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案件結束
見那兩人後退,夏梔又指向另外兩人:「你們可願意前去?」
凡是被夏梔指到的人,都會在第一時間紛紛後退,平常百姓都很惜命,誰敢去觸攝政王的霉頭。
布巾男不明白夏梔的操作,不知為何內心隱約有些慌亂。
夏梔看向眾百姓無奈搖頭,說道:「剛剛你們還要去攝政王府討說法,現在怎麼又不去了?」
眾百姓,誰也不敢說話,甚至有人後悔前來看這熱鬧了,若不來就不會引火上身。
再看看那些拿著刀的侍衛,他們心裡簡直害怕慘了,誰敢再多說一個字!
夏梔看到這情景,說道:「現在沒人故意挑頭,你們誰也不敢去冒這個險?」
眾人都愣住了,心想他們還真是不敢,難道真被人給利用了?
夏梔又指著那三人說道:「一個張嘴跪宮門,閉嘴找王爺討說法的人,真是尋常百姓?」
這下不光是夏梔懷疑,就連眾人也都非常的懷疑。
他們這些小人物,平常見個官都能嚇半死,哪敢去找王爺評理,而且還是找那個手握軍權冷酷無情的攝政王。
夏梔繼續道:「大家想想,如果攝政王有意包庇,那現在為何又同意我來徹查這個案子,攝政王只要反對那就不會有今天的麻煩。」
周長史見狀,立刻站出來道:「這世上誰會那麼無聊給自己找麻煩,又不是沒事找事。」
眾百姓頓悟,聽了夏梔的話經想清楚了,既然想清楚了,就不會那麼容易再被人慫恿去鬧。
眼看場面冷靜下來,夏梔道:「你們三個還不承認么?」
「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真是當官兩個口,怎麼說都是你們的理。」
夏梔不再說話,而是看向大理寺卿道:「大人可有辦法讓他們開口。」
大理寺卿上前道:「交給我。」
接著,就見大理寺卿將那三人帶走,無論那三人怎麼大叫冤枉都沒有任何回應。
很明顯,場面已經被夏梔控制住,所以無論他們怎麼說都不會引起百姓共鳴,可以說百姓對他們三人已經產生了懷疑。
過了沒多久,大理寺已經將他們三人查了出來,他們可以說是尋常百姓。
可曾經也是潘御史府中的下人,因為做了讓主子高興的事,所以就被了奴籍。
三人見被查了出來,當即就說一切都是潘御史指使的。
大理寺卿要人去請潘御史過來,直接被夏梔一口回了,而且非常確定不可能是潘御史所為。
她冷笑看著跪在堂上的幾人道:「禍水東引這招用的不錯,你們這算盤打的好卻用錯了地方。」
「夏大人,我們三人不過是說了別人不敢說的正義之言,總不能將我們的懷疑也定成罪吧?」
夏梔點頭道:「的確不算犯罪,不過你們懷疑的人既然是攝政王,本官有義務將你們帶給攝政王讓王爺給你們解釋清楚。」
這話一出,頓時嚇得三人臉色發白。
如果是一群百姓跟著,那他們不會害怕,畢竟法不責眾,更何況攝政王就算再狂也不能當眾殺人。
可如果只是他們自己,沒有那麼多百姓背後當倚仗,那他們惹怒攝政王的後果,可不是他們可以承擔的。
「我們不去,不去攝政王府。」一個男子嚇的臉都白了。
夏梔譏諷道:「現在又不敢去了,剛剛不是鬧的凶。」
「那不一樣。」布巾男子下意識回道。
夏梔走到堂上坐下,看向他們三人:「你們不過是覺得法不責眾,有群眾百姓跟著出頭,你們三個就不會有事,甚至不會被發現。」
他們三人不敢吭聲,一切都被夏梔給猜中了。
夏梔眯起好看的月眸,冷然呵斥:「真是愚蠢至極,攝政王是何等人,他若殺人,朝堂之上直取犯罪高官首級何曾眨眼,更何況你們這些鬧事之人。」
這句話,直接嚇得他們三人臉色發白,難不成他們被騙了。
夏梔繼續道:「今日我若放任你們三人前去,你們三人定死無疑。」
這斬釘截鐵的話,直接將他們三人嚇的心臟都在顫抖,甚至感覺得到的銀子都很燙手。
大理寺卿見氣氛到位,將手中驚堂木往桌子上狠狠一拍,嚇的他們三人齊齊一哆嗦。
「究竟如何,還不快快招來。」
其中一人實在是忍受不住,直接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前段時間有人拿著銀子前去找他們,給了他們不少銀子,讓他們在今日故意煽動百姓情緒。
而且給銀子的人還說了,百姓鬧起來時他們三人就隱藏人群中,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夏梔翻看了他們的信息,於是皺眉問:「你們真是潘御史府的人?」
「只能說,曾經是。」
「具體。」夏梔問。
接著他們三個就不說話,反正一個字現在也不能說。
這會大理寺卿道:「夏大人今日主查貪污修建堤壩款一案,如果還在他們三個身上浪費時間,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現在別人往攝政王破的髒水已經洗清,他們三人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說出一切。
既然他們能被指使出來,那家裡定有人質在別人手中,所以著急也沒用。
她道:「讓他們離開。」
三人一聽這話,一個個不可思議,就這樣放了他們?
直到他們被官差趕出去,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沒事了。
可他們還沒來的及高興,就被百姓給圍住。
那些百姓心裡可是氣的狠,這三個狗東西差點騙得他們去攝政王府鬧事。
不少人沒忍住對這三人動手,一時間被利用生氣的百姓都憤怒的上了全武行。
幸虧是黑甲衛在,很快將人都弄來,那三人也被打的鼻青臉腫灰溜溜的走了。
堂上,周長史前來宣布攝政王的意思。
既然盧將軍願意用軍功保家人的命,那就依他,不過一人的軍功只能保一個人的命。
就在夏梔以為盧清健會保自己兒子的命時,誰知他竟然說了自己小妾的名字。
一直關注判決的盧將軍夫人當場就號啕大哭起來:「盧清健你沒良心嗚嗚嗚……你竟然為了一個小賤人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顧了嗚嗚嗚……
盧清健閉上眼睛,堅決不再改口。
夏梔在紙上寫著「灼華」兩個字,正是盧清健要保的小妾。
不少人說,這盧將軍真是疼愛自己的這個小妾,這個灼華的女人才是盧將軍的真愛。
夏梔並未多言,判決之事,就由大理寺卿來決斷。
當日,大理寺卿就按照大言律法裁決,判處盧清健死刑,緩期執行,判處家人流放極北之地,所有家產充公。」
這判決與曹家當初的判決一樣,在眾人心裡,流放極北跟死了也沒啥區別。
都說極北地冷寸草不生,生活在那裡的人全是幾百年來流放過去的犯人,能活著的都是窮凶極惡之徒。
曹知府一家從牢房裡出來,都感覺一切跟做夢似的。
明明他們就要命喪黃泉,誰知竟然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曹知府聽了自家夫人說的一切,當場就要給夏梔跪下。
夏梔使了個眼色,言三立刻扶住曹知府,說道:「你們要真想感謝,就別食言。」
曹知府還沒有明白,曹老太太已經明白。
只見她扯開破舊的裙擺,然後一撕,只聽「刺啦」一聲,布料的中間竟有夾層。
曹知府立刻明白老妻要做什麼,立刻阻止道:「不可。」
曹老太太手一頓,說道:「之前答應給夏大人的。」
曹知府因為在牢里多年,整個人顯得比實際年齡還要老上十歲。
他沖著夏梔拱手道:「這東西並非我曹家不舍,只是怕給恩人添麻煩,讓您為這東西受累。」
原來如此,夏梔面容表情淡淡,說道:「我不需要這個,你們直接送去攝政王府吧!」
「這……」曹老太太猶豫。
夏梔道:「如果沒有攝政王首肯,你們的案子誰也翻不過去,所以你們的恩人不是我,而是攝政王。」
她說完,又補充道:「攝政王身份之高,滿朝文武都是他的下屬,難不成但凡是下屬犯錯都要算到王爺頭上?那王爺豈不是要被冤死。」
曹知府心中已經瞭然,將這東西送給攝政王那就不怕了。
他道:「曹某能夠沉冤昭雪,還要去謝過攝政王才是。」
夏梔點頭,看向言三道:「你親自送他們過去。」
「是。」
從這裡離開,周長史笑著追過來道:「王妃這招高明。」
夏梔挑眉問:「哪招?」
周長史笑道:「按照眾人的想法,多少都會背地裡議論這件事,盧清健是王爺心腹不假,王爺多少會名聲受損。」
夏梔點頭,周長史沖著夏梔拱手道:「王妃英明,讓曹家親自去感謝王爺,就能澄清王爺嫌疑,大家會認為是王爺主張徹查這件案子,王爺的名聲不但不會受損,還會落得個大義滅親的美名。」
夏梔只笑笑沒有說話,周長史佩服后,就帶人離開。
喬敏鈺從人群中默默退出,他的臉色陰鬱難看。
明明美的雌雄難辨,可狠毒的表情硬生生破壞了他的幾分美。
「啪……」的一聲,冷宮裡,喬太后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喬敏鈺沉默不語,喬大國舅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就是了。
「哀家早說換個案子,你們非要用這件案子來給她鋪路,現在可好所有算盤全部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