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巨變

做噩夢了。

從噩夢中驚醒，你坐起來扶著額頭，只覺得頭疼的很，夢裡夢外有一瞬間你甚至分不清楚。

房間熟悉的布置讓你稍微緩口氣，但過於真實的夢境依舊讓你冷汗不止。

總覺得，那好像真的是你前世一般。

從今天那個孩子轉來學校，他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感覺就不太對勁，那種莫名的心悸，讓你白天都有點喘不過氣，竟然不願去與他對視。

你是一個大學生，作為實習生在一所學校當老師。

抬頭看看，你起身拉開窗帘，打開窗戶，隨後一陣風吹來，外面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那一夜我打開窗，招來了風和奇迹。

你突然想到這句話。

頭更疼了。

那真的是，前世嗎。

記憶回籠，你回憶起夢境。

——

戰國時代，此時是不怎麼太平的時代，你也是被父母寵愛長大的孩子，卻在那一天經歷了巨變。

那個傢伙，是怎樣的傢伙呢，和人長的不一樣，只一個，就屠殺了你全家，用那樣殘忍的方式。

你在將要被殺時，爆發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危險卻沒有遠離你，那傢伙朝你撲過來。

你被救了。

在這之後，才了解到，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在負重前行。

鬼殺隊。

因為鬼的始祖，鬼舞辻無慘的誕生，從而誕生的鬼，以人為食，其實力遠比普通人要強上很多。

他們自愈能力巨強，懼怕太陽，除此之外，只有特殊製造的日輪刀能夠斬殺。

全家幾十口人只剩你一個，你毫不猶豫加入了鬼殺隊。

這是個民間組織的，專門對付鬼的組織。

但因為人類和鬼的巨大差異，你剛來那天，就聽到幾個人犧牲的消息。

縱使這樣，你也毅然決然加入鬼殺隊。

這條命，將會為了斬殺鬼而存在。

你以前雖然沒接觸過這些，但天賦很高，短短兩個月就成為新的柱。

能在鬼殺隊活幾個月的人，都算是幸運，但這裡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憎恨著鬼，被鬼奪去生命中重要之人，早已做好隨時獻上生命的準備。

也因此，這裡在物質上待遇非常好，還會包分配房子，不過你還是住在原來的家。

一大家子人，只剩你一個，這怎能不恨。

你想殺了鬼舞辻無慘。

雖然知道是不自量力，但真的恨，也是真的想殺了他，從而結束這漫長的鬼生時代。

你脾氣其實很好，性格溫和，因為巨變成長至此，只能嘆一句世事無常。

這日你剛剛結束一個任務，拎著刀，伴著清晨的陽光回到總部。

主公正在和一個人說話，見你進來，朝你招招手。

「正好，緣一，你就暫時跟著她吧，她也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

這是你來鬼殺隊的一年，在這期間，你見過太多生離死別，是以對一個新來的孩子也沒有過多想法，渾身都是血腥味，你沒多看，往自己在總部的房間走去，「主公，請稍等，我先去換個衣服。」

你回到房間換好衣服，稍作休整，隨後推開窗。

風也溫柔。

你看到窗后的他。

他臉上有疤，耳朵上戴著一副耳環，束著高馬尾，生的極其精緻可愛，雙眸彷彿含著無盡悲傷，但朝你看過來時，你看到他波瀾不驚的臉上似乎有些變化。

你對他一笑。

這應該，就是新來的孩子吧。

又是一個遇到鬼的可憐孩子。

坦白說，你對他好像一見鍾情了。

但你清楚，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沉溺這些，這些東西也跟你無關，不過既然主公將他交給你了，你會好好帶他的。

結果半小時后的你就慘遭打臉。

這人，怎麼這麼強？

「前輩，請問我做的不對嗎？」

啊，啊兄弟，你做的太好了。

怎麼覺得他輕飄飄的便砍斷了這些，當初你剛來的時候，花了很長時間練習才砍斷這些柱子。

嗯……

說點什麼挽回自己作為前輩的面子？好歹此刻你的身份也是柱。

「嗯，沒有，你做得對，還不錯啊，還需要繼續努力啊。」

繼國緣一，他看上去喜怒不形於色，很難在他臉上看到他心裡在想什麼，你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出你的窘迫，走到他身邊，如同長輩拍後輩似的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說：「這個呢，就是，還是要加油的。」

「好。」

他頷首道：「謝謝前輩，我會的。」

然後訓練場的東西被他一招秒了。

我起了，一招秒了，有什麼好說的。

你：「……」

能不能給點面子，柱子它不要面子的嗎，我不要面子的嗎。

但是一想，隊里能來個這麼強的人，對隊里也是好事。

也許，眼前的人真的能改變這個世界。

是希望。

想到這兒，你看緣一的眼神變得灼熱了些。

這位青年，竟然臉紅了。

還是個害羞的孩子。

「總之，今天先這樣吧，我帶你熟悉一下這邊。」

隊里除了主公，便是柱，柱之下的隊員分甲乙丙丁等級，柱算是隊里最厲害的存在。

帶他熟悉過後，你們再次來到訓練場，你扔給他一把木刀。

「來試試。」

你有預感打不過他，但還是想試試，他是新人，你是前輩，真打不過你也不覺得丟臉，你剛來的時候只是個女孩子，以前都沒拿過刀，還不是日夜練習提升的自己。

實戰是提升自己最好的辦法，你覺得和緣一的戰鬥能讓你學到什麼。

「前輩？」

剛來就要以下犯上，緣一也知道這不太合適，他能一眼就看穿你，甚至你下一步做什麼他都能看清楚，根本沒有打的必要。

天花板就是了不起捏。

「我是前輩，主公把你交給我，你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前輩。」

這孩子好像，很好騙的樣子。

他拿起木刀，你也拿著木刀。

你知道他豈止放水，簡直放了一片海。

和你想的一樣，你在和他的對戰中學到不少。

很快到中午，你們停下來，你抹下汗水，「該吃午飯了，我請你吃。」

「不用這麼麻煩，前輩。」

噯，他叫前輩的聲音可真好聽，竟然帶著少年音呢。

很好，我很喜歡。

你大大方方的笑：「不介意的話來我家吃吧。」

「師傅！我也要去！」

有個人從訓練場外面冒出來舉手說。

這個人叫甘露寺星海，是你成為柱后第一個帶的孩子，非常喜歡喊你師傅，現在實力也能成為柱，但不知為何沒有當柱。

你頷首表示同意，星海跳起來，友好的拍拍緣一，「這位兄弟，我可是大師兄，你的大師兄哦。」

「師，師兄。」

緣一乖巧的喊了一聲，讓星海哈哈大笑。

你無奈，心想緣一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實誠。

你的家離

鬼殺隊總部不遠，只有一公里不到，以前家裡四世同堂，房子也算大的，領著兩個徒弟回去，你和找來照顧你起居的阿姨說了一聲。

家裡這些事你都可以自己做，但平時斬殺鬼很忙，鬼懼怕太陽，日夜顛倒，你沒心力再做這些，是以找了個人來照顧家裡。

這個宅子畢竟是你從小到大的回憶。

吃過午飯，你準備稍微休息一下，下午再去總部，讓星海帶緣一回去，看兩個離去的背影，你長呼一口氣。

緣一的到來讓鬼殺隊多了很多活力。

這倒不是說他很有活力，他的實力很快讓鬼殺隊的大家都清楚，只是性格使然，這個孩子不驕不躁，讓人心生好感。

按理應該出師的，但他和星海一樣，乖乖巧巧的叫前輩，你不禁感嘆這個孩子也太乖了吧。

雖然年齡上他好像比你大。

此時鬼殺隊的大家殺鬼幾乎都依靠劍術，自身身體素質和本身實力，對一些東西都一知半解，所以伴隨的犧牲才這麼大。

普通人，根本無法和鬼戰鬥，試想就算傷到鬼，他也能很快痊癒，而自己受的傷卻能一步步拖垮你，不說本身實力的差距，就算差不多，因為這個自愈能力，結果也顯然易見。

有人去世了。

死在鬼的手上。

這個人是當初救下你的人。

你回總部，便聽到這個消息。

指尖顫抖，縱使習慣生離死別，可是每次聽到這種消息依舊止不住的悲傷，何況這次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在難過嗎，前輩。」

你出去追尋那鬼的蹤跡，想要做點什麼，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有合過眼，你其實也很累。

緣一像是看出什麼，選擇跟在你身邊。

「是啊。」

你握著腰間的刀，「我家裡上上下下幾十口人，都被鬼一夜之間殺了，本來我也逃不過，是前輩救的我。」

青年動了下唇，他像是有點感同身受。

「真希望有一天，這種生物能死光啊。」

「會有那麼一天的。」

不能與之共生，要麼人類亡，要麼他們滅。

人類不會滅。

你相信著。

找到前輩身死的地方，你看到一片殘跡，不禁紅了眼眶。

你將前輩落下的腰佩收起來，上面染了血，你咬咬牙，努力壓抑著。

「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更好的斬殺鬼。」

你望著遠方，喃喃道。

僅僅憑藉現在的劍術，根本就不夠。

身手再好，面對鬼也如此艱難。

緣一歪了歪頭，「有。」

你看向他，和他往前走。

留下的痕迹還在，穿過叢林樹木，你們來到山間。

「前輩，不知道嗎？」

他形容了一遍，你有點不能理解。

呼吸法是什麼？通透世界又是什麼？赫刀跟斑紋更是一頭霧水。

呵，有些人，從一出生，就走在了終點。

命運就是這樣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