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離去

墳地羅陽一呆就半，戰友說了許多話，把心一直積壓的想說的那些話全說了，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等羅陽站起身，向戰友告別的候，的心裡覺得舒服多了，抹了把眼淚，默默地告訴戰友，自己會再看的。

「當年的事誰都想的，就了吧，些活著的更好地活，也的期望……。」回的路，王虎忍住勸羅陽。

羅陽點點頭，其實理都懂，而且當年悲劇實際並沒責任，如果周紅旗讓羅陽先跑找救火，幾留繼續阻止火蔓延的話，也許自己一起燒死了。

，一直以羅陽的心裡坎總，許多候都自責，自責自己戰友最需自己的候卻現場，而當帶著趕回的候，熊熊火焰早已經把那些熟悉的身影全部吞噬了。

場火燒了足足三三夜，等山火后才廢墟深處找到了的屍體，的屍體已經燒成了焦炭，卻依稀能夠辨別輪廓，戰友保持著死那一刻依舊奮力撲救的樣子，而當看見一幕的候，無法接受事實的羅陽直接暈了。

之後，羅陽病一場，很長一段間里一閉眼就能看見四周熊熊燃燒的火焰，還周紅旗最後沖著拚命呼喊的模樣。

「快叫，快叫！里！快叫！」

聲音斷羅陽的耳邊迴響著，讓羅陽永遠無法忘卻。從那起，性格開朗的羅陽變的沉默寡言，直到好久之後才漸漸從噩夢恢復了正常。

雖然現的羅陽看起以沒什麼兩樣，其實內心深處羅陽自己知，對於件事的愧疚痛苦將伴隨自己的一生。

就像墳說的那樣，自己當了一逃兵，沒能最關鍵的刻家一起留。許多候，羅陽甚至想，如果自己周紅旗一起葬身火海的話，也許對自己反而一解脫。

周紅旗最後一刻把生的希望留給了自己，的生命卻固定生最燦爛的刻。正因為原因，羅陽一直盡自己的力量為犧牲的戰友做些什麼，而當年放棄了父母為安排的工作帶著兵軍子做黑市，其重的原因就於此。

羅陽黑市買賣賺了少錢，如果些錢全部自己享受的話，羅陽能的極好。實際賺到的錢部分都寄給了周紅旗的家裡，因為知些戰友的家庭更需自己的幫助，而自己現也只能用種方式為儘力了。

一次請假門，羅陽就探望些戰友的家裡，同再回一趟北荒看看長眠此的兄弟姐妹。

看完了周紅旗，羅陽王虎的帶領再了一趟王老漢老支書的墳，給兩位老獻花，了一柱香，磕了幾頭。

「虎子哥，請幫忙。」等傍晚回到木屋，平靜的羅陽對王虎說。

從包里取一疊錢，王虎疑惑的表情說：「次回知什麼候才能再回，而且請的假馬就到間了，呆幾。些錢留著，幫把紅旗的墳好好修一修，每年清明、冬至還祭日，幫忙再幾炷香，燒點紙錢……。」

「修墳沒問題，事安排，至於其的儘管放心，只就一定照顧好。」王虎一口答應，同把錢推了回：「錢就用了，虎子哥雖然富裕，但林子里生活也用著什麼錢，修墳只力氣活，抽間弄就行了，至於其的也就順手的事，再說為了國家為了片林子犧牲的，些也應該做的。」

羅陽搖頭：「怎麼能讓白白幫忙呢？成……。」

「羅陽，再么說就生氣了，知的脾氣，把錢收起，事就么定了！」王虎面孔一板直截了當地說，見如此堅決羅陽無奈只能點點頭，收起了那疊錢。

當晚羅陽繼續木屋留宿了一晚，第二蒙蒙亮羅陽就離開了，今知青點看看，等看完知青點就回縣城坐火車返回燕京，么多了，的假期馬就到了。

王虎帶著狗娃陪著羅陽了知青點，回到曾經生活多年的地方，羅陽的心情已比昨平靜了許多。

從遠處看，知青點似乎還原的樣子，當走近后才發現現的知青點已經比廢墟好到哪裡。

一幢幢土房院，些都當年北荒的知青親手建起了的，羅陽就參與者之一。而現里已經全部廢棄了，當年住的知青早就離開，隨著的離邊早就沒生活。

地面的雜草叢生，高的差多半的高度，把原本踩的路掩飾密密的草叢之，如果注意的話很難分辨。

王虎用柴刀幫忙把路的雜草清理了，慢慢往走，很快就到了一處院。

站院門外，羅陽看著眼無比熟悉的地方，羅陽的腦海由得閃了當年的場景，輕輕推開虛掩的院門，邁步走進院，院的圍牆由於年久失修已經垮了半，就連院子里也到處都雜草塵土。

土房用泥胚起起的，北荒許多知青點的房子都樣的建築，院里的房子致保持完好，羅陽推了推門，發現門卻鎖著，鎖頭早就銹跡斑斑，鑰匙也知誰手裡。

也許當年鎖門最後離開的一位知青戰友鎖門只意識地動作，就像離開家把門鎖一般尋常。但無論如何都會想到，自己么一走也許再也會回了，而現沒鑰匙的羅陽無法進屋，只能站屋外透縫隙打量著屋裡。

屋裡的陳列依舊熟悉，就自己當年離開候差多，由於很多年沒住了，屋裡簡陋的傢具、家什些到處布滿了灰塵，看灰撲撲的。

愣愣地看了許久，羅陽心裡著陣陣失落，輕嘆一聲頭也回地轉身離開，當王虎順著走老遠后，意識地又回望了一眼，彷彿當年離開一樣，想把眼的一切牢牢記心裡。

縣城的班車准抵達，臨別的羅陽同王虎緊緊擁抱了，王虎拍打著羅陽的後背，說著讓放心，交代的事一定會給辦好，次迴路注意安全，間再看看。

「謝謝了虎子哥，謝謝……。」羅陽含著淚水同王虎別，轉身提起行李了車。

當車緩緩啟動，向縣城方向而的候，王虎依舊站原地默默目送羅陽離，等車開老遠，已經看清車尾的候，王虎嘆了口氣，意識地摸向口袋準備掏支煙。

一摸頓愣了，因為伸進口袋的手觸碰到了厚厚一疊東西，掏一看才發現厚厚的一疊鈔票，看樣子足足千元，也知羅陽什麼候悄悄塞進的口袋裡的。

「唉……。」王虎沖著車的方向意識地抬頭，試圖想招呼羅陽坐的那輛車停，把錢還給羅陽。候車早就開的見影子了，王虎的手空揮了揮，最後無奈地放。

「子……。」王虎苦笑了聲，無奈搖搖頭，想了想后抱起一旁的狗娃，邁著步朝林間屋方向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