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邀？小白鼠！

青蒼域的魔修勢力雖然早在七千年前就被剿滅一空，可魔道傳承生生不息，時至今日，青蒼域內依舊偶爾會有魔道作祟。

尤其是近三年，魔道氣焰似有上漲之勢。

各大宗門，尤其是實力相對孱弱的小宗門，經常會出現魔修滋生事端。

而近三年所出現的魔修，有超過一半，都屬於真氣和體質強度嚴重不符的情況。

基本都是真氣要強於體質一個大境界。

此等怪異，甚至引起了天蒼閣的注意。

一年前，天蒼閣的煉丹宗師給出答案：

這些魔修，服用了特殊的秘葯，能讓自身真氣強行突破一個大境界，但為此所付出的代價也極高。

不僅僅是此生修為再無寸進，壽命也會大為縮減。

由於壓榨了潛能，這些魔修服用六品以下的丹藥或者靈物，效用將會大打折扣。

在聽完宗主馮賢的敘述之後，楊善猜測，這被他取下性命的魔修，沒有服用煉骨丹，是因為知道對自己沒有大用，想要留著賣掉或者上交給背後的魔道勢力。

確定楊善無事之後，宗主馮賢等人並沒有太過逗留，而魔修的屍體也被帶走。

楊善不擔心馮賢會吞掉原本屬於自己的懸賞。

他現在手拿青色拜宗簿，就會受到天蒼閣的庇護。

馮賢若敢從中作梗，等楊善正式成為天蒼閣的弟子，定然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其他人走了個乾淨，只有陳當虎依舊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陳當虎是煉骨丹的機緣匹配者，而已經離開的宗主馮賢和幾位長老，卻並沒有觸發系統。

想來，是這些老人家潛力著實有限，而且年紀太大，身體已經開始衰老，無法將煉骨丹的藥效利用完全。

好不容易再度得到一次機緣，若是不實驗一番「機緣掠奪系統」的判斷機制，那可就太浪費了。

楊善：「陳當虎！」

陳當虎立刻點頭哈腰道：

「誒！師兄，我在，我在！」

楊善：「有兩件事得勞煩你一下。」

「哎喲，師兄，做師弟的為師兄辦事那是天經地義，怎地能說勞煩，這可是折煞師弟我了。」

陳當虎惶恐道：

「師兄有何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楊善撇了陳當虎一眼，繼續說道：

「幫我從典籍庫弄些書來，奇聞史歷越多越好，還有青蒼域的勢力分佈和大事記錄。另外，若是蕭彥和許宣媚回來了，請他們來我宅院一聚。」

陳當虎：「是！我立刻就去辦！」

離開院落後，陳當虎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沒想到會有魔修刺殺楊善！究竟是什麼原因？楊善身上有什麼東西，是魔修惦記的？這些天，還是別來得太勤，楊善能殺魔修，我可沒那本事！」

想到這裡，陳當虎對著身旁的樹榦狠狠砸了一拳：

「該死的魔修！刺殺就刺殺，還殺了我的如花，好不容易搭上的關係.......得想點法子讓楊善高興高興，若是日後能得到楊善的支持，宗主之位，還不手到擒來？」

七日後，靈耀宗追查魔道的隊伍順利返回。

靈耀宗許多弟子都聚在演武廣場，迎接追查魔道的「正道豪傑」！

楊善依舊待在自己的院落里。

他可沒那閑工夫去理會這些沒必要的雜事。

尤其是他與七長老之間的師徒關係不過是合作，等楊善拜入天蒼閣后，這段師徒關係也就徹底中止了。

這也是天蒼閣會給各大勢力庇護和賞賜的緣由之一。

若是身在天蒼閣，師尊卻又是其他勢力的人，那天蒼閣的面子往哪兒擱？

給庇護，拿賞賜，有一部分就是要斷了弟子以前的關係，重頭開始，以天蒼閣為重。

每日的修鍊必不可少，哪怕最近不太方便修鍊《萬化道訣》，楊善依舊是在院落中不間斷揮劍。

這三年，除了執行任務之外，楊善基本都是在修鍊。

可令人無奈的是，很多時候，天賦的權重真的會大於努力。

楊善的刻苦遠超宗內所有同輩的弟子，可到頭來卻一無所成。

若是沒有機緣掠奪系統，楊善兩年後就會被丟回俗世，過著平凡到近乎卑微的生活。

但反過來說：

就算天賦夠高，如果不付出汗水，也終將一事無成！

就如許宣媚，醉心於媚術，自身修為未曾磨礪，若是沒有楊善給予的陰寒玉，也許到死的那一天，許宣媚都不知道她會是冰靈體！

陳當虎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師兄！蕭師兄和許師姐到了！」

楊善收起了劍：

「請進來。」

蕭彥和許宣媚剛走進院落，就看到楊善迎面走來：

「哈哈哈，蕭師兄，許師姐，許久不見，許久不見吶。」

大長老和七長老不值得楊善一見，但這倆可不一樣。

身為靈體，這二人拜入天蒼閣之後，都有相當不錯的前途，而當下，這兩人還有大用！

所以楊善客氣地說道：

「許久不見，兩位風采依舊，來來來，請坐！」

楊善的熱情，蕭彥是有些招架不住。

畢竟兩人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甚至因為納元靈體，楊善算是在宗門大典上搶了蕭彥的風頭。

不過以蕭彥的器量，不會因為這點事就記恨。

相反，擁有「納元靈體」的楊善，潛力不俗，是個可結交的對象。

所以蕭彥也是客氣得很：

「哈哈，原本追查魔道這一路奔波多有疲憊，可楊師弟相邀，又豈敢不來？」

相較於蕭彥，許宣媚反倒有些拘謹。

她已經習慣在裙下之臣面前演戲了。

不管有沒有必要，都會演。

「楊君，近些天定是在勤勉修鍊吧？你的臉色都略顯疲憊了。」

蕭彥說話，指明自身勞累，但要給楊善面子，所以赴約。

而許宣媚，字裡行間透露著細節，能聽出來對楊善的關切。

儘管這關切言語並沒有太過分，楊善依舊察覺到蕭彥的神色有那麼一瞬間的獃滯。

這兩人這一起追查魔道的一段時間，以許宣媚的本事，怕是已經勾走蕭彥的魂兒了！

楊善看破不說破，側身抬手道：

「我泡了上好的碧螺春，一起品品？」

蕭彥：「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許宣媚跟在蕭彥身後一起往石桌走去，卻在蕭彥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對楊善眨了眨眼。

要說這許宣媚的媚術，最絕的還得是其眼神。

剛才那一眨巴眼，許宣媚的眼神中透露著俏皮，和一絲幽怨。

站在許宣媚的立場來看，楊善現在對她應是情根深種。

但由於之前沒有對楊善有太正面的回應，導致楊善心中怨氣不小。

雖然最近的一次，楊善依舊給許宣媚送了《冷血劍訣》的傳承秘典。

但至始至終，楊善的話都太少了，許宣媚根本就沒有太多回應的機會。

許宣媚當然喜歡楊善這種「只要不停獻殷勤就能得到女人真心」的大冤種。

但當初在演武廣場屍體旁將布袋拿出又收回去那一幕，許宣媚印象太深刻了。

尤其是現在楊善還是納元靈體......

許宣媚必須要找機會給楊善「希望」。

要不然，萬一楊善「移情別戀」，那可就糟了！

但蕭彥作為烈陽靈體，同樣是大肥魚，許宣媚不可能當著蕭彥的面和楊善過分親近。

所以只能在蕭彥察覺不到的地方，給楊善一些回應！

許宣媚這眼神講究得很，俏皮，是拉近關係，幽怨......

幽怨什麼？

許宣媚其實自己也不知道。

這只是單純的媚術技巧。

這份幽怨是藏在俏皮中的，許宣媚相信，楊善就算沒辦法一下解讀出來，心中多少也會犯嘀咕。

只要犯嘀咕，就會思考，只要思考，腦海里一定就是她許宣媚的身影！

這便是媚術高手的能耐！

對此，楊善的眼神和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對著許宣媚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楊善歷來都是如此，許宣媚也已經習慣，只是在心中冷笑：

「裝冷酷是吧？接著裝！溫水煮青蛙，當你察覺的時候，就晚了！」

蕭彥和許宣媚落座之後，楊善看了看院落門口。

陳當虎扯著笑臉站在門口旁：

「師兄，有何吩咐，叫我便是，我在這裡候著。」

楊善：「也別候著了，過來一起喝茶吧。」

陳當虎一愣：「這......」

楊善：「別磨磨嘰嘰的。」

陳當虎大喜：「多謝師兄！」

楊善前世身在地球，科技文明現代化的開放思想與華夏五千年傳統文化對楊善依舊有著很深的影響。

所謂入鄉隨俗。

來到玄修大陸，踏入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修鍊界，楊善也享受實力和地位所帶來的滋潤，也會為利痛下殺手。

不過相對來說，修鍊界「上位者仙神，下位者芻狗」的觀念並沒有太過於影響到楊善。

或者說，楊善不覺得要將上位者的優越感固執地體現在方方面面。

陳當虎現在的身份地位，和楊善已經不在一個階層了。

換做他人，絕對不會讓陳當虎上桌，甚至讓他在身邊候著，就該是莫大的恩賜。

在後山的各個院落中，所有真傳弟子，都是這麼對僕人的。

楊善沒有這方面的「心理需求」。

不過楊善覺得無所謂的事，對於陳當虎來說，那可是影響甚大。

為了將來能掌控靈耀宗，陳當虎願意給楊善當狗！

可如果楊善沒有單純把陳當虎當狗看，那其中的意味，可就大了。

陳當虎落座時，甚至於有些拘謹，沒了往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圓滑。

客套倒也差不多了，得辦正事。

楊善親手給三人倒了茶。

放下茶壺后，楊善非常自然地將目光看向蕭彥。

不過視線停留得有些久，大致二十秒。

「叮！發現「煉骨丹」機緣匹配者：蕭彥！最低返還倍數：五。」

見目光投來，蕭彥還以為楊善會問茶水的滋味，於是主動笑著說道：

「楊師弟的火候掌握得正好，這極品碧螺春，沁人心脾！」

「蕭師兄謬讚了！」

楊善回了一聲之後，就將目光轉向了許宣媚。

楊善看得很認真，畢竟這涉及到系統給予的提示。

不過在許宣媚看來，這意味可就變了。

許宣媚對自己的魅力和媚術，太自信了！

在靈耀宗這一年多時間裡，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被她擺弄了真心。

就連未來前途無量，身邊從不缺少女色的蕭彥，在前段時間一起追查魔修的朝夕相處中，也已經有被許宣媚俘獲的趨勢。

楊善主動對視，這不是「回應」的大好機會？

「許宣媚（煉骨丹機緣匹配者），最低返還倍數：十！」

這條提示，讓楊善有些疑惑。

烈陽靈體，冰靈體，不論潛力，還是對真氣的增幅，都在伯仲之間。

而且應該都能將藥力完美利用。

怎麼這返還倍數卻相差這麼大？

而且，陳當虎的返還倍數會超過蕭彥？

烈陽靈體增幅的是真氣，不是體質！

而作為靈體，本身對於丹藥、靈物的利用程度就比一般修者更高。

莫非最低倍數，是隨機安排？之前的研究結論又要被推翻？

楊善在思考系統，但在許宣媚這兒可是有截然不同的分析結果：

「為什麼楊善看我會有一瞬間的失神？那一絲凝重雖然藏得深，終究還是被我發現了，果然，當初沒把楊善當回事，終究是給他留下了心傷，是不是該找個好機會，犧牲一下色相，演一齣戲？那如何不讓蕭彥有誤會呢.......」

許宣媚在想什麼，楊善根本就懶得花心思去猜，一隻小白鼠罷了。

楊善自顧自抿了口茶，思索片刻后笑道：

「想必兩位也聽聞了七天前，靈耀宗內闖入魔修，被我擊殺之事。」

兩人紛紛點頭。

楊善：「在下這次找二位來，是有些問題想問，作為交換，我可以說出當時那魔修的詭異和交戰細節，以便二位日後遇上魔修，能更好的應對。」

蕭彥有些好奇：

「不知楊師弟想問些什麼？」

楊善：「蕭師兄入靈耀宗一年，何時開啟的烈陽靈體？」

蕭彥：「入宗半月，身在外門，一夜火燭未熄，屋燃，火燒全身，開啟烈陽靈體，隨後被掌門收為真傳。」

蕭彥這遭遇，比許宣媚可苦得多。

楊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一年來，有關修鍊的丹藥和靈物，用過多少？」

蕭彥：「三品靈藥吃過一株，二品靈丹，每月一枚，一品靈丹在鍛氣境之後就沒用過了！」

蕭彥轉向許宣媚：

「許師姐，你呢？」

許宣媚低著頭：「我.......除了當初你送我的陰寒石和陰寒玉，就只有大長老給的三品靈丹玄陰丹。」

此舉，是在給楊善表示內疚，畢竟楊善給了許宣媚那麼多東西，許宣媚可沒有「還情」過。

楊善再看陳當虎。

不用楊善開口問，陳當虎主動回答道：

「回師兄，我入宗五年，吃過不少一品丹藥，二品丹藥，未曾服用過。」

弄清楚三人修鍊生涯所服用的丹藥和靈物，楊善心裡鬆了口氣。

是否為「機緣匹配者」，潛力和利用率，是重要的判定依據。

以此作為基礎邏輯來看的話。

蕭彥與許宣媚的特殊體質不相伯仲，潛力難分高下。

但蕭彥成為掌門真傳首徒已久，得到的修鍊資源遠比許宣媚多。

這其中，也定然不乏有強化體質的丹藥和靈物。

這就是說，蕭彥的體質「開發程度」比許宣媚要高！

體質提升，和修為提升，都是越往後越難的。

許宣媚體質被開發得少，服用煉骨丹，利用程度就會比蕭彥要更高！

至於陳當虎，雖然沒有特殊體質，但他曾經是內門第一，再加上他從未吞服過一品以上的丹藥......

要說「體質開發」這塊，陳當虎比許宣媚更少！

但陳當虎的潛力和靈體沒辦法比。

所以綜合判斷，蕭彥五倍返還，陳當虎八倍，許宣媚十倍。

楊善之前對系統的研究結論，不用被推翻，反而因為這次實驗，得到了進一步地證實！

前些天，楊善也特地探了探宗內一些真傳弟子和內門弟子。

找到了四位機緣匹配者，最高返還倍數只有「四」，還不如體質強度已經被開發過的蕭彥！

從絕對的自身利益考慮，這哪怕在三品丹藥中都屬於極品的煉骨丹，應該給.......

「好徒兒！好徒兒！」

就在這時，七長老胡志良的呼喊聲悠悠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