞這個可能問題不大，就提出讓大股東親自披掛上陣。吸血鬼是有自己的專業設計師的，可他們不能讓這個容易出問題的大股東閑著，那是容易出問題的。要是萬一呂清廣溜達出去遇上其他勢力就麻煩了。是的，黃家家主帶呂清廣參加修真界藥材交易市場開市的事情吸血鬼已經知道了。黃家根本沒打算保密，你呂先生也沒要求保密不是。黃治仁和栗閑庭聊天的時候就當閑話給說了出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栗閑庭將事情回去一彙報，吸血鬼們立即品出了裡面隱藏的巨大風險。要是泌火蟲和航空煤油的事傳出去指不定會有多少競爭對手立時湧現。那呂清廣和白大十一方的選擇性就太廣泛了。就算他們繼續合作但條件肯定會更加苛刻。吸血鬼們又不能公開限制呂清廣的行動自由，那樣會立即引起反彈。呂清廣沒關係，一個凡人翻不起什麼浪頭，很容易就可以控制，大不了咬他一口。可是功力甚至超過親王的白大十就麻煩了，吸血鬼們數量眾多，如果奧古斯都̶；喬凡尼親王親自帶隊上場的話白大十一定不是對手，可也不敢保證能抓住對方。東方道法——不應該說妖法，太精深玄妙了。如果白大十看見不對就跑的話即使布下魔法陣也不可能留得住他。這樣的高手還是不要翻臉為好。於是一個損得不能再損得餿主意被栗閑庭想了出來。找點事讓他忙，忙得他精疲力盡了就一切太平了。
在這樣的背景下，呂清廣被一群吸血鬼忽悠到辦公室，坐到電腦前開始不停地畫圖了。AUCAD是最無聊和單調的電腦軟體。畫平面圖和施工圖是最無聊和枯燥的工作。但是，保密和我們當中只有你會這兩頂大帽子壓下來呂清廣也無法斷然拒絕。
你還別說，在AUCAD那熟悉的界面打開的煞那間呂清廣湧起一股恍如隔世的荒謬感。
2004年7月18日，星期日。今天是被奴役國家周。農曆甲申水年、六月大、初二日；辛未土(季夏)月、戊戌木星平日；本日物候：鷹如鷙；歲煞北狗日沖(壬辰)龍；九星：二?攝提星(土)-凶神；宿名：南方星日馬-凶六曜：赤口；值日：青龍(黃道日)五行：平地木；彭祖百忌：[戊不受田戌不吃犬。
一大早，栗閑庭再次出動了他的皮子陣圖。一千隻泌火蟲的孵化是呂清廣同意的，牛小蒙順從的拿出來一千枚蟲卵，用栗閑庭的皮子陣圖孵化。這次用的晶石當然也由吸血鬼自理了。在西方把晶石稱作能量石，這不過是個語言習慣問題。
上古時期全球都有晶石存在，後來就越用越少了。從兩百年前起，西方對東方進行了長達一百五六十年的洗劫，中國損失最為慘重，期間晶石礦更是基本被瘋狂的破壞性採集一空。
吸血鬼們目前晶石——能量石還比較多，可平時都被高級貴族嚴密收藏起來了，這東西目前在地球可以說是用一塊少一塊了。可為了泌火蟲伊格納緹伍茲公爵毫不猶豫的拿出了二十四塊初級能量石——標準晶石。栗閑庭將這二十四快標準晶石放入皮子陣圖啟動陣法，再讓牛小蒙將一千枚蟲卵放入陣法中。有牛小蒙守著大家就退出防禦陣，離開了車庫。三天後看結果就可以了。剛孵出來的幼蟲新陳代謝能力太弱還要再次催熟，不過不用像老白一樣，一次性把泌火蟲催到成熟期。這次只需要兩周時間，三十二塊標準晶石把泌火蟲催到青少年階段就可以了。
其他人都沒事了，可呂清廣還有圖沒畫完呢。栗閑庭主動要求陪呂清廣加班，其目的無可諱言：監視。他還拉來了黃治仁。三個人呆在辦公室里，一個人畫圖兩個人在旁邊乾瞪眼。
主體平面基本已經出來了。中間一個大坑，七米深，偽裝成人工海水浴場直接鋪一層沙就可以了，其他的等以後再說。前的摸樣。中間底部水泥澆築一個檯子安放泌火蟲養殖箱，貨載不大都不用打樁工期應該很快。池子雖然大但不用什麼工，挖好之後面一根大的水泥管穿過公路到海里。吸血鬼們獨資的培養液生產廠就設在那裡，用海水生產了培養液直接輸入水泥管。後面一個大的輸油管，除了水池一直向後，在這片地的最後邊臨另一條路的地方建一個油水分離車間，分離的油裝車直接運走，水從另一根管道回到池子底部，池水漫至池沿，由管道接入排水管網。養殖箱和油水分離車間可以說成海水凈化設備。唯一的難題是怎麼解釋運油車每天來運走三頓航空煤油。栗閑庭拍胸口說這些事吸血鬼會出面解決的，不用擔心。門口的公路是村村通等級的，平時車很少，夜裡直接挖開一個晚上就修完了，第二天早上柏油的都能幹了。反正沒修什麼打眼的建築，不過就是挖了個坑，大點而已。黃治仁的意思就不報建了，偷偷施工，幾天活就完了。應該沒問題，要是有麻煩再勾兌。栗閑庭也覺得是屁大點事，就這麼著吧。
圖紙是下午四點過才正式完成，沒辦法，說著簡單畫著麻煩。呂清廣通過畫圖對以前的是又有了一些既不重要的認識：自己是設計師不是製圖員，並且自己一定長期使用製圖員給自己畫圖。他不由自主想起了設計助理小吳，要那個小夥子在這兒自己就輕鬆多了。
等圖紙打出來的時候施工隊的人馬已經進場了。工程負責人和技術員都在會議室里等著。呂清廣分發了圖紙，帶著眾人又到現場轉了一圈，實地解說了一遍。說實話，這個人工海水浴場施工起來一點難度都沒有。又是在空曠的場地上施工機械車輛都跑的開，還不存在夜間施工擾民。關鍵是甲方付現金，當天工程量現金結算百分之六十，完工當天付清全部尾款。這樣的好事可難得遇上。
這兩天呂清廣加班不知道，黃家和吸血鬼的談判也完成了。這個實驗基地和亞洲區的所有生產基地黃家都佔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集團的股份黃家就不要了。全球戰略太大，黃家玩兒不起。光亞洲的這百分之二十就夠黃家吃好幾輩子的了。吸血鬼玩得更高明，每個基地集團佔百分之八十，當地勢力佔百分之二十。集團股份由老白他們和吸血鬼分別佔有，比例待定。但吸血鬼獨資的培養液生產企業制約著航空煤油的生產和定價。
今天培養液生產車間已經動工了，有進百個平方的面積，全鋼結構的，大半都在海面以下。其中最關鍵的設備就是多層濾網，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清潔更換濾網。
工地開工了設計師就輕鬆多了，至少不用再趴在電腦面前通宵趕工畫圖了。工地上全新的活動板房已經架好了。黃家和吸血鬼的談判結束后，第二筆融資也到位了，現在黃治仁做起事來也財大氣粗。象這活動板房的事兒吧，如果要讓施工方來說，這種短平快的工地根本被必要搭。何況甲方就近在眼前。可黃治仁覺得有必要搭，搭一座新的，最好的，甲方出錢，搭上就不拆了。黃治仁尋思：人工海水浴場不可能就長期放在這兒空地上晾著，得用起來。現在資金到位了，這片圍著人工海水浴場的地完全可以修一個上檔次的度假型賓館，不一定要評星級，但是一定不能低於四星的配置，很多地方完全可以超過五星標準。這樣一來這片的修建就是長期的了，那麼一座大型的活動板房作為現場辦公室就是必須得。
呂清廣，栗閑庭，黃治仁三人在現場辦公室泡上茶抽煙。栗閑庭和黃治仁都是沒煙癮偶爾抽兩支玩玩兒，前期的設想已經在圖紙上完成了，現場也開動了。新的設想就又該討論了。
對於將這片修成上檔次的度假酒店三人的意見出奇的一致，可後面的問題分歧就來了。這個酒店的歸屬是個大問題，和著這個實驗基地一起吧，黃家就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分開吧，栗閑庭代表的吸血鬼集團又不樂意。呂清廣倒是無所謂，坐在那裡聽個熱鬧。
栗閑庭對泌火蟲的研究是最有權威性的，一手資料都出自他的努力工作。他很清楚油水分離后的海水可不光是凈化了那麼簡單，有大量的氧離子和微量元素離子。比泡溫泉對人體的好處還大得多。這要是開發利用好了那效益可不是一星半點的。何況這是實驗基地，對以後的生產基地起著模範樣板作用。這個口子可開不得，全球戰略一旦推廣那可是幾十上百個生產基地。如果這個沒有力爭到足夠的利益，到那時候損失可就慘重了。到時候哭都來不及。所現在栗閑庭是據理力爭寸土不讓。
黃家的不利條件很明顯，航空煤油見利潤還有一段時間。現在的黃家在資金上完全依賴於吸血鬼集團，這等於被栗閑庭抓住了七寸。雖然黃治仁拚死抵抗還是被栗閑庭逼得步步後退。形勢比人強，沒辦法，框架協議基本按照栗閑庭的主張達成。待雙方回去請示過決策者再行簽訂正式合約。不過對於黃家這也未必是壞事，股份少了投資也少了，有吸血鬼手下的專業團隊參與經營風險也降到了最低點。
大事談完，栗閑庭熟絡的捅了呂清廣一下說：「集團是不是在最好的位子留點地盤給高層建點別墅什麼的。你我也有個自己落腳的地方。你看吶？」
「行啊，你做主吧。」呂清廣大大咧咧的說。
「別呀！這事兒我不好提，還是你說話方便。這些小事兒你說話他們肯定不會駁你的面子。」
「為什麼你不好說呢？」
「這不明擺著嘛。就算我說了到時候也不一定有我的份。要不你畫圖時直接把別墅畫上，連歸誰都標上。」
「還要我畫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