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開華璋書院
姑太太要帶著兩個孩子在喬家住好幾天,第一天宜黛姐妹倆就和他們鬧了不愉快,雖然宜黛道歉了,但是小姑娘記仇,飯桌上看到宜黛姐妹倆就翻白眼,宜舒也毫不掩飾,她的眼睛比表姐大多了,她不會翻白眼么?
姑太太再得寵也是親戚,住幾天就走了,他們一走宜舒喜得拍掌稱快,和堂妹宜曼湊在一起嘀咕,宜曼也討厭那個表姐呢,但她身為庶房孫女,不像宜舒一樣敢說敢做。
到了初八老太爺和大老爺便開始上職了,喬雲生的新差事也八九不離十了,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接下來的應酬活動就交給女眷,宜黛姐妹倆跟著大夫人去走親戚,好在姐妹倆都隨和,跟著伯母走親戚也不吵不鬧。
大夫人和舅老爺家的表嫂坐在一塊兒聊天,葉家二太太問她喬家明年設不設女學:「原先只有慧兒一人上學,你們家也沒大辦,如今多了兩個姑娘,曼兒年紀也到了,四個姑娘一塊兒讀書,是不是要辦個女學出來?」
大夫人道:「母親是說過這事,二弟也說了,宜黛在姑蘇時,一人請了兩個先生,這回了京中,總不能比以前差了,只是這好先生又哪裡好找呢?過了問問母親的意思吧。」
葉家二太太道:「這麼說,今年你們家是定會辦個女學了?」
「也不算正經女學,只是個姑娘們讀書的屋子罷了。」
葉二太太拍掌道好:「雅嫻,咱們關係好,我家玉兒和你們家慧兒關係也好,我想著,你們家若是開了女學,能不能讓玉兒去借讀?你放心,束脩一樣不少,我還給她出借讀費,親戚也要明算賬。」
大夫人不太理解:「玉兒乖巧懂禮,我自然願意她來,談錢就生分了。不過這事還得老太太拍板,玉兒是她侄孫女,她定然也樂意,只是玉兒往常在家學的好好的,怎麼要來我們家讀書呢?」
葉家如今的光景比喬家差些,但也是文官家庭,家裡的姑娘自幼讀書,沒道理還要去別人家借讀。
葉家二太太道:「本來在家是好好的,這不是最近得了個消息嘛,皇後娘娘有意重開華璋書院,京中各家總要賣個面子給她,多多少少得出個姑娘去書院讀書,我們家如今適齡的就是玉兒和隔房的琪琪,我不想讓玉兒去華璋書院讀書,所以啊,先給她找好下家,只要咱們說好了,我就和父親說,玉兒要去姑母家讀書,都是親戚,說好了不好反悔,書院就不去了,是不是?」
大夫人倒是頭一回聽說這個消息,皇後娘娘要重開華璋書院?
華璋書院是開國皇后謝氏建的女子書院,當時開了好幾所,京中的華璋書院是最高學府,收納各地書院的佼佼者,彼時無論是世家貴女抑或平民女子,只要從華璋書院出來,那便身價倍增,世家千金憑藉這層鍍金身份獲得良緣,平民女子亦可嫁入高門,或是進宮做女官,飛上枝頭也是有的。
不過這華璋書院沒有開多久,在謝皇後過世后,再延續了一代便關了。無它,這書院是項惠民工程,書院免費招收女子,學費食宿全免,這些錢全從國庫出。每年幾個書院招生上萬人,這些人的開銷可不小,建國之初百廢待興,哪有閑錢搞這個,謝皇后在世時有她壓著,朝廷再沒錢也不許摳書院的錢,她一死,接管的兒媳沒有話語權,朝臣就漸漸有了異議,皇帝也半推半就,書院就這麼關了。
歷經幾代發展,如今的大燕正值繁榮興盛時,皇后想重開華璋書院,這是好事,皇帝也同意了,這上行下效的,朝臣家眷必須是第一個支持的。
華璋書院若還是當年的華璋書院,自然高門貴女擠破了頭也要擠進去,可是關了這麼多年,如今重開,誰知道是個什麼章程,這開起來了又能開多久,誰願意把自己的女兒送去當小白鼠啊。
大夫人想到了自家,如果要出個姑娘去書院讀書的話,會是誰呢?慧兒是長女,是家裡的門面,宜黛身體不好,宜舒太頑劣怕在外頭闖禍,那就只有宜曼了,誰讓她是庶出呢。
想明白了這一茬她就放心了,不過她回家后還是先把這事告訴了老夫人,老夫人和她的想法一樣,宜慧她們三個都是親孫女,宜曼是庶房的,性格也老實本分,不求她在外頭表現多好,不闖禍就行,就她了。
老夫人當天晚上就宣布了這件事情,三夫人說宜曼太小了,她有三個姐姐,怎麼要讓她去呢?宜曼伏在母親懷裡哭,說她不想去,她害怕。
宜舒看妹妹那麼膽小,就拍著胸脯說她去,不就是上學嘛,哪兒上不是上,去書院還熱鬧呢。
喬雲生就知道她那點小九九,「你以為去了書院我們管不到你了,你更加肆無忌憚是不是?別想了,你老實在家呆著。」
宜黛對妹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回去說,宜舒便閉嘴了,這事三房反對也沒用,老夫人只是通知他們,老太爺沒發表意見,四個都是他的親孫女,誰去都一樣。
回到小重山,宜舒問姐姐為何攔著她,宜黛道:「你以為書院這麼好去啊,如果那是個好地方,為何表嬸不讓玉表姐去,大伯母不讓大姐去,祖母也不讓咱倆去?」
宜舒不明白,「那怎麼讓小曼去?她膽子那麼小。」
她還不懂嫡庶之分,以為宜曼和她們一樣。
宜黛道:「總要有人去的,你若是替她去了,那我怎麼辦?你捨得離開姐姐么?」
宜舒說:「咱們可以一塊兒去嘛!還有個伴兒呢!」
黃媽媽說:「那不行,姑娘身子不好,吃用都精細,書院環境簡陋清苦,姑娘受不了的。」
宜黛對那個書院不了解,但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她不打算去的,也不會讓宜舒去,宜舒一定要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