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色狼的向日葵
米茵珞的慘叫聲把所有的女孩都嚇得大哭,大家驚駭地亂叫,跟著感覺後退,繼而又狂奔到靠近樓外場地的屏風附近窗戶前,失魂落魄的女孩子們簇擁在一起,也許別人並沒有注意到她們中竟多了一個不和諧的影子,可龔雪寄注意到了,她努力地擺脫擁擠的姐妹群,現在她感覺其他姐妹也穿了那種裙子,在微茫的光線下,猩紅的一片。她要躲避那個影子,便倒退到另外一個窗戶前,她要獨自逃出去,便搬過來一張桌子,跳到了這扇窗戶台,只要一翻身,就可以落到校園的水泥台上了。
但是,那窗戶又驚現了一張幾乎同樣美女受難的畫,紅衣女郎戴著草帽,她的衣服被一把匕首割開,露出雪白的肌膚,她幾乎**,被黑衣男人綁架,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拚命地用一個大大的向日葵遮擋著流血的下身。
恍惚的神情在少女們「狼奔豕突」的奪命逃亡中變得離奇,龔雪寄感覺上了窗檯,就在回眸招呼眾姐妹的一剎那,頭卻被一個東西狠狠打擊一下,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她只記得昏迷前的最後一眼,是一個奇妙的現實蒙太奇的組合,也許是個回憶吧。那個紅裙子的女人變成了自己,周圍都是向日葵,她被黑衣男人舉著匕首追殺,直到筋疲力盡,撲倒在遍地黃花的田野,那個黑暗的男人朝她猛撲過來,她用盡最後一點力量,將向日葵劈向黑影,一個閃光過後,鋒利的匕首割掉了葵花頭,她握著光禿禿的莖桿戳向黑衣男人,掩護著身體最後幾片紅裙不被剝離。
龔雪寄醒來時,已是午夜時分,她掙扎著坐立起來,並沒有完全睜開空茫的眼睛。她開始回憶剛才的發生,猩紅裙子的第六個人到底是誰呢?那個黑衣人打擊了自己嗎?可為什麼還能活著呢?
她試圖左右環視,可頭疼得厲害,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睛,向日葵、逃亡的女人、被匕首割開裙子的**,還有短短的一截葵花莖,她不是心理學家,對幻覺的意識感不是很理智,可她堅信她看到的那幅畫,就是《死亡性插圖》里那張版畫的變體,那傳說中能在畫裡面看透**男女的情景其實是一場迫害,或者是強姦,要不就是性變態的一對情人,當然,最後一幕的感知只是瞬間發生,她沒有過深愛的體驗,不知道變態的情人到底會不會做出這樣恐怖的情事。
她覺得自己醒了,滿眼的黑暗說明,自己還沒有脫離恐怖畫室,可是窗戶上的紅衣鬼畫已經不見,好象連那個曾經換衣服的屏風都不見了。一切都神秘而陌生,好象剛才什麼也沒有降臨,除了自己頭上莫名其妙的凝固的鮮血。
但是,走廊里的燈光已經點亮,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她摸了摸沉沉的頭,撫摩了幾下粘稠的髮絲,知道自己的頭確實流過血。
忽然,她的眼前出現了四個穿紅裙子的女孩,她的心一緊,正要躲避,女孩們笑了,她才明白竟是米茵珞她們!連她做夢也不會預料到的是,幾個寢室同學就那樣好好地活著,還好奇地半蹲在那裡,無不用異樣的目光盯著她,她們的坦然和微笑告訴她,這些姐妹並沒有發生任何事,什麼走T台,換衣服,鬼錄音,還有第六個鬼夾雜在中間!更不可接受的是,那個被黑衣男人傷害而慘叫過的米茵珞也半跪在自己面前,顯得若無其事。
「你們……到底是誰哦?」
「你醒啦!我們可嚇壞了,怎麼了呀?雪兒!」
「你到底怎麼了?我們不是在排練節目嗎?你為什麼突然亂叫還趴窗戶呀!」
這奇怪的問話竟如天外的聲音,龔雪寄驚恐地搖搖頭,她不明白眼前的姐妹是鬼還是人,昏迷前發生的一切難道她們都忘了嗎?莫非她們都變成鬼了?
「雪兒,你怎麼不說哈?」
大姐米茵珞抱抱她的肩膀,旁邊的仲夏兒也過來摸她的頭,好象是要確認是否她今天發燒糊塗了。
「我沒病!你們到底是人還是鬼?」
龔雪寄站起來,戰戰兢兢地往後面躲。米茵珞等女孩相互對視,更覺得龔雪寄奇怪。她們就要上前抓住雪兒,卻更引起了龔雪寄的恐懼。她忽然奪路而逃,直奔窗口而去。
「雪兒,不要跳啊!危險!」
龔雪寄再也受不了這活見鬼的刺激,一縱身,從窗檯躍了出去。但是,剛剛踏出去的一剎那,她後悔了,因為外面黑咕隆咚的一片,這裡並不是一樓,而是三樓。
砰地一聲,美麗的龔雪寄掉到了下面的花草地上,劇烈的撞擊使她的大腦遭到重創,凄涼的夜風中,707最美麗的女孩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