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那團紙張,立即砸到薛振的腿彎上。

下一秒,薛振便哎呦一聲,慘叫著摔倒在地。

正在這時候,謝如故也從書房內走出來。

看見這一幕,他的目光,直直地穿過人群,落在宋時蘊身上。

宋時蘊對上他的雙眼,還沒反應過來,謝如故便對她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宋時蘊眼皮一跳,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下意識地偏過頭。

同一時間,柳玉珍正好撲上來,壓在他的身上。

「不,不要,你放過我,你放過我!」

「玉,玉珍,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我,我不該害了你和孩子,你,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薛振驚悚地望著柳玉珍,語調完全變了個樣子,他張牙舞爪地掙扎著。

柳玉珍卻像是一座山似的,壓在他身上。

聽到薛振的話,柳玉珍滿心的怒氣,抬起手,便狠狠地在薛振臉上一抓。

一瞬間,薛振的臉上,便是一片血肉模糊,鮮血瞬間在臉上縱橫起來。

看到這一幕,柳太傅和柳老夫人等人,心裡都是一顫,有點害怕。

可心裡又是一陣痛苦。

宋時蘊站在旁邊,瞥見薛振臉上的血,她微微一皺眉,看了柳玉珍一眼。

柳玉珍注意到宋時蘊的眼神,猛地一把推開薛振,院子里颳起一陣陰風,捲起她的衣角和髮絲。

「薛振,你害了我和我的孩子,你還想要我原諒你,放過你?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我今天,就要你的命!」

「不,不要!」

薛振聞言,驚悚地從地上爬起來,手腳並用地往外狂奔,他一邊往外跑,一邊還在求饒、大喊。

「我,我真的知道錯了,玉珍,你就放過我吧……」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買通穩婆,害了你,可,可我也是沒辦法,我不能出事,我得活下去,得好好地活下去……」

「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就放過我這一回吧!」

薛振一邊求饒,一邊往外面跑。

柳玉珍卻是緊追在他身後。

但若仔細看,便能夠看出來,柳玉珍追得十分有技巧。

始終保持著一步之遙,好像隨時會追上,又沒追到。

逼得薛振腦子一陣空白,只顧得求饒和逃跑。

宋時蘊看他跑過來,一把拉開柳太傅等人,躲在暗處。

薛振看著緊追不捨的柳玉珍,眼淚都被逼出來了。

他想要求人幫助,但整個柳家,此時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薛振顧不得多想,只能狼狽地向外逃竄。

柳玉珍緊緊跟在他身後,口中一直威脅著,要殺他。

薛振完全被嚇瘋了,一口氣從柳家跑出來。

眼見著,柳玉珍還跟在自己身後,他被嚇得魂飛魄散,根本不知道,自己嘴裡說了什麼。

他幾次三番地摔倒在街道上,加上他嘴裡癲狂的話,很快吸引來不少百姓的注意。

百姓們便看著,有一個瘋子一邊往前跑,一邊喊著自己有錯,自己有罪,求人原諒。

柳玉珍追在薛振身後,除了薛振,旁人並看不見她,只能看到一個瘋子。

宋時蘊此時隱匿於人群之中,看到薛振的反應,她咳了一聲,在人群里喊了一句。

「這位好像是禮部侍郎薛振,薛大人啊?」

她這話在人群里一出,眾人一驚,緊接著,便像是一滴冷水,滴落沸油之中,瞬間炸開鍋來。

「看樣子,好像還真是!」

「我去,還真是薛大人啊!」

「怎麼回事啊,薛大人這是……說他殺了人?」

「對了,前一陣子,薛夫人去世,聽聞是一屍兩命難產而死,後事都是草草辦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我看是真的,你沒聽見他嘴上說,是他對不起孩子和夫人,不該找穩婆,還說是為了自己的前途,這肯定錯不了!」

「那他幹嘛發瘋在外面說這事兒啊?」

「我估計是殺人之後,害怕,心虛,瘋了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也將事實拼湊出來個大概。

聽到這些話,宋時蘊又低低地咳了一聲。

那聲音很低,柳玉珍卻聽見了。

她停下腳步,看向宋時蘊所在的位置。

宋時蘊給她使了個眼色,便悄然退出人群。

柳玉珍含恨地瞪了一眼手腳並用在地上爬動的薛振,雖心有不甘,但還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濁氣,跟在宋時蘊身後,飄著走了。

薛振此時好像真的瘋了,時不時地往後看,根本沒瞧見柳玉珍不見了似的,嘴裡一直在哀求。

此時,柳家人也出來了。

柳太傅站在街道上,聽著薛振的胡話,做出一副震驚且痛心疾首的樣子。

「薛振,你,你怎麼能如此?」

薛振根本沒聽見柳太傅的話一樣,爬起來又摔倒,摔倒又爬起來,幾乎快要暈過去。

連柳家報官,官府來了人,如何將他拖走的,他都不知道。

宋時蘊這邊,帶著柳玉珍,站在柳家大門內。

看著官府的人,將薛振拖走,宋時蘊便看向柳太傅等人。

此時,謝如故已經不知所終。

宋時蘊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但見謝如故不在這裡,她莫名鬆了一口氣,對柳太傅等人福了一禮,「看樣子,這件事算是有個著落了。」

柳太傅心中歡喜,重重地一點頭,拱手道:「真是多虧了二小姐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換作老朽,是怎麼都想不出來的。」

宋時蘊淡笑,「太傅這是變著法子,說我刁滑吧?」

柳太傅哭笑不得,「怎會?我們柳家對二小姐感激都來不及。」

宋時蘊溫聲道:「我知道,不過是玩笑罷了,柳太傅還是快些去官府吧,至於柳小姐……我便先帶回去了。」

柳太傅等人聞言,面上為數不多的喜色,頓時蕩然無存。

他們有些捨不得地望著柳玉珍。

柳玉珍此時模樣好了許多,面上的血淚都消失了,看著柔柔弱弱的,依稀是生前的模樣。

柳太傅和柳老夫人很快就紅了眼眶。

柳太傅深吸了一口氣,心知沒辦法將柳玉珍留下來,便向宋時蘊拱了拱手,「那小女便託付給二小姐了。」

宋時蘊回了一禮,「柳小姐一屍兩命,煞氣怨氣並重,需要好好地度化,待度化完畢后,我會告知柳家。」

柳太傅道了一聲謝。

宋時蘊頷首,拿出一張拘魂符,便將柳玉珍收起來,隨後便告辭,離開了柳家。

柳太傅也收拾了一下,快速趕去衙門。

宋時蘊從柳家,便徑直地向平寧侯府走去。

但還沒走幾步,身後便有一輛馬車駛過來,晃晃悠悠地跟在她身邊。

聽到動靜,宋時蘊下意識地停下來,抬頭看過去。

馬車此時也停下來。

有人掀起車簾,一張俊美無儔的面容,從帘子下露出來。

正是謝如故。

望著宋時蘊,他彎唇一笑,眼角的紅痣,熠熠生輝。

「二妹妹,是要回平寧侯府嗎,我送二妹妹一程吧。」

宋時蘊看到謝如故,眉心微微一皺。

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看到謝如故,心裡便微微有些不適,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這感覺,似曾相識。

宋時蘊本能地想要拒絕,和謝如故單獨相處。

像是知道她腦海里在想什麼,在她開口前,謝如故又笑道:「二妹妹剛回京,想必對京中的路,不太熟悉,自柳家去平寧侯府,得走過幾條街,二妹妹怕是找不到的。」

宋時蘊心裡咯噔一下,她把自己本該不認路的事情給忘了。

她這次是跟章氏一道出門的,並沒有帶丫環。

一時間也找不到其他借口。

宋時蘊望著謝如故那一臉的笑,只能彎了彎唇角,福身道:「我正想著,不知道該怎麼回去,幸虧是遇上了世子爺,多謝世子。」

謝如故眉梢輕輕一挑,「確實是巧了,二妹妹趕緊上車吧。」

話音未落,他便伸出手來。

宋時蘊心裡幾不可查地一跳,被迫伸出手,將自己的掌心,放在謝如故的手上。

謝如故的掌心,有點熱。

他握住宋時蘊的手,微微一用力。

宋時蘊借力,便進入了馬車。

馬車裡。

宋時蘊和謝如故相對而坐。

整理了一下衣衫,宋時蘊咳了一聲,又道了一聲謝。

謝如故聞言,不由一笑:「二妹妹當真這麼客氣?這才多久,這謝謝二字,我不知道聽了多少遍,看得出來,二妹妹當真與我生疏的很。」

宋時蘊不明白謝如故這份自來熟是從哪裡來的,不動聲色地提醒道:「世子莫不是忘了,時蘊剛回京,與世子不過見了兩面,自然是生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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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氣運被奪后,真假千金聯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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