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四個綜藝25
對話仍在繼續。
就像每次提到陸行,畫風都會跑偏一樣。在嚴pd的提問下,祝荀的回答也逐漸變成了花式誇陸行,然後迎來下一個嘉賓,繼續誇陸行。
陸行旁聽了一會,實在受不了越來越誇張的措辭,選擇離開房間去甲板上呼吸沒有誇誇因子佔據的新鮮空氣。
嚴pd目送陸行離開,感嘆:「小陸臉皮薄,稍微誇一下就不好意思了,一點都不像綜藝人。」
坐在他對面的何旦連聲附和:「他就喜歡把想法藏在心裡,很容易被誤會。其實陸哥人真的超好,又強又溫柔,沒人能不喜歡他……」
眼見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誇得真心實意,坐在沙發上的端彥不由陷入了沉思——嚴pd是不是忘記『一點都不像是綜藝人』的陸行在第一季的時候是怎麼反抗節目組的了?
端彥扭頭想獲得其他人的支持,結果發現大家紛紛表示『嚴pd說的沒錯』『小陸就是臉皮太薄』之類的話,儼然是跟嚴pd戴上了同款濾鏡。
在舉世皆濁我獨清的孤獨中,端彥突然開始懷念直播間的觀眾了。
走出房間,陸行才發現游輪眼下異常熱鬧。
雖然節目組安排了談話環節,還挨個給每個人發了叫號牌,但不存在所有人老老實實等節目組叫號的情況,相反,他們已經兩兩的玩起來了。
陸行一出現,就吸引了人群的視線,還沒等陸行反應過來,他已經被人群給包圍了。
董簡剛給人一個背摔,朝陸行發出了邀請:「好久沒比一場了,來跟我過過手。」
這裡沒有擂台,只有人群自發圍起來的圈,但董簡站在人群中央,意氣風發的像是站在國際擂台上。
之前熱身的時候,他嫌外套累贅,一早就脫了,眼下只穿了件背心,鼓起的肌肉塊壘分明,光身高就足以碾壓在場大部分人,更別說渾身的肌肉了。
跟他相比,需要參與拍攝的陸行穿得整整齊齊,雖然不是束手束腳的正裝,但也不是休閑到能大展身手的運動服。
兩人站在一塊,對比相當明顯,立馬吸引了攝影師的目光,上躥下跳的尋找最佳拍攝角度,將熱鬧激動的人群、強壯的對手以及彬彬有禮的陸行一併納入鏡頭,勾勒出充滿故事感的畫面。
熱鬧激動的人群,正在起鬨。
「董簡又上趕著找揍了!這種不屈不撓的精神,太感人了。」
「押注了押注了,趁著還沒開打,趕緊下注,有沒有人要壓董簡?」
「我用全部身家壓陸小神仙!」
「呸,壓陸行的都別下注啊,賠率都低成什麼樣了,能賺個頭。我建議你們豪賭一把,去壓董簡,說不定就逆襲了呢?這麼高的賠率,還不得賺翻了。」
「逆襲?開玩笑呢,反正我壓陸小神仙。」
「靠!一個壓董簡的都沒有,那這庄還開什麼?不開了。」
「董簡加油!我在精神上支持你打敗陸行!」
陸行雙手插兜,不是很想在吃完早飯後進行劇烈運動,婉拒道:「算了吧,沒心情。」
董簡臉色黑了下去:「瞧不起我是不是?又花不了你多長時間!」
他大喝了一聲,朝陸行的方向沖了上來,背脊舒展,漂亮的肌肉恍若活過來了般展開……
「啪」的一聲脆響,漂亮的肌肉砸在地上,董簡抬頭看去,只看見陸行毫無變化的表情,以及緩緩收回的手。
陸行站直身體,雙手插兜,客觀點評:「有點長進,但不多。」
董簡翻了個白眼:「滾滾滾,不玩了。」
看熱鬧的人群跟著起鬨。
「董簡玩不起。不就是又輸了嗎?都輸多少回了,還沒習慣呢?」
「瞧瞧,惱羞成怒了。人陸小神仙還留手了呢,這一下摔的多漂亮,你那身肌肉全亮出來了,比你自己擺pose好看多了。」
「他玩不起,陸小神仙,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揚子在那搖骰子呢……」
陸行被人群簇擁著走向另一個熱鬧區域,攝影師正想拍一下董簡被孤零零留在原地的複雜表情,結果鏡頭一轉,發現董簡早就從地上起來了,他一邊穿上外套,一邊擠進人群,嘴上還在喊:「對對對,揚子那傢伙太囂張了,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
別說敗者的內心掙扎了,人連一點挫敗感都沒有,直接無縫切換成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狀態。
攝影師嘆為觀止,跟上人群,摸出手機給攝影組組長發了個消息,讓他派個攝影小組來拍素材。
隨著簇擁著陸行的人群涌動,兩個人群湊成一堆,露出了與其說是在搖骰子的揚子,倒不如說更像是在變魔術的揚子。
他穿著浮誇的燕尾服,戴著帽子和手杖,就跟從幾百年前的時光中走出的舊影般。
身側擺著張桌子,桌上井井有條的堆著賭博工具,骰子、籌碼、撲克牌,他手上站著只鴿子。
他一邊撫摸鴿子,一邊大放厥詞:「我轉行了,什麼骰子、撲克牌,沒意思。看看我家常勝將軍,它才是真正的賭王!有沒有人跟我家常勝將軍來一把?」
觀眾紛紛喝倒彩。
「當初你跟陸小神仙賭的那場大家可都聽說了,我記得賭注是你再也不碰賭,現在拿常勝將軍鑽空子太不像個男人了。」
「懂不懂什麼叫願賭服輸啊?揚子,你不行!」
揚子頭一揚:「打聽打聽,我揚子一口唾沫一口釘,什麼時候違背過約定?我說讓你們跟我家常勝將軍來一把,又沒說要賭博!咱們一分錢都不賭,就看看我家常勝將軍有多牛逼!」
有知情人在一旁給揚子捧場:「你們別小看這鴿子,揚子確實有一手,他自己不下場,鴿子去壓大小,贏多輸少。」
「我也聽說了,所以管那鴿子叫常勝將軍嘛,還吹得跟什麼一樣,說揚子是新時代馴獸師,搞得我都想讓他訓一下妞妞了。」
揚子的臉當即黑了:「什麼馴獸師!你管誰叫馴獸師呢?看不起人是不是?我家常勝將軍那是天賦異稟,不是我訓出來的。」
有人看不下去了,在那喊道:「別嘚瑟了,陸行來了,你們玩一把唄。」
揚子瞥了眼走近的陸行,咳嗽了一聲:「什麼玩一把,那叫切磋,不賭錢,不押注,就是看看常勝將軍的風采。」
攝影師聽了全程,好奇的問周圍的人:「什麼情況?陸行贏過他一把大的?」
湊熱鬧的人本來不想回答,看見攝影機,來了精神,摸了摸自己戴著的面具,跟攝影師科普道:「你沒見到那場景,什麼賭神、賭聖的,連陸小神仙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
另一個湊熱鬧的人踴躍發言:「鋪墊什麼,直接點。陸小神仙在那場賭局上差點沒把揚子他家股份贏光,最後為了收拾爛攤子,揚子直接宣布從此之後再也不上賭桌了,作為交換,陸小神仙之前贏的所有賭注全都退回,才算完事。」
有人跟揚子關係好,說了句公道話:「其實揚子那也不能算是賭博,頂多就是玩玩骰子跟撲克,他與其說是喜歡賭,倒不如說是喜歡那種刺激感。而且他確實有天賦,不管是骰子還是撲克,想怎麼贏就怎麼贏。」
有人嘀咕:「說起有天賦,誰比得上陸小神仙啊。」
旁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陸行沒在意,他看了眼站在揚子手上的鴿子,有些稀奇:「這隻鴿子會玩骰子跟撲克?」
說起常勝將軍,揚子來了精神,他拍了下鴿子:「去,常勝將軍,你跟他來一把。」
陸行站到桌邊,看著鴿子拿鳥喙戳戳撲克,又戳戳骰盅。
揚子翻譯道:「它問你玩哪個?」
跟撲克相比,骰盅的分量可不小,陸行都有些懷疑這隻鴿子到底能不能叼動骰盅。
他沉思兩秒,突然反應了過來,雙手插兜,往後退了幾步:「我不是來找鴿子玩撲克的……」他瞥了眼揚子:「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的賭約吧?」
揚子梗著脖子道:「從那之後,我就沒跟其他人玩過……」說道這,揚子的音量下降了幾分:「頂多是跟鴿子玩,但又沒說不能跟鴿子玩!你總不能說鴿子也會跟我賭博吧!」
陸行:「我又沒說不行,你激動個什麼?」
揚子越聽越覺得自己傻逼:「靠!我就不該跟章子他們瞎起鬨,害得我現在連玩都玩不痛快!」
陸行的心情很不錯:「跟你的常勝將軍玩吧,我去其他地方轉轉。」
人群發出了遺憾的動靜。
「怎麼不來一把?揚子把這個常勝將軍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我還想看看它有多牛逼呢。」
「跟陸行比,再牛逼的水平也就那樣,沒什麼好看的。」
「本來跟揚子玩就已經算欺負人了,現在跟常勝將軍玩,那得叫欺負小動物了。」
「走走走,王溪他們打算去漁船上釣魚,陸小神仙,你這不得給我們秀一手?」
陸行被人流裹挾著,一路抵達了正在忙著搬運釣魚設備的王溪他們身前。
王溪直起腰,跟陸行打了個招呼:「一看有這麼多人跟著,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來了,怎麼樣?一起去釣魚?」
另一個拎著魚竿的人跟著道:「游輪太大,沒法釣魚,得換小船。我問過了,這邊魚群密集,特別適合釣魚。你要是來的話,說不定能釣上什麼大魚呢。」
另一個人笑道:「那必須的,也不看看他是誰,那可是陸小神仙。咱們借他的光,多釣點大魚。」
看熱鬧的人也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了起來。
「上次陸小神仙釣魚的場景我還記得呢,簡直跟一杆子扎進了魚窩裡一樣。」
「其他人釣魚,是享受靜謐時光,陸行釣魚,簡直是去魚塘里撈魚,魚都上趕著被釣。」
「奇了怪了,明明是一樣的魚餌,怎麼就在陸行手裡變成魚群上趕著前仆後繼了?」
如果不去釣魚,接下來肯定是一堆莫名其妙的挑戰,陸行想了想,還不如去釣魚打發時間。
一行人從游輪轉移到了漁船上,漁船的規模不小,只是跟游輪相比,顯得嬌小罷了。
本來對釣魚感興趣的人不多,但陸行的加入引發了連鎖反應,原本零星的釣魚佬變成了龐大的隊伍,帶走了游輪上大半的人。
漁船上擠滿了人,有專心釣魚的,也有看其他人釣魚的,還有準備現場吃烤魚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群人真是到哪都能玩起來,就沒有冷場的時候。
陸行找了個位置,把魚竿往外一甩,準備休息一下,結果手剛放下,一旁看熱鬧的人群已經吵吵嚷嚷的喊出『動了動了』『魚上鉤了』的話。
攝影組長接到電話時,正在嚴pd邊上拍攝,對話剛進行到一個相當有拍攝價值的話題上,他兜里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了起來。
手機不依不饒的震動了半天,頗有讓不接就不消停的氣勢。攝影組長挪到房間角落,在不干擾拍攝的前提下,殺氣騰騰的接了電話:「你不跟著陸行拍攝,給我打電話幹嘛?」
電話那頭傳來欲言又止的聲音:「哥,這邊出了點小問題,我需要幫助。」
攝影組組長冷笑了一聲:「不是派了拍攝小組去幫忙嗎?你還要什麼幫助?」
對方誠實的闡述他們遇到的麻煩:「這裡魚有點多,能不能派人來搬一下?不然沒地方放……我靠!好大一條金槍魚,別動!快拍快拍!」
電話那邊傳來兵荒馬亂的動靜,攝影組組長從最初的茫然逐漸轉為新形態的茫然,夢遊般的躲過正在拍攝的鏡頭,蹲到嚴pd身旁,拽了下嚴pd的袖子。
嚴pd察覺他的動靜,低頭看向攝影組組長。
攝影組組長簡單的闡述了陸行釣上一堆大魚導致漁船上放不下的客觀狀況。
嚴pd叫工作人員去幫忙搬魚后,繼續跟章銘溝通:「所以,你們有一個挑戰者基金?」
「你理解錯了,那個基金是屬於贏家的。一開始,這本來只是用來贊助某些成本過高的挑戰,因為我們那時都還是小孩子嘛,家長對我們的資金管控比較嚴格,所以只能大家一起湊錢來買飛機……」
嚴pd及時打斷了他:「等下,什麼挑戰需要湊錢買飛機?」
旁聽的端彥小聲道:「我覺得離譜的點在於幾個小孩子就能湊錢買飛機這事上。」
鍾逸煜接受良好:「有錢人家的小孩,零花錢跟我們肯定不是一個級別的。」
章銘澄清:「你聽我把話說完,買飛機的使用權,不是買飛機。雖然我們零花錢確實挺多的,但沒多到能隨隨便便買飛機的地步。」
嚴pd跟他對視兩秒,跳過這個話題,繼續問道:「所以,這是基金的起源,然後它又是怎麼變成贏家的戰利品的?」
章銘:「隨著年紀增長,家裡對我們的資金管控逐漸放寬,不需要我們湊錢挑戰了。新的問題出現了,陸行拒絕接受我們的挑戰。」
余中乾小聲嘀咕:「就他們剛才形容的情況來看,他拒絕接受挑戰挺合理的,因為這完全是死纏爛打。」
章銘:「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將這個基金變成戰利品,只要陸行贏了就歸他了,陸行沒同意,畢竟他也不缺錢。所以後來慢慢演變成了每次挑戰輸了之後就給這個基金賬戶打錢的模式。嚴格來說,這個基金歸屬於我們所有人,只是使用權在陸行手上。畢竟他才是贏家。」
嚴pd繼續深挖:「這個意思是,你們的這個基金一直在被使用?用來幹嘛?」
章銘扭頭看了眼湛藍大海上的風景,接著道:「那得從孤兒援助行動說起。七八年前,陸行首次以這個基金的名義開始慈善救助行動,後來陸續設立了多個援助項目——宗旨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他指了指海面上的小黑點:「看見那個建築了嗎?那是我們今年剛開始推行的環境保護計劃,全稱是海洋垃圾清理和回收。那是剛建好的海洋垃圾清理站,接下來我們打算繼續鋪開,擴大垃圾打撈範圍。」
聽到這,嚴pd反應過來了:「之前陸行跟我們介紹你的時候,說你沒有工作,是個喜歡組織活動的自由職業——其實你不是沒有工作,只是你的工作沒法用常規職業定義吧。」
章銘捋了捋衣領,正色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大同慈善基金的創始人、組織者以及管理者之一,這些慈善項目的推進大部分都是我在跟。」
「事先聲明,大同慈善基金不接受外界捐款,不需要任何商業渠道,完全是我們這些人自發的慈善行為。」
嚴pd轉著筆:「所以你也不是無緣無故把我們帶到游輪上的?都說到這了,後續的安排該透底了吧?」
章銘:「要不是為了跟你們透個底,我無緣無故聊什麼基金?」
「我打算帶你們去看看我們正在跟進的慈善項目,算是社會監督的一部分,看看這些項目有沒有出問題。」
嚴pd等了一會,見章銘沒往下說,接過話茬道:「沒打算用我們節目宣傳一下慈善活動、呼籲一下愛與和平?」
章銘搖頭:「我們做這些又不是出於什麼大道理,也算不上悲天憫人——陸行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對我來說,這純粹是個愛好。其他人就更純粹了,他們只負責打錢,別的什麼都不管。」
嚴pd有些奇怪:「既然這樣的話,那把這個折騰到節目上幹嘛?」
章銘一臉『你惡人先告狀』的表情:「不是你們節目組定的主題嗎?親情和朋友。陸行讓我搞拍攝計劃,我哪知道接下來要怎麼拍?我又不是綜藝pd。但他難得托我幫忙,我也不好拒絕。剛好我最近在跟海洋垃圾清理和回收項目,所以靈機一動,準備拿這些把兩天的拍攝糊弄過去。而且這對你們來說,應該也是很有宣傳價值的拍攝內容吧。」
聽到這,嚴pd對陸行的看人眼光心服口服——章銘要是都不算靠譜的話,就沒多少人能稱得上靠譜了。
他坐到章銘身旁,跟他勾肩搭背:「來來來,我們討論一下,接下來怎麼拍攝。首先咱們這個定位要搞清楚,主角必須是陸行和主持團,其次才是衍生出來的內容。這樣節目結構才能立得穩,其次是不能搞得太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