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2章 三根香
半個小時之後，原本掛在大殿內的銅鏡就出現在了白虎的房間里。
關墨繞著銅鏡轉了一圈，沒看出來什麼玄妙之處：「這面鏡子看起來應該不是臨仙大陸的東西。」
他評價了一句，旁邊的白虎身子一僵，趕緊捂住了耳朵。
秦風斜睨他一眼：「你捂著耳朵幹嘛？」
白虎臉色蒼白，連連搖頭：「我聽不懂、我聽不到，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這是看出來秦風和關墨不是一般人，怕自己知道多了最後只有死路一條。
「呵呵，沒想到你一個修行之人，都貴為神使了，還這麼怕死呢？」關墨嗤笑一聲，上來拍了一把他的腦門：「行了，別耽誤時間，趕緊的。」
讓人去摘鏡子已經耽誤了好一會兒，秦風這時候也已經緩過來了，不想浪費時間：「開始吧。」
「好、好的，我這就開始！」
白虎戰戰兢兢地點點頭，連忙按照他之前說的操作，在銅鏡面前點燃了一根香。
秦風微微眯眼看著他手裡的香，當香被點燃的時候，首先冒出來的煙霧就不尋常。
煙霧呈現出三股，看起來就像是三個腦袋拖著長長的尾巴鑽出來，沒有消散在空氣中，反而被銅鏡全部吸收。
鏡面也是在這時發生了變化，像是水面一樣盪開了波紋，然後又好像變成了一口盛滿霧氣的井，煙霧在整個鏡面之上翻滾瀰漫。
隨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這根香有兩根筷子那麼長，卻十分纖細，而且燃燒的速度非常快。
才幾分鐘的時間，這根香就已經燃燒過半，關墨的耐心已經要耗盡了，捏了捏手指，把關節捏得「咔咔」作響。
白虎更是滿頭大汗，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二位別、別著急，興許是聖女現在有事。實在不行我這裡還有三根香呢，咱們再……」
沒等他說完，整個人就被關墨抓著衣服領子拎了起來。
「小東西，你知道如果你騙我會是什麼下場么？」
白虎在他手上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努力墊著腳懇求：「我真沒有騙你們，除了佛像，我就只能這麼聯繫聖女。都這時候了，我騙你們難道有什麼好處么？」
「你少和我提佛像，剛才佛像的事情保不準就是你在搞鬼，我還沒和你算賬，你還敢提？」
關墨懷疑佛像的事情和白虎有關。
「真的和我沒關係啊！」白虎著急地連連擺手，一個勁沖秦風那邊看，向秦風解釋。
「好了，先把他放下來吧。」秦風一擺手：「他不是說他還有三根香么？反正一根香的燃燒時間最多十分鐘，讓他再試試，實在不行再殺了他也不遲。」
「呵，就你仁慈。」關墨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把人扔下來。
白虎整理了一下衣服，整個人驚魂未定。
這時候第一根香已經要燃燒到最後了，但是鏡子里的霧氣還是沒有半點變化。
他手裡握著三根差不多的香，每一根都很纖細，燃燒得比一般的香更快。
他知道聖女不是他能隨叫隨到的，儘管他有聯繫聖女的方式，可是聖女要不要和他聯繫，完全看她的心情。
眼看著第二根香也快燃燒到了盡頭，白虎腦袋上的汗水一時間和下雨差不多。
關墨大喇喇地靠在桌子邊坐著，兩條腿搭在桌子上。
他和秦風都還穿著昨天參加宴會的西裝，秦風並沒有恢復原本的樣貌，沒有關墨姿態那麼囂張，只是隨性地靠在桌子邊上，用一隻手撐著腦袋，似乎在閉目養神。
他們倆就像是兩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越是輕描淡寫，越是讓白虎緊張。
畢竟這兩個人光是坐在那裡氣場就足夠讓人害怕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點燃了第三根香，同時在心裡暗自祈禱：偉大的聖女啊，求求您這次也救救我吧……
像是聽到了他心中的祈禱，這一次鏡面發生了變化。
秦風抬眸，就見翻滾著灰色煙霧的鏡面開始滾動起來，一層層黑色霧氣從裡面鑽出來，彷彿這面銅鏡里飼養著什麼詭異的怪物。
隨後霧氣徹底變成了黑色，然後又以極快地速度被鏡面吸收。
這塊銅鏡里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一個人的輪廓，看起來似乎是個女人。
只不過銅鏡太過古老，也有些陳舊了，鏡面上布滿了稀碎的划痕。
其實這樣的銅鏡即便保存完好，也沒辦法將人的樣貌完整地照出來。
這面銅鏡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台像素不太好的顯示屏。
看到鏡子那邊終於出現了女人的身影，白虎長舒了一口氣，差點兩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理智讓他勉強站穩。
倒是秦風在看見銅鏡內的身影時，忍不住歪了歪腦袋：「嗯？」
關墨朝他看過來：「怎麼，你認識？」
鏡子里的女人看不清面目，但能看出大概的穿著和身形。
那應該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身形，曼妙窈窕，不過因為銅鏡的「像素」不太好，導致她的身影輪廓也有輕微的扭曲。
不過她的裝束倒是十分顯眼，在華國並不常見，那是一身修女的打扮。
她的身後就是教堂，可以穿過她的身影看到背後巨大的耶穌十字架。
秦風盯著鏡面里的身影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迷茫地搖了搖頭：「不認識，就是覺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他一開口，鏡面里的人有了反應。
女人開口說話的時候，聲線是少女的甜美聲線，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聲音裡帶著讓人發寒的邪氣。
只是聽到聲音，就好像身處於無人的墳墓之中，空寂、詭異、寒冷。
讓人想起來雨天的葬禮。
「白虎。」
一聽到女人的聲音，白虎直接跪在了地上，沖著鏡子里的女人擺出了一個怪異的手勢，看起來並不像是臨仙大陸某個門派的行禮手勢。
「白虎見過聖女！」
在這個時代基本沒有人見面是下跪行禮的，看來這位聖女所處的時代應該和臨仙大陸差不多。
而且正好，她說的話秦風居然也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