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別怕,我帶你殺出去!
大秦九月,北壩圍場。
寒風呼嘯而過,狩獵場上的皇室旗幟被吹得獵獵作響。
安栩倒在一片血泊中,肩膀處傳來陣陣鑽心的劇痛。
她猛然驚醒,入目便是一隻猙獰的黑狼,那鋒利尖銳的獠牙狠狠陷入她的左肩,正在撕扯啃噬著她的血肉。
什麼情況?
安栩分明記得自己正在執行任務,怎麼突然就穿越到了這個地方。
還沒想清楚,耳邊傳來陣陣興奮無比的吶喊聲。
「咬死她,咬死她,快把她胳膊咬下來!」
「對,別鬆口,最好把她那張噁心的臉給啃了!」
「把臉皮撕下來也好,肯定比她現在順眼百倍哈哈哈……」
周圍的嘲笑聲此起彼伏,吵得安栩頭疼。
顧不得多想,她迅速抬起另一隻手,以纖細的手指對準了狼眼狠狠一剜!
「嗷嗚!」
黑狼慘叫一聲鬆開了口連連往後退去,兩隻眼已成了血淋淋的黑洞。
安栩捂著往外涌血的肩膀從血泊中一躍而起,環顧四周她才發現,自己竟身處狼窩之中!
縱然是身經百戰的雇傭團第一人,也著實被眼前的景象嚇到。
她退無可退,抬頭往狩獵場外看去,那裡站了一排滿眼興奮期待觀賞她如何被惡狼撕碎的人。
安栩咬了咬牙,想看她死,沒那麼容易!
突然,草場上一抹白光闖入她的視線,定睛看去,竟是一匹精瘦的白馬。
此刻,它也正被幾頭狼圍攻,白色的皮毛遍布傷痕、鮮血淋漓。
安栩眯了眯眼,心中已然有了定數。
待她活著殺出去,必將今日之仇,千百倍的還給狩獵場外笑得開心的那些人!
想到這裡,她拽下頭上那根木頭做的簪子,如墨的青絲散落在風中飛揚,下一秒,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迎著惡狼而上。
迅雷之速,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獵場上幾頭惡狼就已經被刺穿喉嚨癱倒在地。
下一刻,安栩一躍而起飛上了馬背。
白馬受到了驚嚇,一聲嘶鳴揚起前蹄,剛烈地掙紮起來。
安栩反手勒緊了韁繩伏在馬背上,另一隻手輕輕撫過白色的鬃發。
她在它耳邊低聲道:「別怕,我帶你殺出去!」
白馬似有靈性一般站穩馬蹄雙眼如炙地看向獵場出口。
安栩抽出馬鞍上的黑色鞭子,直接抬手甩在了周圍發起攻勢的黑狼身上。
一時間,鞭子破空的巨響與狼的哀嚎在獵場上散開,這場面足以讓所有圍觀之人目瞪口呆。
獵場外。
「不可能!那個廢物怎麼還活著!」季芯柔難以置信,瞳孔幾欲震裂。
丫鬟妙蓮見狀連忙過去攙扶,低聲說道:「小姐別急,不死更好,咱們慢慢折磨她,豈不是更有趣。」
季芯柔的眼底露出狠意,袖中的手指緊緊握拳咬著牙道:「你說得對,就這麼死了太便宜她了。」
「駕!」
清厲的聲音打斷了主僕二人,轉身望去,只見一匹黑色駿馬揚著馬蹄踏步而來,身後跟著數名隨從。
為首之人便是鎮南王,陸景琛。
季芯柔看到他,臉上的狠毒之色立即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提著裙擺滿眼焦急地迎了上去:「王爺快救救安栩妹妹吧,她執意要去射殺狼王的首級,我無論如何都攔不住,還被她推倒在地……」
說著,珍珠般的淚滴就從兩頰滾落,那般楚楚可憐,只讓人心疼不已。
陸景琛從馬背上跳下來,動作迅速且輕柔地將她從后拉近,深邃的眸子里滿含寵溺。
「有沒有受傷?柔兒別怕,她擅闖獵場還傷害於你,本王絕不會輕饒。」
此時,白馬馱著安栩終於衝出狩獵場,還沒鬆口氣又被另一群人圍住。
安栩的精神繃緊,不敢放鬆一刻,看到有人來,更是應激一般地將鞭子甩了過去。
陸景琛輕而易舉地抓住鞭子的另一端,用力一扯,直接將滿身是傷的安栩從馬背上拽了下來,重重摔在了地上。
「靠!好疼……」
這麼一摔,安栩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左肩的傷口也裂得更狠。
可她不敢猶豫,忍著劇痛又頑強地站起來。
見男人正目光兇惡的瞪著自己,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斥問道:「你想幹什麼!」
「本王倒是想問問,你想幹什麼?傷害柔兒、擅闖獵場,殺了太子從西域帶回來的黑狼,你是找死嗎?」
安栩傷得很重,勉強站穩已是不易,被男人一吼,忍不住退了兩步靠在馬身上。
腦海中,記憶也逐漸清晰。
原主是陸老王爺收養的義女,自小與陸景琛一同長大,對其愛慕有加。
陸老王爺臨終前擔心日後安栩無人照顧,便留下遺囑。
娶安栩,則可繼承爵位,擔任鎮南王,執掌王府,並在大婚之日交接十萬大軍虎符。
陸景琛身為王府嫡長子,自然是第一人選。
可他偏偏在百花宴上對季芯柔一見傾心,自此後對安栩的嫌棄厭惡更是變本加厲。
他一邊拖延婚事,繼續享受著鎮南王的地位和權利,一邊又無視安栩和季芯柔出雙入對。
此等行徑,讓安栩淪為全京城最大的笑柄。
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皇室秋獵。
季芯柔想要除掉安栩這塊阻擋她做王妃的絆腳石,於是假借陸景琛的名義把她騙到了這裡。
可憐的原主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就被這個惡毒的女人推進了狼窩,死在了黑狼鋒利的獠牙之下。
而突破重圍殺出來的是重生而來的現代雇傭榜上第一大神,安栩。
想到這裡,安栩的心底是無法壓制的憤恨與殺意。
她滿是污血的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戾氣,一雙微微上揚的鳳眼更是凌厲無比,眸光氤氳著寒霜,震得人心中發悸。
陸景琛從未見過一向逆來順受的安栩竟然還有這樣一副面孔。
他生氣地吼道:「本王在跟你說話,為什麼不回答,別以為有父王的遺囑撐腰就可以胡作非為!」
安栩不再依靠身後的馬支撐,而是緩緩直起腰板。
她目光堅定,直直對上陸景琛的視線,語氣冷冽:「胡作非為的不是我,而是季芯柔!若不是她假借你的名義把我騙到這裡,我怎麼會好端端地掉進了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