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第八回

「方才匆忙,本君忘記問你,你此番去人間界,可曾遇到什麼困難?」

剛被叫住時,星瀾還以為自己那時太過激動,罵出了聲,轉過頭見懷德只是來關心自己,這才放鬆了警惕。

提到自己的任務,他毫不掩飾哭喪著臉。

「那個女帝簡直不是人,除了成親生孩子,她什麼都做。」

要知道,他的任務可就是給她牽紅繩覓良人育子嗣,可偏偏他找不到她的那一根。

懷德瞭然點頭,「好,你去吧。」

星瀾一頭霧水,就這?

「敢問帝君沒有旁事要吩咐了?」

「嗯哼。」

在懷德的注視下,星瀾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看得出他很是緊張,有幾次險些左腳絆了右腳。等人影一消失,原本要回六重天的懷德直接腳步一轉,去了天君的議事閣。

彼時天君正在瀏覽百女圖,自從三年前瀕死時穿到了這本書里,唯一稱得上是「好事」的事就是他可以光明正大看美女了。

聽聞懷德來了,他匆忙把圖收起。

等通稟過後,懷德進了屋。

天君右眼皮跳了好幾下,這本***書里最無恥的人就是他,這人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會兒過來,定然沒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懷德坐在他下首,直接道明來意。

「去人間界這幾對中,似乎屬我這邊難度大?」

天君裝傻:「此話從何說起啊?」

懷德說:「星瀾的任務簡單地有些過分了,可是他應允了你讓嫦娥給你做天妃?」

天君一激動,猛地從座位中站起:「話可不能亂說。」

藏在袖口中的六界百女圖隨著他的動作滾落在地,捲軸自動打開,懷德掃了一眼圖,又瞥了一眼他。

天君心虛的擠出幾聲乾笑。

「本君也覺星瀾近日好似怠惰了,你且放心,你們皆是棟樑,皆是我的心尖尖,我又怎會厚此薄彼。」

懷德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拂袖而去。

他前腳剛走,後腳天君便差人把星瀾帶來。

不到一個時辰,接連被天上兩位大佬關心,星瀾實在有些吃不消。進了屋,他像是夾著尾巴的狗,老老實實貼牆站著,不敢輕舉妄動。

天君笑眯眯望著他,「坐,不要拘謹。」

星瀾哆哆嗦嗦落了座。

天君問:「你入正道時間也不短了,此番回去人間,可還習慣啊?」

星瀾點頭如搗蒜。

天君又問:「可曾遇見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星瀾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宮中的生活,覺得自己步步都是坎兒,最大的坎兒,就是女帝她本人了,這女人沉迷修仙與開疆拓土,壓根兒不想其它的。

天君兩頭都不想得罪,聞言心中有了數,回頭讓夢仙給女帝托個夢,告訴她要堅持修仙便罷了,如此,懷德也尋不出什麼錯來借題發揮。

「本君知道了,你回去吧,有什麼事隨時與本君聯繫。」

星瀾舒了口氣,忙站起來告辭,一隻腳都已經跨出了門檻,忽然想起懷德那時找自己換法術,不由多了個心眼,他又折返,向天君打聽道:「天君,臣斗膽一問,不知您賜予懷德帝君和李主理的法術是?」

「唔,最低等的密音術與密音感召術。」說完驚覺此話一出,顯得自己有些小肚雞腸,像是還在記恨懷德跟自己搶女人有意報復似的,忙又補充了一句:「畢竟他們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其餘術也用不上。」

殊不知,驚聞噩耗的星瀾這會兒已經喪失了大腦的運轉功能,他失魂落魄向後退了數步,直到手邊扶上門口的柱子。

見他一副丟了魂兒的樣子,天君皺眉:「愛卿作何這番模樣?」

星瀾顫抖著嘴唇: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追問:「懷德帝君的一定是密音術吧?畢竟他身份尊貴。」

天君豎起右手食指晃了晃:「李嘉和未修成仙體,是弱勢群體,所以本君將密音術賜給了她。」

星瀾猛地搖頭,他死死捂著胸口,他就說剛才懷德又忽然叫住自己,絕對不會有好事,現在他終於知道了,肯定是他聽到了自己罵他的話。

密音感召術通常會把密音術使用者的聲音放大數百倍,四捨五入,剛才他罵懷德的聲音無異於他用獅吼功對著懷德的耳朵喊。

好死不死的是,天真無邪的自己還嘴賤說了自己的任務,以他對懷德的了解,他的任務難度一定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他悔得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根兒。

完了,廢了,他不會饒了自己的,所以現在怎麼辦?把鏡子要回來還來得及嗎?

天君見星瀾一副快要暈過去的羸弱模樣,也嚇了一跳。

他原本長得就清秀,由於得道早,年紀也不大,那小臉白裡透紅的,這會兒眼中滿是驚恐,瞧著讓人怪疼惜的。

「星瀾,你可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星瀾不敢說自己的困難,他只是問:「懷德帝君可曾找過您了?」

天君連擺手帶點頭,嘴裡說著「沒有沒有」。

一時之間整個人都有些凌亂,可憐他十幾萬歲的高齡,看得出也被懷德折磨得不輕。

已經猜到真實答案的星瀾一頭扎在他腳下,鼻涕一把淚一把:「天君,求您了,我想去給懷德帝君當牛做馬,您別攔著我可行?」

天君忙將人扶起:「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那女帝那邊?」

「這會我的肉身正卧病在床,再說她的心思全在修仙和打仗上,根本顧不上我,我求您了,只要我給帝君當完牛做完馬,我立刻回皇宮。」

雖然不知道他和懷德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看起來還蠻因吹斯聽的。

天君擺擺手,「既然如此,你便去吧,時間自己掌握好,莫要耽誤了正事。」

對於天上風起雲湧,在人間界的李嘉和並不知情,她這會兒是自身難保。

剛一出縣衙的門,一顆小石子就迎頭被扔了過來,雖然不大,可正砸在她的額角,還是有些疼的。她捂著頭看向前方,只見以王睿之為首的臨水縣所有小孩都頂著一張冷酷的臉上下掂著手裡的小石子。

「她是騙子,揍她!」

因為野豬一事,王睿之被自己的爹揍得掉了牙,這會兒說話呼呼漏風。

李嘉和眼疾手快,忙又跑回衙門裡頭,「砰」地摔上門,小石子如數砸在門板上。

天上一日,地上一月,這會兒懷德的肉身還在床上躺著,沒有人替她挨揍,所以這幾日她總被這些小屁孩教訓,連出門都不敢出。

偏巧此時衙門裡也沒有了水和糧,她又必須要出門。

正感到絕望的時候,只聽外面穿來一聲呵斥:「你們在做什麼?」

這聲音實在陌生,她透過門縫向外瞧了一眼,正瞧見一身華貴錦袍的星瀾從遠處而來,那抹絳紫色襯得他丰神俊朗。

不等星瀾走近,她「嘩啦」一聲拉開門,把星瀾拽了進去。

那一瞬間,星瀾可謂是人在前面飛,魂兒在後面追。

「月老大人,您怎麼來了?」

李嘉和把人請進了屋,「是天君派您來的嗎?」

雖然不知道懷德是怎麼跟天君說的,但是多一個人總歸是多個幫手。

星瀾賣了個人情:「我是自願來幫忙的,你我同在朝廷為官,理應互相照應,我聽說你在這挺苦的,便來瞧瞧,方才那是?」

李嘉和不好意思把他們之前忽悠小孩的事說出來,悻悻摸了摸鼻尖,「窮山僻壤出刁民,他們日常狀態就是這樣的。」

這也不算假話,之前沒忽悠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找事的。

她說完回頭看了眼懷德的卧室,見那邊半天沒有動靜,遂問:「帝君沒跟您一起回來?」

星瀾點頭:「帝君剛回去,恐怕事情還未處理完。」

說完瞟了一眼這四處漏風的衙門,「你們這條件未免艱苦了些。」

李嘉和哭喪著臉:「眼下衙門都窮得揭不開鍋了,五粒米熬粥都得熬三頓。」

星瀾摸了下口袋:「我這次來,倒是帶了些值錢的東西。」

李嘉和眼睛一亮:「能否請您先借我些錢呢?等我賺了錢,連本帶利還您。」

星瀾笑了笑:「你我同為天君出力,自然是一家人,說什麼借不借的。」

他說完,從荷包中掏出不少寶貝遞給李嘉和,道:「我也不與你兜圈子,此番我來,也是有事相求。」

李嘉和絞盡腦汁都想不到他一個得道之人有什麼事能求到自己。

星瀾湊過頭去:「方才回天上,帝君把我的紛繁鏡偷走了,你能否幫我把鏡子偷回來?」

李嘉和一聽,默默收回了馬上就要碰到那些金銀財寶的手,「這恐怕不行耶。」

說完,又義正嚴詞說:「大人,剛才我又想了一下,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朝您借錢,不如求您給想辦法救救臨水縣,這的百姓實在可憐,懇請您回去與女帝說一聲,減免這三年的稅賦,哪怕日後百姓富裕起來了,再補上這三年的稅都行。」

星瀾見李嘉和立馬反水,忽然反應了過來,李嘉和的本職可不就是離不開紛繁鏡。

他望著她:「帝君他該不是替你去騙的紛繁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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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穿書後錯拿卷王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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