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人,真是麻煩
前面有光照進來,也就意味著,有出路。
兩人相視一笑,眼底皆露出看到希望的流光。
「還好沒有退回去等死。」安栩慶幸道。
「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這山洞詭異的很,小心有陷阱,你還是要跟在本宮身後。」墨廷淵謹慎提醒。
「好。」安栩倒是很聽話地點點頭,跟著往前走去。
眼前出現了岔路口,一條通往光明,一條則幽暗陰森。
墨廷淵一把拉住安栩的手腕,帶著她要往光明那條路走。
可是冥冥之中,安栩看向那條幽暗的小道,莫名覺得蹊蹺,有股陰風吹過來,彷彿召喚著她走進去。
「殿下,我想去看看。」
她突然這麼說,倒是讓墨廷淵有些詫異。
「前面就能出去了,你別找麻煩,快跟本宮離開這鬼地方!」他催促道。
安栩甩開他的手,一臉認真:「殿下先走吧,別管我了。」
說完,她便義無反顧地走進了那條陰暗的小路。
墨廷淵氣急,本不想管她,可是走了兩步又無奈的退回來,一咬牙,跟著走了進去。
「女人,真是麻煩……」
這條小路並不深,只是越往裡越黑,伸手不見五指。
安栩只能摸著牆壁一點一點往裡走。
終於,沒有路了。
她抬手去摸,碰到一個拉環,用力一拽,面前的石壁竟然發出轟鳴聲。
山洞在顫動,不一會兒,石壁開啟,幽暗的綠光從密室中傳出。
眼前有濃密的煙霧繚繞遮擋了視線。
墨廷淵見狀急忙上前將安栩擋在身後,並且說道:「小心有機關。」
「沒事兒,我沒聽到機關啟動的聲音。」安栩拍拍他的肩膀,小聲回應。
煙霧逐漸散盡,兩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潭,幽深而靜謐,看起來有些詭異。
山洞內之所以冒著綠光,是因為牆壁上鑲嵌著夜明珠。
這些光芒投在水潭上,反射出幽暗的綠光,十分陰森。
這水潭渾濁,周圍到處都是青苔,一片死寂沒有任何波瀾。
兩人的呼吸幾乎屏住,心也懸著。
突然,安栩注意到,隔著水潭的對岸,有一個石階,上面擺放著一個木製的盒子。
她想進去看看,墨廷淵卻急忙拉住她。
「你找死啊?這麼詭異的地方,萬一有機關或者是怪物怎麼辦?」
安栩也不知道為何,她的思想一直不由自主地對那個盒子產生好奇。
腦海之中反覆有個聲音告訴她,拿走盒子!
「我……我想要那個……」她怔忡地指著對岸。
墨廷淵有些不耐煩:「你怎麼什麼都想要?趕緊離開這裡,隨後本宮派侍衛幫你取。」
「不行,這個地方如此隱秘,一定是有什麼秘密,被太多人知道反而不好,我去拿,很快的。」
「這水潭裡指不定有什麼怪物,你別胡鬧了!」墨廷淵拉著她不肯放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不想讓她去冒險,也不想讓她死。
安栩卻執意要去:「什麼怪物不怪物的,我不怕,殿下若是害怕,就退出去等著我。」
「本宮怎麼會害怕?只是怕你死了,本宮還要替你收屍!」
「那就別收啊,死在這兒也沒什麼不好,清凈。」安栩一臉坦然從容。
「本宮是為了給陸景琛一個交代,否則你的死活與本宮何干?」墨廷淵不屑道。
「殿下放心,我不會死的,拿到盒子很快回來。」安栩沒有一點害怕,滿心都是那個盒子。
她剛才入門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了牆壁上寫著一行字。
那行字是特殊符號,並非秦國通用字,墨廷淵自然是看不懂。
但是不知為何,她一眼就看懂了。
腦海中浮現出「神啟族」三個字。
或許這與原主身世有關,她必須要拿到那個盒子。
想到這裡,她毅然甩開墨廷淵的手,剛走了兩步又被按住。
「殿下……」她真的很煩躁,蹙眉瞪著他。
可是話沒說完就看到男人一躍而起直接飛到了對岸。
他拿起木盒,轉身又飛了回來,將其塞給安栩,一臉不悅。
「本宮給你拿,真是麻煩!」
話音剛落,突然,平靜的水潭出現了巨大的漩渦,整個山洞也開始震蕩。
兩人的耳邊傳來恐怖的低吼聲,水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覺醒了。
「不好,果然有怪物守著這盒子,殿下快跑!」
安栩先反應過來,一手抱著盒子一手拉起墨廷淵的胳膊就往外跑去。
隨著他們一路逃躥,身後一直有碎石落下,直到他們衝出了狹隘的山洞,那條路也被徹底堵死。
來不及喘氣,他們朝著光明的那條路跑去,費儘力氣,終於看到了被碧綠的樹葉遮擋起來的洞口。
兩人重見天日,才發現這洞口就在叢林深處,距離黑狼巢穴不遠的地方。
「天色不早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不然驚動了黑狼就麻煩了。」墨廷淵說道。..
「我……好累……」安栩咬著牙跪在地上,手裡始終捧著那個盒子,可連一絲說話的力氣都要沒了。
她的傷口在流血,衣衫被染成鮮紅色,觸目驚心。
剛才又扯到了傷口,再這麼下去,她會被左肩這處傷給折騰死。
墨廷淵知道她走不了多遠,於是只好將她打橫抱在懷裡,順著小路往外走。
安栩靠在他身上,剛才眉眼間的倔強和淡然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虛弱和憔悴。
墨廷淵這才知道,山洞裡,她一直在強撐著罷了。
他從未見過這麼頑強的女人。
過去,在他眼裡,女人柔弱不已,除了依附於男人,便沒有活下去的能耐。
可是安栩不一樣,她不僅救了他,還從未抱怨過,害怕過。
就連面對未知的恐懼,也沒有在她身上看到驚慌失措的懦弱。
他內心深處,對於她生出一絲欣賞。
可也費解,為何傳聞陸景琛對她棄若敝履、厭惡至極。
「謝謝……」安栩小聲說了一句,腦袋沉沉地抵在他脖頸處,嗅著男人身上好聞的檀香味,有氣無力地任由左肩的血往外涌著,連帶染濕了他如鐵的胸膛。
墨廷淵臉色冷白,神色緊繃著,他只覺得胸口悶熱,被她的血侵蝕著,很不舒服。
「別廢話了,就這麼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他一邊加快腳步,一邊故作冷傲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