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紅裙子乘客(2)

計程車司機是位年齡頗大的中年人。/上車后，中年人側了一下腦袋，問道：「小姐，去哪兒？」

「夢如意！」女人冷冷地說。

「嗯！」張家輝一愣，心想：「她果然是我們酒店的一個小姐。」

「那位呢？」中年人開始掛擋，加油門，計程車緩緩地向前駛去。

「我也是夢如意大酒店。」張家輝從靠背上坐直了身子，著急地說：「師傅，開快點兒，我趕時間。」

「哎！好的，坐穩了，我們馬上就到。」司機師傅開足了馬力，向前駛去。

女人目不轉睛地看著焦急的張家輝，莫名其妙地說：「急什麼，離城還遠著呢！時間足夠用了。」

張家輝既沒有聽懂她的意思，也沒正眼看她，沒好氣地說：「你知道什麼？不懂，就少說話。/」

女人一聽這話，毫無表情的臉變得煞白，沒有了一點血色。與此同時，她的嘴唇開始抖動，漸漸露出了帶著血絲的牙齒，然而她的嘴唇根本就沒有張開過。她那骨瘦如柴的右手悄悄地伸到張家輝的背後，一點點地移向了張家輝白皙的脖子。就在女人的手觸到張家輝的皮膚的一霎那，眼眶早已經腐爛的她，眼睛露出了仇恨的目光。

「啊！」伴隨著女人的一聲野獸般的巨吼，計程車也突然煞住了車。張家輝和女人的身體慣性般地同時向前一傾。司機似乎有了準備，身體並沒有那麼大的變化。

「為什麼停車？」張家輝生氣地問。

「路上有……有蛇。」計程車司機斷斷續續地說：「剛才，我看到一條蛇在橫穿馬路。」

「蛇？」女人一驚，恢復了本相，臉色依舊蒼白。

「蛇！」張家輝心緒不定說：「你是說蛇，是嗎？可現在都什麼季節了，怎麼會有蛇呢？」

計程車司機很肯定地說：「沒錯！我絕對不會看錯的。」

計程車司機下了車，拿出了車上備用電源，找起了那條蛇的蹤影。最後，他搖著頭，重新回到了駕駛位上——他很仔細地找了，但卻沒找到那條蛇。他略帶歉意地說：「也許是我眼花了吧！」

可就在他再次發動車準備繼續趕路的時候，透過後視鏡不經意間的一瞥，他嚇得大叫起來：「那條蛇就在車上。」他猛地轉過身子，指著女人的身後說：「那條蛇就在你身邊。」

女人側目一看，一條黃花蛇已經爬上光滑的計程車後窗玻璃，正試圖往車裡鑽呢！

「啊！」女人大叫一聲，推開車門，向前跑去，轉眼間跑到了環山路另一面。那條蛇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就像一條被風吹著的黃絲巾一樣，向前飄了過去。

計程車司機大叫道：「小姐別怕，有這麼多人，你跑什麼。」

張家輝嚇得靠在車門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計程車司機立刻開足馬力向前駛去，想要去幫她一下。可是讓計程車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車租車繞過環山路的以後，他就再也找不到那個女人和那條黃絲帶一般的蛇了。一陣寒意湧上中年人的心頭，悄悄地將目光移向了後座的女孩，暗暗地想：「在這樣的黑夜，還是在這人煙稀少的半路上遇到兩個穿紅裙子的女人，不吉利啊！會不會是遇見鬼了……」計程車司機想到這兒，沒敢再想下去，加足油門向前駛去。

其實，後排的張家輝的恐懼決不亞於前面的司機，這讓他想起了剛剛家裡發生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