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第555章 幸運
宋時蘊嗯了一聲,「路上吃了不少東西,你們就不必擔心我了。」
「那好吧。」
見宋時蘊都這麼說了,秋白便沒有強求。
「那小姐出去那麼久,有沒有受傷?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請府醫過來看看?」春曉關切地盯著宋時蘊。
宋時蘊無奈地笑,「你們看我的氣色,像是受傷的嗎?」
秋白等人看了看宋時蘊的面色。
這次從外面回來的宋時蘊,氣色確實挺好的,面色紅潤,似乎比出門前,還胖了一些些。
不像是上次回來,那病怏怏的。
見此,秋白和春曉等人的心,放了回去。
「小姐沒受傷,那我們就放心了。」
「不過,小姐這次出去還順利嗎?」霜重關心道:「小姐出去那麼久,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宋時蘊喝了幾口小吊梨湯后,微微搖頭,「沒有什麼麻煩,只不過路途遙遠,多用了一些時間。」
「對了……」
她抬頭望向秋白和霜重等人。
「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父親母親去哪裡了?」
按照往常,她回來這麼久了,楊氏那邊肯定會派人過來,請她過去,關心一下她。
但是,她今日回來后,楊氏那邊一直沒反應。
不像是楊氏的正常反應。
秋白聞言,哦了一聲,「忘了跟小姐說,家裡沒出什麼事情,是袁大儒家出了事情。」
宋時蘊微微一皺眉,「袁大儒?」
秋白解釋道:「是,就是袁小姐的祖父,三小姐曾經在袁大儒家聽學過。」
宋時蘊想起來了,「袁大儒家會出什麼事情?」
秋白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袁大儒病了,為了侍疾,袁小姐也病倒了,三小姐不放心,今日便過去探望。」
宋時柔在袁大儒家聽學過,袁大儒又是頗有名望的清流文人。
出於禮節,楊氏便讓人備上厚禮,帶著宋時柔一起去探望。
剛好是今日一早出的門,還未回來。
現在還是白日,宋清遠還在衙門裡,自然也沒有回來。
主院那邊這才沒有人過來。
宋時蘊反應過來,倒是沒多想,「那你們去跟門房說一聲,母親回來后,告訴我一聲,我去給母親請安。」
秋白應了一聲是,便提步走出去。
宋時蘊喝完了小吊梨湯,將茶碗放在桌上,擦了擦唇角道:「我想休息一會兒,霜重和春曉,你們去準備些熱水來,然後不必留在這裡守著,該去忙就去忙吧。」
霜重和春曉知道宋時蘊的性子,沒有多想,兩個人便一起離開。
不多時,準備好熱水后,她們倆便默契地出去,沒再進來打擾。
宋時蘊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后,便在床上躺下來休息。
至於皇宮賜婚的事情……
其實宋時蘊並沒有抱有什麼指望。
她心態輕鬆地,便睡著了。
另一邊。
謝如故已經進宮,見到了慶元帝。
慶元帝見他回來,似笑非笑道:「不是說病了嗎,今日怎麼進宮了?」
謝如故嘿嘿一笑,「忘了同陛下說。」
慶元帝瞥了他一眼,「現在是病好了?」
謝如故拱手道:「是,一切大安,多謝陛下關心。」
慶元帝用手裡的書冊,點了點旁邊的椅子,「坐下來說。」
謝如故應了一聲是,在慶元帝下首的位置坐下來。
「說是病了——」慶元帝打量著謝如故,「可朕看你,怎麼像是方才出了遠門回來?這一身風塵僕僕,可不是養病養出來的吧?」
謝如故神色有些不自然地一笑。
慶元帝將手裡的書冊放下來,拆穿道:「是去了外地?運城?」
謝如故驚訝道:「陛下連這都知道?」
慶元帝哼了一聲,「你前腳出城門,後腳城門口的守衛,就將消息遞到了宮裡。」
慶元帝道:「朕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京城內出了什麼事情,還瞞不過朕的耳目。」
謝如故抓耳撓腮,一陣尷尬,「這……沒想到,沒瞞住陛下。」
慶元帝冷哼道:「是為了平寧侯的那位千金吧?」
謝如故誠然道:「是,她方才入天司局不久,就要出遠門,我不放心,便想跟過去看看,唯恐陛下不同意,我就只能偷偷去了。」
慶元帝眯起眼來,「你還知道,朕不會同意?」
謝如故乾笑不語。
慶元帝皺了皺眉,「那宋時蘊就那麼好,讓你這麼挂念,這麼放心不下?如故,你應該知道,按理來說,你不能隨便出京的。」
定國公手握重兵,謝如故的生母,又是衡陽大長公主,是皇室的長輩。
他們身份特殊,按照規矩,謝如故無旨不能出京,如同質子。
「上一次,你突然出京,就是為了她吧?」慶元帝語氣沉了沉,「如故,你不是那麼不懂規矩的孩子。」
謝如故起身,拱手道:「一切都是我的錯,請陛下責罰。」
慶元帝聞言,眉心微皺,「如若朕真的要懲罰你,你現如今,便不會好好地站在這裡了。行了,坐下吧。」
謝如故卻還是站在那裡,又是一副嬉皮笑臉地模樣,「我有一件事,想請陛下下旨,現在坐下,等會兒怕是還要站起來,就不坐下了。」
聽著他的話,慶元帝抬眸看他,「下旨?你這小子,不會是想讓朕下旨賜婚吧?」
謝如故嘿嘿一笑,拱手作揖,「陛下真是厲害,這都猜出來了?」
慶元帝卻沉著一張臉,不悅道:「如故,你應該猜到,朕不會同意。」
謝如故一頓,不解道:「陛下為何不同意?」
慶元帝瞥他一眼,「你與宋時蘊,身份不匹配,你是定國公世子,是衡陽大長公主之女,她一個養在鄉下的侯府之女,哪裡配得上你?再說了,你現如今為她昏了頭,若是娶了她,怕是你這輩子,只會沉浸在溫柔鄉里,大丈夫怎麼能天天沉浸在兒女情長裡面?」
謝如故聞言,微微抿了抿唇角,「陛下——」他抬頭望著慶元帝,「陛下真的是因為這些原因,不願意賜婚嗎?」
慶元帝臉色黑得更加厲害,「謝如故,你這是在質疑朕嗎?還是說,這些原因不夠嗎?」
謝如故躬身道:「如故沒有這個意思,但是,陛下到底為何不願意賜婚,如故還是知道的。」
慶元帝危險地眯起眼來,「你知道什麼?」
謝如故直言道:「陛下不願意賜婚,是因為宋時蘊和時玉有相似之處,是嗎?」
慶元帝臉色猛地一沉。
四周的內監,倏地全部低下頭,一副眼觀鼻鼻觀心,就是沒長耳朵,什麼都聽不見的樣子。
乾正殿里,頓時瀰漫著一股無形的硝煙味。
聰明人在這個時候,就會選擇閉嘴。
謝如故卻還是大著膽子,繼續道:「而我選擇她,也是因為她和時玉有相似之處。」
慶元帝眯起眼來,「你這話何意?」
謝如故笑了一下,「陛下應該知道,我喜歡時玉。」
慶元帝眉心反倒鬆開來,「謝如故,你應該知道,你和時玉的身份。」
謝如故道:「是啊,我知道,所以時玉至死,我也未曾越雷池半步,現如今她已經死了,我再想找到她,也找不到了,只能在旁人身上,找她的影子,哪怕只有一兩分,也可以。」
慶元帝一頓,「你的意思是說,宋時蘊和時玉相似?」
謝如故卻搖了搖頭:「不,她和時玉的性子,十萬八千里,長得也不相似。」
慶元帝眉梢一挑,「那你還要選她?」
謝如故扯了一下唇角,「但是,她是女子中,難得有天賦的人,偶爾用起玄術來,和時玉有那麼一兩分相似。」
「但是,哪怕只有那麼一兩分相似,也是她的幸運,同樣也是我的幸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