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水煮魚引饞蟲

梓剛阻止繼續說，錢叔挺著腹便便的富貴肚踢門而入，敦厚的銅鈴眼掠眾，扯著嗓子吼：「還一辰就開飯了！還敢甘酒嗜音，都給滾幹活！」

灶房眾趕緊散。

「主子的事情，別亂嚼舌根，以後惹火身，別怪沒提醒！」錢叔警告。

眾埋頭閉嘴，誰也敢吭聲。錢叔洶洶的氣勢瞧見梓后立馬被熄滅，扯著笑臉討好巴結，險些就對梓搖尾巴了：「梓姑娘，今兒準備做什麼飯菜啊？」

「水煮魚，」梓說，「錢叔，勞幫一起備菜了。」

「行！」錢叔樂呵得很，跟著梓廚段日子，錢叔的廚藝也提高少，甚至還被張氏叫誇讚。自然，張氏誇錢叔，想吃梓做的吃食，知錢叔的本事跟梓學的，張氏一定慪得滴米沾。

梓從罈子里撈泡椒，切碎備用，熱鍋燒油，切碎的蒜泥油里噼里啪啦亂竄，蒜香與油香擠滿一屋子。梓沖錢叔眨眨眼，從灶台取黑罐子，梓扭開蓋子，發酵的辣子香味吸引眾目光。

「梓，什麼？」張良好奇。

梓眨巴眼：「用豆子發酵混著辣椒做的調料。」梓說罷，挖了一勺甩入油，好似山頂巨石滾落，辣油豆瓣的香鍋里瞬間炸開。

張良與錢叔等忍住咽口水。嵐州城夏日濕熱，辣椒最好的濕作料，嵐州城的也愛吃。辣椒本就夠香了，辣油更令欲罷能。

老年紀，梓並未做得辛辣，只用一點辣油調味。哪怕一點辣子香，也惹得眾唾液分泌，欲罷能。

路灶房的丫鬟廝滯腳步，腦袋由的往窗門探，好似池水等著被投喂的鯉魚，頭仰得高高，嘴巴一張一合。

梓把魚熬入辣油，倒了一盆山泉水悶著。待魚肉入味，撒了一把根菜與野蔥起鍋裝盤。

「梓，魚……」錢叔肚皮里的饞蟲都被勾了，梓心領神會，壓著嗓音：「放心，自買了一條，也跟著入鍋煮了，晚點讓家分吃吧。」

眾歡欣雀躍。張良朝梓興奮的吹口哨：「梓！的神！把供起！」

錢叔一鍋鏟朝張良揍：「給一炷香處理鴨子，處理好，老子把打到牆供起！」

「知了！」張良笑得合攏嘴，秦放也高興，邊忙活邊哼起曲兒。

屋外偷看的丫鬟廝面面相覷，對灶房的夥計眼紅得很，灶房原本最臟最累的活兒，自從梓后，整日吃香喝辣，雖說主子余的吃食，但那乾淨的啊，山珍海味吃著，但梓的手藝，哪怕再簡單的吃食都會變成珍饈美味。

如此忙碌一陣，日頭已經落山。梓擦擦額的汗，回偏房換衣。等回灶房準備與張良一同吃飯，門口遇見張望許久的李嬤嬤：「梓，老夫讓伺候用膳。」

惜了自己花五十銅板買的魚了，梓雖然舍，卻無怨言：「誒！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