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四個綜藝27
最後一天的拍攝在忙碌中落下帷幕。
那天的拍攝計劃是去大同慈善基金幫忙,嚴pd特地強調了「不要過度煽情」,但實際上,大家光顧著忙了,別說『過度煽情』,連想煽情都找不到機會——他們壓根沒見到救助對象,全程都在干體力活,到最後,嚴pd都懷疑章銘提出這個拍攝方案,純粹是想白·嫖勞動力。
關於這個猜測,章銘給出了相當充分的理由——為了保障被救助者的**、自尊心以及正常的生活環境,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救助對象出鏡。
既然沒有救助對象出現,那節目組拍到的畫面就全是主持團在幹活,給孤寡老人送的禮物,他們負責挨個裝箱;給學校捐贈的書,他們來負責分門別類的整理好;給社會慈濟院搬物資;幫忙修繕危房……
這些畫面里,沒有需要幫助的弱者,只有一個個扛起希望的普通人,有的是大同基金雇傭的工作人員,有的是來義務幫忙的社工,有的是學校組織的社會實踐……年輕的、年邁的、年幼的面孔交織在一起,最終定格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
*
拍攝結束后,陸行給自己放了個假。
日程安排得相當緊湊,光是不同的朋友聚餐就聚了好幾次,還去了黃導劇組探班——為了避免引發交通擁堵,陸行是以諜戰片的規模喬裝打扮、瞞天過海去探班的。
再然後,陸行收到了杜導的邀請,挑了個禮物去上門拜訪了。
給陸行開門的是傅傑,他做賊似的拉開一條小縫,把陸行拽了進去,迅速關門。
這一連串動作快得出奇,陸行敲門的手還沒放下來,人已經在屋裡了。
一進門,陸行就被震住了。
整個房間的窗帘拉得嚴嚴實實,不知道多久沒打掃了,外賣盒子堆在一旁,煙灰缸里的煙頭堆成了小山,滿地都是空酒瓶,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味道。
陸行大為震撼:「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搞行為藝術?」
傅傑把遮得嚴嚴實實的窗帘撩開一條小縫,拿出望遠鏡,觀察外面的情況。
窗外沒有任何動靜,他驚訝的問陸行:「外面那堆狗仔呢?怎麼全不見了?」
陸行看了眼拉得嚴嚴實實的窗帘,猜測道:「你們把房間折騰成這樣,不會是為了躲狗仔吧?」
傅傑放下望遠鏡,坐到單人沙發上,道:「那只是一部分原因,主要是杜導前段時間忙著工作,顧不上打掃衛生。要不是有我看著,他能把自己餓死。」
陸行小心翼翼的越過地·雷陣似的空酒瓶,將拎著的禮物放到腳邊,沒辦法,桌上實在沒地方放,然後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沙發發出一聲痛呼,陸行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就見沙發的衣服堆里神奇的冒出了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叔,邊打哈欠邊問:「吃飯了?你下次叫人能不能輕點?別老是動不動就……」
話說到一半,大叔迷濛的視線掃過陸行,一秒從剛睡醒切換成了清醒狀態,扒拉開自己身上的衣服堆和毯子,坐起來招呼陸行:「來了?坐啊,隨便坐。」
陸行看了眼堆滿衣服的沙發,默默的站直身體:「沒事,我站著也行。」
傅傑翻了個白眼:「屋子裡有能坐人的地方嗎?趕緊起來,把狗窩收拾收拾。」
杜導很好說話,讓起來就起來。他從沙發堆里鑽出來后,身上那皺巴巴、沾滿可疑污漬的短袖實在有些醒目,陸行幫著收拾空酒瓶呢,目光忍不住飄了過來,下意識的分辨了下,脖子那塊究竟是番茄醬還是……
大概是陸行投來的目光太『炙熱』,杜導終於後知後覺的尷尬了起來,丟下一句『我去洗個澡』就跑了,留下陸行跟傅傑一起收拾房間。
傅傑也沒指望杜導能幫忙,眼下收穫了陸行這個免費勞動力,更是心滿意足。
他一邊收拾屋子一邊跟陸行閑聊:「對了,你還沒說蹲在外面的那些狗仔是怎麼解決的。」
陸行把空酒瓶搬到空箱子里:「瞞天過海,用我在附近出現的假消息把他們引開了。不過狗仔蹲杜導幹嘛?杜導對他們來說,應該沒那麼大吸引力才對。」
傅傑將臟衣服丟進臉盆,準備等會一塊洗了:「杜導紀錄片進入後期剪輯的消息傳出去了。」
他抱著臉盆去陽台,路過掃地機器人時,順手開啟了打掃衛生的指令,陽台那邊傳來了他的聲音:「我估計那些狗仔是沖著你來的。」
陸行給掃地機器人讓了個位置,走到過道上:「也是,跟我關係不錯的基本上都被狗仔跟著。我聽說,我的私下行蹤在網上都被開出天價了。」
洗衣機的聲音響起,傅傑收拾了下陽台,開了空氣凈化器。
「有這回事?那看來我們發財了——有人賣嗎?」
陸行靠著牆:「那他們也得知道我的私下行蹤才行。沒人知道,自然就沒人往外賣消息。」
傅傑回了客廳,順手給陸行拿了瓶飲料,示意陸行坐下說:「私下行蹤都能開出天價,那要是一次獨門採訪,還不得瘋?」
陸行接過飲料,坐下跟他聊:「要不那些狗仔怎麼會守著人不放?還不是因為利益足夠大?」
「什麼利益足夠大?」杜導推開卧室門,滿臉的鬍渣都不見了蹤影,換了件乾淨的短袖,重新變回了陸行熟悉的模樣,他從果盤上拿了個蘋果,邊啃邊道:「聊什麼呢?」
傅傑:「聊狗仔對陸行的狂熱追逐呢。」
杜導眼睛一亮:「好事啊!這說明外界對你充滿了好奇心,這些好奇心都會轉化成電影票房的一部分。誒!咱們那電影說不定能有的賺!」
話說到這,總算進入陸行上門拜訪的主題了。
陸行:「哥,你發消息跟我說片子剪好了,讓我來看看。不像你以往的作風啊,我還以為我要等電影上映才能看到片子呢。」
杜導把蘋果核往垃圾桶一丟,抽了張餐巾紙擦手:「片子我是剪好了,不過有個小問題……」
陸行對此絲毫不覺得驚訝:「我上門前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杜導伸手比劃:「就是,這片子吧,可能賺不了多少錢。」
陸行看著杜導,杜導看著陸行,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陸行才反應過來:「說完了?你指的小問題就是這個?」
杜導覺得陸行不清楚這個問題有多大:「這問題還不嚴重?我跟你合作的電影上映,票房慘淡,只要想想,就知道到時候輿論會是個什麼反應了。」
陸行:「輿論反響很激烈,電影評價不高,所以呢?」
杜導試圖從公認的全娛樂圈最聰明的人臉上看出點什麼東西來,但什麼都沒看出來,只好氣呼呼的把話題拋給傅傑:「小傅,他什麼都不懂,你來跟他說。」
導演自己說的時候會儘可能的婉轉,但旁觀者的措辭一針見血。
傅傑對陸行道:「你沒問題,有問題的是杜導。你還記得他之前接紀錄片的理由嗎?為了逃避大眾對他的電影的批判,所以他決定先立於不敗之地,拍一個很隨便的電影,即這個因為一個邀請而出現的紀錄片。」
杜導不高興了:「你說什麼呢?什麼叫有問題的是我?他是新人演員,你又不是。你還不知道票房慘淡對新人來說多可怕嗎?這會打消市場對他扛票房的信心,他之後想接其他電影,導演和製片人都會對他產生不信任,一個不好,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需要比之前更努力才有可能再接到一部好電影……」
陸行越聽越迷惑,忍不住打斷杜導:「等一下,杜導,你說的這個新人演員,是指我嗎?」
傅傑接過話茬:「他是指除了你之外的新人演員。不過這主要是借物喻人,借『新人演員』來對比『自己』。」
「杜導很在意外界的評價,年輕的時候,他跟影評人在網上有來有回的吵了兩個月,就因為人家說他拍的電影不行。現在成大導演了,他需要考慮的東西就更多了,電影沒上映,就開始擔心市場反饋不好,擔心輿論,擔心自己不被市場認可,擔心自己下一部電影……」
杜導咳嗽了一聲:「沒那麼誇張,雖然我覺得這個電影的票房可能不高,但拿獎肯定沒問題。」
才演了兩部電影的陸行有個小小的疑惑:「我不太了解紀錄片,這種我壓根沒在表演的電影,我也能拿獎嗎?」
杜導又不吭聲了,傅傑幫他回答道:「他的意思是,他拿獎肯定沒問題。至於你嘛,估計有點懸。主要是這個電影的紀實性質太強,很難從演員的演技方面去評價。」
陸行「哦」了一聲,還是不覺得有什麼大問題的模樣。杜導忍不住問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陸行思考了片刻:「站在我的角度,這都不是問題。票房慘淡……我出演的第一部電影是小成本文藝片,壓根沒在院線上映,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至於市場對我扛票房的信心——不管市場對我有沒有信心,我都不會去接我不感興趣的電影。而且我又要拍綜藝還要拍電影,本來就忙不過來,要是能少接幾個電影的話,那也挺好的。」
「至於導演和製片人……」陸行停頓了下:「我覺得王賀哪怕是懷疑他自己拍電影的水平,也不可能懷疑我。」
杜導往沙發上一靠,一臉憂鬱的不吭聲了。
傅傑也懶得開導杜導,他要能開導成功,早八百年前這事就解決了,還不是因為杜導非要鑽牛角尖,才弄得這麼糾結。
「隨他去,要想通只能靠他自己,別人說再多,轉不過來彎就是轉不過來。」傅傑岔開話題:「對了,《我不是兇手》打算申請第一區的專項電影拍攝資金這事你知道嗎?」
陸行有點印象:「王賀跟我提過,他下部電影打算拍個大製作,拉投資太麻煩,打算爭取這個什麼專項資金。怎麼?出什事了?」
傅傑:「沒事,就是我從朋友那聽了一嘴,跟你確認一下。」
陸行放下了心:「這個專項資金申請已經開始審核了?什麼時候能確定?」
傅傑:「還有的磨呢,都是大導演,還有不少像杜導這種沒事都要打兩杆子棗的導演……
」
杜導:「什麼叫沒事打兩杆子棗?他們要是把錢批給我,我又不是不拍。」
傅傑沒搭理他:「就是碰運氣,要是運氣好,競爭對手不強,錢下來了,那就拍個電影,要是運氣不好,沒申請上,那就不拍。」
陸行恍然:「怪不得王賀之前跟我說這個競爭很激烈。」合著是因為還有一堆湊熱鬧的大佬。
傅傑:「不過這些導演問題不大,他們就來打兩杆子棗,遞上去的劇本水平一般,跟那些精心打磨的沒法比。贏面比較大的主要是那些一門心思沖著拿投資去的、正在上升期的導演們……」
杜導翻了個白眼:「你說得這麼委婉,小陸哪聽得懂。」
他轉向陸行:「他的意思是,只要王賀遞上去的劇本精心打磨過,是大製作,又是弘揚傳統文化的古代題材,這些優勢加在一起,你們基本上贏定了。」
陸行哭笑不得:「我還以為他說那麼多,是想給我透露一下競爭對手。」
傅傑擺手:「競爭對手,萬如比我知道的清楚,哪用得著我給你透露。算了,直說吧,我之所以收到消息,是圈子裡在傳,萬如那邊遞交的計劃書里特地強調,這部還沒開拍的電影男一號已經定下來了,是你。而你是黃導的徒弟。」
這繞得陸行有點茫然:「什麼意思?」
杜導對陸行這種全然不知情的狀態感到驚訝:「黃導的影響力擺在那,一大堆導演被他提攜過,多少人看著他的電影長大的,你是他徒弟,那能一樣嗎?」
說道這,杜導一臉納悶:「你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幹嘛?你好歹都拍三部電影了,黃導都收你當徒弟了,結果你搞得像是對這個圈子一無所知的樣子,這合適嗎?」
陸行很坦然:「我就沒在圈子裡混,為什麼要對這些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演我想演的電影就行了,至於電影能不能拉到投資,能不能獲獎,能不能受市場歡迎,那是其他人該操心的事。」
說道這,他停頓了下:「不過,萬如在計劃書里強調男一號這種事,算正常操作嗎?」
傅傑:「這點你不用擔心,萬如是專業的。你總不能指望他們純潔的跟小白花一樣。這頂多屬於借力打力,不算違規。不過我聽說王賀現在還在黃導劇組?他進組后就沒出過劇組,估計這計劃書也沒過他的手,他不一定知道這事。」
傅傑也就隨口一提,畢竟他是副導演,除了拍戲之外的雜事都是他在管,消息相當靈通。
但跟杜導合作了這麼多年,他可太了解這些『藝術家』關注的點了,所以下一句話就話鋒一轉:「《我不是兇手》後續參加的電影節王賀一個都沒去。就光沖這點,黃導指不定多欣賞他呢。」
杜導很嫌棄:「有陸行珠玉在前,黃導還能看得到其他人?」
傅傑:「陸行再出色,也不是導演。還不許黃導再挑挑揀揀?」
杜導『嘖』了一聲,突然來了興趣:「要不你轉行當導演吧?當演員有什麼意思,當導演才是最爽的,整個劇組你說了算……」
陸行急忙喊停:「打住,我沒那麼多精力。嚴pd也盯我半天了,我要是當了電影導演,那綜藝pd是不是也要撿起來?再這麼下去,我乾脆什麼都插一腳算了。」
杜導有些遺憾的道:「算了,說正事。片子粗剪已經完成了,我叫你來就是給你看看,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反正我也不會改。」
陸行:「既然不會改,那還叫我來看片子幹嘛?」
杜導撇嘴:「小傅非要看片子。我琢磨著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趕,乾脆把你也叫來一起看。」
傅傑戳穿了他的話:「他叫你來,是他覺得你能看懂。在他眼裡,我這種俗人,肯定欣賞不來。」
陸行欲言又止:「我記得,我們拍的是一個紀錄片吧?」而且還是一個紀實性質的紀錄片,這還能看不懂?
杜導眼神漂移,語氣也弱了幾分:「這不是我剪著剪著,突然來了靈感嗎?所以就稍微放大了一下藝術性,削弱了一點點故事性……」
傅傑沉重的對陸行道:「你還是做好看到一堆壓根看不懂的東西的心理準備吧。你拍過《迷失》,應該能理解,有些藝術太超前了,實在理解不來。」
怪不得要把他叫來呢,陸行長嘆了口氣,示意杜導趕緊放片子。
燈光黯淡,投影畫面亮起。
電影開幕就是滋滋作響的烤肉,冒著油光,明明是綜藝里也出現過的畫面,但在大屏幕上,它看起來格外誘人。
這就是大導演的實力嗎?陸行精神一振,全神貫注的看起了這部名為《旅途》的電影。
客觀來說,電影畫面是真的很美,每一幕都充滿情感,牢牢吸引陸行的目光,直到電影結束為止,陸行都沒開小差。
但問題是,如果不是知道紀錄片跟綜藝拍的是同一個東西,陸行都懷疑自己看的是一部全新的電影。說它沒有劇情吧,好像有點,但說它有劇情吧,大部分電影畫面跳轉時都毫無前因後果,甚至不是按照拍攝順序推進的,後半程旅途的畫面會出現在前面,前面的對話也會在後半程旅途中閃現。
光理解電影的每一幕之間的關係,就足以讓觀眾全神貫注。偏偏畫面又拍的很美,一不留神注意力就會跑偏到畫面上。
所以,片子放完第一遍,又重放了一遍。
陸行看了兩遍,才看懂了這部電影,就跟它的名字一般,它講述的是一場旅途,一場屬於人生的旅途。
它拍生命的美好,講述自然的勃勃生機,拍群山、拍青龍、拍盤旋在天空的鷹。它也拍陸行他們跟工作人員聚餐,講述友情的炙熱光輝,展示每一個人與人相處時沒被注意的細節。
等觀眾因為這些美好的東西而會心一笑時,它開始描述生命的凋零和離別,山上的圍獵、白茫茫的雪地、守山人在送別時的那場簡短對話、孫易恆半夜獨自在陽台一根又一根的吸煙,用充滿張力的畫面來表達無聲的情感流露,觸動心弦。
最後,它拍生命的力量,演員們集訓完走不動路但仍然強撐著繼續、片場拍攝時一次次的cut重來、大雪紛飛的雪地上獨自拍攝的身影,導演想表達什麼,觀眾只能通過自己的眼睛來感受,通過自己過去的經歷來產生共鳴。
那是堅持、執著、夢想和永不言棄。
電影結束前的最後一幕是星空下的帳篷。
「沒安排好的行程加上未知的終點,只要懷揣著好奇心,前路到處都是無盡的新鮮感。」
隨著陸行的聲音響起,畫面拉遠,陸行跟孫易恆拎著一個大盆,朝前方走去。
鏡頭不住下壓,定格在前行的腳上,前方是一路延伸的草地,似乎沒有盡頭,暗示著他們將會一路前行,直至人生的終點。
如果陸行記得沒錯的話,拍這一段的時候,陸行跟孫易恆還不熟,兩人單獨去洗碗,氣氛尷尬的恍若能凝固,全程都是陸行在找話題。
而且他們是回帳篷去休息的,哪來的一路前行?
「素材到了電影導演手裡,真能被玩出花來,」陸行感嘆了一句:「但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們拍的是一部紀錄片?」
他剛才看的這玩意要能算紀錄片,那也太離譜了。
杜導咳嗽了一聲:「按班就部照著時間剪輯紀錄片,剛畢業的導演都能幹,哪需要我。大導演之所以是大導演,就是在電影上有著驚人的嗅覺,我覺得這樣剪才是一部好電影!」
陸行看向傅傑,傅傑打了個哈欠:「別看我,我要是能說服他,我就不在這幹了。」
陸行:「說服他幹嘛?」
傅傑哈欠打了一半,楞是被這個問題憋回去了:「不是你說,拍的是紀錄片嗎?」
陸行:「我就是好奇,電影題材變化這麼大,會不會有問題。你知道的,我對這些不太了解,沒其他意思。」
傅傑坐正身體:「那你覺得這電影拍的怎麼樣?」
陸行:「不愧是杜導,畫面拍的特別美,隱喻很深刻,最關鍵的是電影畫面能跟觀眾產生共鳴,這就足夠了。」
一部好的電影,莫過於能觸動觀眾的內心深處。
杜導試探著問道:「還有其他想說的嗎?」
陸行想了想:「我覺得你沒必要擔心作品得不到認可。它拍的很好,炫技的那種好。你已經證明了即使用算不上演員的演員——額,我是說出鏡的工作人員,不是說我自己——也能剪出一部優秀的電影。那還有什麼能打敗你?」
「你可以失敗無數次,但只要有天賦和經驗在,你總會成功。」
陸行的話說完了,那兩人沒什麼反應,陸行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誇得有點太過了,但他看完《旅途》后,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的就是:電影拍的真好,天才真可怕,以及王賀果然還差得遠。
在短暫沉默后,杜導突然一蹦而起:「這就是知音啊!你懂我!為了慶祝我找到了知音,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傅傑長嘆了口氣,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進行無謂的掙扎:「我知道你很激動,但你先冷靜一下……」
陸行小聲提醒:「我戒酒了……」
這些瑣碎的動靜完全沒影響杜導的興奮,他一邊嚷嚷著不醉不歸,一邊掏出手機。
「喂,我剪了個新片子,超牛逼……」
「喂,你知道嗎?我真他娘的牛逼……」
「喂喂喂?在嗎在嗎?我的新電影簡直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