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空間

小姑娘一愣，仔細看著江意和李玉梅，這才發現這個臉上有傷，頭髮亂糟糟的女人其實長得很漂亮。

前面這個臉上沒傷的女孩子更是漂亮得驚人，而且跟剛剛進去那個男人，還真有幾分像。

但她還是有些懷疑，那男人那麼瀟洒氣派，他的親屬會這麼慘？還是要住一間房的親屬！

「不信？」江意一笑，從那包衣服里抽出一個信封，然後拿出那兩隻結婚證，打開一張拍在小姑娘的面前：「你看。」

小姑娘瞪大眼睛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李玉梅，竟然是真的！

李玉梅雖然被江家摧殘了十來年，但是她的底子好，心態也強，所以臉上還有年輕時候的美貌。

小姑娘一臉複雜地上樓去找江繁。

江繁皺著眉，匆匆下來。

「你們怎麼來了？」他的語氣掩不住不耐。

「爸爸！」見到江繁，江意立刻甜甜叫了一聲。

她心裡雖然恨死了江繁，不想叫他爸爸，但是必要的時候，叫叫也沒事，特別是當江繁不想聽見這聲「爸爸」的時候。

果然，江繁立刻瞄了一眼身旁的服務員。

小姑娘呵呵一聲，勉強誇道：「江主任的女兒都這麼大啦？真漂亮。」

江繁臉上帶著牽強的微笑道謝，眼底卻是暴躁。

他現在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有家眷，或者還沒離婚！

他還不知道小姑娘已經看過他的結婚證了，不然得氣吐血。

「麻煩你再給我開一間房，我是大姑娘了，不能跟爸媽住一起了。」江意對小姑娘道。

這回服務員沒有為難，立刻去拿了鑰匙。

有介紹信的人是可以帶家屬入住的。

李玉梅奇怪地看了女兒一眼，剛才說起江繁的時候，還一副冷漠怨恨的語氣，怎麼現在就這麼親熱了？還讓她和江繁住一個房間？

她不願意！

江意好笑地給母親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母親能這麼快地甩掉對江繁的感情，真是意外之喜。

但是她這麼說，也有她的目的。江繁急切地想撇清他們的關係，她知道是因為什麼。她也有她的計劃，她不會讓他如意的！

江繁不想在樓下多停留一秒，服務員開房的時候，他就轉身上樓了。

江意也不在意，問道服務員：「他的房間在幾號？」

「207.」服務員說著，把手裡帶著「208」牌子的鑰匙遞給江意：「你們自己上去吧。」

「謝謝。」江意愉快地拉著母親轉身上樓了。

她先去敲了207的房門。

江繁隱含不耐地打開房門，看著門外的母女。

「明天早上8點，我們談談離婚的事情。」說完她就轉身，打開208的房門，拉著母親進去了。

這回的江繁臉上的表情倒是鬆了，她們同意離婚了？這就好！

進門的李玉梅稀罕地看著眼前的房間，這床就是傳說中的席夢思吧？真大！看著就軟，睡上去肯定很舒服。

以前還好，她住在農村，家裡得床隨便打，也有這麼大。

後來到了江家，她和江意兩個人擠在一張90厘米寬的單人床上，一擠就是10年。

冬天還好，夏天的時候，熱得渾身都是痱子，一宿一宿睡不著覺，又熱又癢。

母女兩個常常坐著睡覺，或者去院子里坐到天亮。

她遭罪就罷了，女兒也跟著遭罪。

一想起過去，李玉梅心裡就難受。

「以後都會好的！我保證...以後我們都能睡大床！甚至是一人一張床，一人一個房間，一人一座房子！」江意攬著母親的肩膀道。

李玉梅只當她哄她開心，房子，那是多麼奢侈的東西。

她是不奢求了，她只奢求女兒將來嫁人了，對方能給她一個大一點的安身之所，不用一家人都擠在一個屋子裡。

將來的外孫外孫女，也不用跟父母擠在一張床上，擠出一身痱子。

江意看出母親所想，笑笑沒有說話，推著母親去了衛生間。

「哇~」李玉梅又對這乾淨整潔的衛生間驚嘆了一番。

江意也有些驚嘆，沒想到這個招待所不但有單獨的衛生間，衛生間里還有浴缸和熱水器。

不錯不錯，不愧是省城的機關招待所。

江意把母親的衣服脫了，但是並沒有幫她放水洗澡，而是處理她身上的傷口。

多虧是冬天，衣服稍微厚點，暴露性傷口只在脖子上手臂上，臉上也有幾道血痕，但是不深，應該不會留疤。

不然......

李玉梅也檢查著江意的傷口，看到她身上被掐的青一塊紫一塊，她又心疼地掉眼淚。

當她看見江意抬起的右手翻起的指甲，更是驚叫一聲。

這得多疼啊！

等明天上班，她非要好好收拾收拾江玲不可！把這十年來的帳，一起算一算！

過去江玲總是罵她，偶爾還會動一兩下手，多年前甚至還裝作不小心碰倒了剛燒開的熱水，澆了她一身，澆得她病危。

但是她都忍了，沒有還手，因為她怕江玲和江老太太有氣出不去，把氣撒在江意身上。

那時候江意還小，哪裡禁得住她們打！

現在就沒這個顧忌了！她都要跟江繁離婚了！江玲算個屁！

看她明天怎麼收拾她！

母女兩個人處理好傷口，就上床休息了。

李玉梅幾乎是倒頭就睡。

今天雖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簡直是天崩地裂，但是李玉梅依然能睡著。

幾乎沒有任何事情能影響李玉梅的心態，除了江意小時候生病發燒。

也正是這副頑強的心態，才能讓她在江家堅持十年，還能保持美貌。

不然換了個心眼小的，不被江家磋磨死，也要變成又老又丑一臉喪氣的祥林嫂了。

江意看著母親笑了一下，她自認自己繼承了母親這一點，平時也是倒頭就睡，但是今天不行。

發生在母親身上的事情算什麼啊？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才是真的刺激！

而且似乎還有更刺激的？

江意伸出不再流血的右手，看著手心出現的淺淺紋路，一臉驚訝。

她的手心，出現了一塊橢圓形的疤痕，一元硬幣大小，淺淺的紅色，微微凸出，不疼不癢。

按理，這個疤，不應該出現在此時。

這是她後來環遊世界的時候，在國外一個荒島上，被一塊石頭燙得。

那天她在海邊散步，無意中就發現了那塊石頭，雞蛋大小，純黑色，黑得濃郁。

第一眼掃過去，她沒發現那塊石頭，她還以為地上那個位置出現了一個黑洞！驚訝看去，才發現是塊石頭。

她好奇地撿起來，誰知道那石頭本來冰涼，入手之後竟然瞬間滾燙。

她當時嚇了一跳，一把把石頭甩到了海里，然後一個浪花捲起，石頭就消失不見了。

然後她的手心，就留下了這個疤。

前世幾十年後的疤，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在的手上？

江意盯著手心看了半晌，突然福至心靈地來了一句：「空間，我要進去。」

眼前驀然一黑，她下意識地閉眼，再睜開，已經換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