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賀芳辰×學說話

本家兩位嫂嫂同天生產,受到喜訊之後第三日便是上元佳節,林燕玉十六歲芳辰,她嫁給二爺頭一年,賈敏去世,孝期未敢操辦；第二年又挺了七個多月大肚子,只請了族中長輩而已……她倒是個業務繁忙,這會兒又懷上了,剛剛過了頭三個月危險期,先後請了好些大夫看過,都說她身體康健，寶寶壞得很穩。

二爺心中大定，揮揮手，小辦一場熱鬧熱鬧。

燕玉京城貴婦圈內混了這麼長時間,人脈網頗寬，只可惜，與她相識大多數夫人都處於等待臨盆或者坐月子狀態，沒功夫瞎跑，林家全到了，本家那邊，兩位嫂嫂忙著坐月子，僅有大老爺庄翼德以及太太庄陳氏作為代表，剩下全是二爺那些兄弟，侍衛營以及升任神威將軍之後結識，鰲大爺才是真絕色，為了讓親媽知道他喜好，這天，他將鰲大娘帶到神威將軍府。

老太太打扮得挺富態，整個人氣質與這身衣服卻有些不搭調。作為懷孕主，燕玉沒門口接客，她偏廳與劉氏以及黛玉說話，吉官匆匆進門，恭敬稟報說，「鰲大爺他親娘來了，想見太太。」

燕玉當然知道她口中鰲大爺指誰，認識鰲禹都知道，他家中僅有寡母一人，是大大孝子。前些日子二爺也說，容雲鶴亂點鴛鴦譜，鰲大娘信以為真，竟真帶人上門去瞧那姑娘，誰知竟是五大三粗無顏女……因為這事，鰲禹鬧了個大笑話，燕玉才知道他老子娘是個怎樣風騷人物。

自古英雄惜英雄，聽了吉官這話，燕玉趕忙起身，二爺卻已經把人帶過來，鰲禹同行。

「噯喲，這是哪家閨女，屁股圓潤身子豐腴，一看就是能生！」

「小魚啊，是你心上人？」

女漢子開口就是不一般，頭一句就將劉氏以及林家倆姐妹雷得七暈八素，這讚美也忒別出心裁……瞧著自個兒精心餵養之下媳婦圓了兩圈身子，二爺咧嘴憨笑，他正樂呵，就被緊隨其後第二句囧得無語凝噎。

且不說小魚這俏皮稱呼用傻大個身上是否合適，尼瑪，他辛苦娶回家好不容易養白白嫩嫩好下口媳婦怎麼就成了兄弟鰲禹心上人？

他用危險目光掃向傻大個，尼瑪，二爺終於想起來，這事是有預兆。

跳過吳二狗時期那段「相愛相殺」狗血劇。喬遷宴，鰲禹第一次見到女裝林燕玉，頓時驚為天人，他說了一句話，若是自家親媽找來都是這般水準對象，他就不用費心攪黃了。鰲禹將林燕玉作為賢德妻典範，挑選另一半時候，堅定執著朝她看齊……本來，這就是茶餘飯後笑料以及談資，帶入到特殊條件下，二爺猛地一激靈，這傻大個該不會是扮豬吃老虎準備撬他牆角？

朋友妻不可戲啊混賬！

二爺於暗處瞪了鰲禹一眼，勉強擠出一抹笑，介紹到：「鰲大娘，我給您介紹，這是我媳婦林氏，並非鰲兄弟心上人。」

「噢？你媳婦？將軍夫人？」

燕玉好笑看向急著解釋某隻，道：「鰲兄弟也是，與二爺這般關係，府中宴席竟從未見大娘身影，今兒還是破天荒頭一回！」燕玉緩步走到二爺身邊，笑得很是典雅風流。她朝劉氏那方引了引：「大娘我給您介紹，這是我母親，這是妹妹。」

劉氏沒因為老婦人沒文化就嫌棄她，瞧燕玉這般慎重，她也警覺了幾分，接著話頭說下去，老太太那個高興，拉著燕玉手那個親熱，「這閨女我知道，小魚說娶媳婦就要找將軍夫人這樣，老婆子本來不信，大姑娘不都一個樣，還能翻出花來？……好姑娘……」鰲大娘那個高興，將燕玉上下打量一番，越看越滿意。二爺心中已經萌芽危機感節節攀升，鰲大娘看不到角度，他陰測測瞅了傻大個好幾眼。

你小子，成啊，竟敢肖想我媳婦！

這是醞釀已久陰謀！

大娘笑得很燦爛，她朝傻大個擺擺手：「你和這個大兄弟出去，我不用招呼。」

┭┮﹏┭┮庄凜原想著，將鰲大娘帶進來讓燕玉招呼著，老太太總不能和爺們兒談笑，現，一切都很順利，他卻不放心了。平日里，鰲禹說了不少他親娘英雄事迹，這雷厲風行不懼世俗眼光老太太……萬一真相中他媳婦，帶著機會策反咋辦？

留下來也是不行，外頭來兄弟越來越多，他是主人家，總要去待客。「那……我出去了？」這飽含著濃濃委屈語氣是怎麼回事？燕玉心中好笑，這大娘雖是性情中人，說話爽直，卻不是罔顧禮法道德之輩。他瞎擔心什麼？燕玉故意不應聲，二爺委屈，「媳婦……」

圍觀狀態智能管家表示很蛋疼，「親愛主人，給點反應，把你男人送出去成不？」

……

「他太酸了！」

囧。燕玉抬頭，真誠迎上二爺目光，「相公放心，這邊有我看著。」

庄陳氏來得晚些，她先前癲狂太甚，瘋魔且歇斯底里，整個人蒼老不少，然後……副本重置，庄陳氏機緣巧合失憶了，近一個月時間，她致力於兩件事：

1重拾家主庄翼德信任，妄圖奪回管家權，打壓韓氏囂張氣焰。

2包養自身，京城貴婦人圈子裡，比相公，比兒子，比侯爵官位……比相貌……

她不傻，早猜到她失去記憶里，一定發生了很不愉事，老二娶妻，三房分家，韓氏奪權。匆匆一面，二房媳婦林氏是個狡猾，慣會裝模作樣，京中口碑極好，這不像是她給老二挑媳婦標準。庄陳氏澡就想過，大房媳婦要體面風光能頂家，二房無需這般出挑，踏踏實實會過日子才好，老二平素老實，莫讓女人算計了去……劇情卻二房辦喜事時候拐了個彎，皮囊還是這具，卻換了芯，托特女漢子頂替林家陰沉沉存感全無庶女，成為莊家煞星公媳婦，將軍妻！

狡猾奸詐，心眼多，城府深……這些統統沒錯。林燕玉從不以好人自居，仰不愧天，府不愧地，中間不愧自個兒……良心是什麼，她不知道！

沒了過去積恨，庄陳氏理智許多，她心裡防備著林燕玉，面上卻分毫不露，反而笑著迎上來，「老二家，你站著做什麼，當心肚子里孩子！」

「母親，您來了？！」話裡頭掩不住驚訝，瞧她這樣，庄陳氏反問道：「怎麼？不待見？」

「您可冤枉我了，這是驚，小輩過個生辰哪能驚動大佛？嫂嫂還月子里，我想著您該留府里鎮場，斷不會過來。」林燕玉果然將容雲鶴「賤」之精華學了個通透，瞧她這神情態度，看不出任何舊怨，簡直就是標準大晉好婆媳。

庄陳氏牽著燕玉右手，輕輕拍了拍，「你倒是個嘴甜，我留府中也是遭人嫌，你那嫂嫂……」太太與豬隊友斗得正凶，她本想黑韓氏一把，剛說了半句看到笑得溫溫柔柔劉氏以及呵呵笑鰲大娘。

如果說，失憶之前庄陳氏恨人是大房二房倆媳婦，現就成了韓氏獨佔鰲頭，她對林燕玉有兩分防備，卻沒有動手之意，既然已經分家，二房也占不了府中好處，凜兒是聖上心腹，老大老三還得靠他幫扶……凜兒對這媳婦有多寵溺她看眼裡，能和睦相處才好，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樹強敵。

話到嘴邊也沒說出來，不是害怕與韓氏撕破臉，庄陳氏顧忌是親兒子。

老大是她前半生心血後半生依靠。

斷不能為炮灰韓氏斷他前程，庄陳氏笑了笑，「這是劉夫人？我險些沒認出……」她又黛玉跟前輾了幾步，雙眼晶亮，道：「這是府上姐兒？模樣真好，不知會便宜哪家小子？」

劉氏抿唇笑了笑，噌了黛玉一眼，「怎麼？竟害羞了？」

「黛玉謝太太讚賞。」

庄陳氏心裡打了幾個轉，如果說賈敏尚，她沒準就將心思動到黛玉身上去了，現看來，卻不合適，雖是嫡出，生母已去，娶了這樣姐兒對仕途能有什麼助益？兩房媳婦出自一家，聯起手來那還得了。尤其，林黛玉下個月才滿十歲，女子出嫁當以13-16為宜……老三年十八，等不得了。

有些事就不能想太細，這不？庄陳氏剛浮動起來小心思很又沉寂下去，她隨口贊了兩句，又轉回燕玉身邊，問了好些懷孕之事。大夫說什麼，胃口如何……等等。

燕玉一一作答，態度頗為誠懇，庄陳氏點點頭，心裡還算滿意。

難得二房媳婦跟前找到些婆婆優越感，庄陳氏正高興，鰲大娘心裡不滿卻要達到頂峰，這裝腔作勢婦人到來之前，氣氛好好，她來了之後林家閨女笑容公式化了，真難看。

「閨女啊~！」

「大娘您說。」

「你帶我去園子里轉一轉，我兒說，這是皇上賜宅子，老婆子還沒見過。」說著，她還憨厚老實笑了笑，那模樣同傻大個如出一轍。這時候，林燕玉就想起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日來賓客多是二爺至交好友，女客極少，燕玉被鰲禹他親娘絆著，侃天說地，大娘沒啥文化，母憑子貴混了個官家老太太體面，名門望族夫人太太瞧不起她，鰲大娘鮮少有這樣樂呵時候。

「我怎麼就沒生出這麼上檯面閨女，小魚兒可讓我操碎了心。」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稱呼，林燕玉還是有些吐血。

「我相公與鰲大爺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大娘你莫見外，把我當自己人便是。」

「好！好！好姑娘！」

「你就幫我留意著，別學容家小子不靠譜，前次給我們小魚介紹個姑娘，身子骨比男人還壯實……」她還說，黃嬤嬤步而來，湊到燕玉耳邊說了句什麼，女漢子微微蹙眉，頷首，「瑾哥兒瑞哥兒也該睡醒了，母親要看你就抱出去，仔細看著，莫讓阿大惹事，支個小廝告訴二爺一聲。」

哪個祖母不稀奇孫兒？當初婆媳關係那樣僵，庄陳氏也沒遷怒倆小子。雖然，比起極度肖似林燕玉庄明瑾小朋友，她確喜歡二小子明瑞。

現，仇怨都副本重置之後隨風去了，她想看看孫兒也沒什麼。只擔心小子太過聰明早察覺到嘛嘛好惡……若真如此，想□回來恐不容易。

黃嬤嬤先回去安排，燕玉簡單解釋了幾句，然後領著鰲大娘往回走，再次回到偏廳，倆小子已經被爆出來，雖然損失了很長一段記憶，庄陳氏口味依舊，她只瞅了大小子一眼，然後將吐著奶泡泡庄小二抱過來。

「我乖孫！瞧這小臉，與老二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十個月大寶寶，已經能夠很麻利翻身打滾爬行以及跌跌撞撞行走，寶寶繼承了托特優等基因，這會兒已經明白很多事，他們老早就察覺到嘛嘛不喜歡這個虛偽老太太……滿月那次冷氣重，這回好了許多，內心排斥依舊。

阿大嫌棄看了沒出息庄小二一眼，雖然，嘛嘛確不如粑粑可愛，無論如何總比這外人強！丫竟然公然投敵，sb老太太跟前賣萌吐泡泡！

身為哥哥，他那個恨。

「二……二……二傻子！肥來！」

燕玉瞪眼，他說什麼？

「親愛主人，請允許我獻上真誠恭賀，您已經攻下了庄阿大這座頑固碉堡，小傢伙正教訓弟弟！」

通敵賣國！賣主求榮！

這節操也太低了！

蠢弟弟回來~！二傻子回來！

管家大人徹底解讀了庄阿大心聲，tt，真是明大義有孝心好小伙兒，別看他平時對親媽各種嫌棄，關鍵時刻是靠得住！堅決抵制敵人糖衣炮彈，親爹親媽萬歲！

次奧！太可愛了有沒有？

庄小二眨眼，扭頭看了親媽一會兒，然後伸出手來：「涼……」

是娘啊，娘！

咳咳，發音雖然有些不準確，燕玉還是感動了，從懷孕，小胚胎慢慢長大，九個多月出生……眨眼功夫他們會爬會走會說話，說不開心是假，燕玉將奶娘懷裡大小子抱過來，走幾步來到太太跟前，她眼圈微紅，倆小子臉上分別掐了掐，「乖兒子，再叫一聲娘，是娘！」

……庄小二看著趴嘛嘛懷裡哥哥，面無表情扭過頭去繼續吐泡泡，叫了也沒撈到好處，壞蛋！

庄陳氏瞅向燕玉，眼中有不滿情緒，「林氏，你該先讓寶寶叫爹。」這是男人臉面與威嚴。燕玉也想起這是大晉朝，若自個兒老家，自然孕育這樣一對雙胞胎，她就是當之無愧英雄媽媽，受軍方重點保護聯邦財富……這裡，傳宗接代是應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燕玉想了想，笑道：「我卻不敢教寶寶叫爹，萬一以後爹娘不分可如何是好？」

這，倒是個問題！

要是倆小子管林氏叫爹，那才是大笑話。

想到這種可能，之前那點不滿就散了。

比起「單純」庄陳氏，倆小子難得一條心，他們用死魚眼瞅著自家親媽——xx你個，大忽悠！宇宙超級無敵聰明寶寶怎麼會認不出爹媽？

二爺被兄弟們灌得太慘，沒能第一時間得知寶寶開口這個消息，吃飽喝足樂夠了眾人散場，各回各家，鰲大娘與兒子碰頭，同時見到了侍衛營第一賤人容雲鶴。

某人動作僵硬轉過身，正要開溜，就被鰲大娘逮了個正著。

「站住！容家小子，你給我站住！」

「呵呵……呵呵……鰲大娘……」

「以後再給我們小魚介紹姑娘就要找庄二媳婦這樣，什麼吉祥、如花都別來！」

噢？本以為會被噴出翔，沒想到竟是說這個，容雲鶴笑著點頭練練應是，「以前是不清楚鰲兄弟口味，現我明白了，大娘你放心，翻遍京城我也得給您找出個翻版林夫人！」

沒見主人家還門口，這樣真好么，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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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客人都散了，小兩口回到逐日院，燕玉從管家大人那處拿到一份《解酒秘方》，用數十種配料，旺火熬制而成，一碗灌下去二爺吐了幾條街，直接從晃悠悠醉酒狀態轉為絕對清醒。

將胃裡存貨吐了個乾淨，有漱了三次口，還是蓋不住解酒湯那味兒。庄凜當然知道這是自家媳婦手筆，他難得扮了回可憐，道：「媳婦兒，你也忒狠心，竟想謀殺親夫！」

阿大與小二抓著小窗木圍欄，黑眼珠滴溜溜盯著二爺與燕玉之間互動，忽然，阿大伸出手來，「嘚嘚嘚……抱抱……高高……」

嘚你妹啊，是爹！

燕玉嘴角抽阿抽，到底沒打擊某人積極性，二爺已經顧不得嘴裡那味兒，興奮衝到小床邊將寶寶抱起來，「我乖兒子，，再叫一聲，爹給你拋高高！」

「嘚！」

父子倆瘋了老半天，後知後覺，某人想起了被自己遺忘庄小二，「瑞哥兒也叫一聲！」二爺湊近了同某隻大眼瞪小眼。庄小二皺了皺眉頭，很不給面子開口道：「臭蛋！」

這日意外開口之後，寶寶們不時就會蹦出幾個字，起初，他們發音很不標準，慢慢，從單字變成片語，然後是短句，小子進步神速。二月間，黛玉十歲生辰，燕玉帶著寶寶過去，小傢伙已經能一句一句往外蹦了。

「姨姨漂漂！」

「瑾兒拋高高！」

林燕玉默默地扭過頭，裝作不認識這小子，能別這麼丟臉么？天天讓二爺拋高高他也不覺得膩！再說，林黛玉這年歲，這身板兒，她能拋得起庄阿大？上去倒是容易，只怕是36°高空旋轉，屍體落地！

劉氏瞧著倆小子那個稀奇，她輕輕撫摸著五個多月大肚子，眼裡全是母愛之光！黛玉生辰宴規模並不大，只請了一些相熟官太太，榮府那邊也下了帖，卻只來了三春姐妹，他們倒是想來湊趣，可惜，闔府女眷統統懷孕，聽著大肚子誰也不敢輕易出門，至於王夫人，她已經生了，白嫩嫩大胖小子，雖沒涎玉，模樣卻很討喜，瞧著機靈得很。二老爺賈政被混世魔王折磨得千瘡百孔心癒合了一半，他斟酌半晌，給小子定名為賈青雲，比起寶玉這華而不實，這名字寄託了他美好願望，希望小兒子爭氣，扶搖直上九萬里，平步青雲！

當日榮府，黛玉與三春姐妹關係是不錯，尤其是探春，雖是周姨娘所生，她與生母卻是截然不同兩種性子，她知道自己想要是什麼，品貌才華也都十分出眾。

黛玉見了她們就高興，笑著將人迎到自個兒院子里，說了好些體己話。比起日子一天比一天舒心待遇，三春心情就不那麼美好了，賈寶玉連著鬧了幾齣，榮國府名聲掃地，又有三個大丫鬟齊懷孕，府中規矩受到質疑，連姑娘們名聲也有妨礙。又因為中秋那一遭，薛寶釵已經很久沒登過榮府大門，史湘雲也被舅母扣著，留家裡學規矩。

榮府各房院門緊閉，姨娘太太只顧養胎，啥事不管。

「我瞧妹妹氣色越發好了，想來你那繼母真是和善。」

黛玉點頭，「母親很好。」

「妹妹命好，父親是正二品大員，姑太太走後有繼母教導，姐姐聖上面前也是有大體面……」便是閨閣女子也聽說過神威將軍夫人除夕宴表現，聖心大悅不說，直到現，大理寺老頭子們還纏著庄二爺，只想讓林燕玉將那手絕活傳授出來。這些事，燕玉完全不知，為了讓媳婦安心養胎，二爺站出來擋了多少麻煩？每日一攔截，大理寺老頭子也真有恆心，圍觀群眾都累了，二爺很淡定，這是對自家媳婦能力肯定，雖然過程有些麻煩，到底是家門榮光。

說著說著，探春輕嘆一聲，沒了下文，黛玉握住昔日姐妹手，道：「當日，我母親去世，帶著雪雁入京城，那時步步小心生怕說錯話做錯事，何曾想到會有今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禍福自有定數。」比之寄居賈府之時，黛玉開朗許多，雖還是芊芊弱質，整個人卻多了分韌勁，從她眼裡能看到對未來希望。

探春愣了愣，沒想到當初總被寶玉惹得盈盈垂淚林妹妹竟會說出這般話。她真想開了……寶玉卻……

雖然，三春出門之前，賈母叮囑過她們姐妹之間好說話，讓她們多棒棒寶玉，莫斷了這難得緣分。賈母也知道中秋之後，雙玉成好事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可除了林黛玉，她找不出好人選。當著賈母面，三春倒是應了，到林府之後見到光彩灼人神威將軍夫人，接收到她似笑非笑眼神，三人愣是沒敢提到賈寶玉名字。

「無論如何……老祖宗是真心疼愛妹妹，有時間回去看看。」想到賈母，林黛玉心就軟下來，她永遠記得隻身上京城，先對她釋放出善意就是外祖母……她註定要對不起。

「寶姐姐正月二十一生辰，聽說也大辦了一場，正值選秀年，她怕是要入宮。」

「薛家身份，也就是小選而已……」

後半句卻沒人說，元春就是從女官一步步爬到現位置，她能讓薛寶釵進宮分寵？尤其現這關頭。前幾日，老太太接到一封娘娘傳回密信，瞧那歡喜勁兒，怕是已經有好消息了。

世事無常。

當日榮府六個姐妹，寶釵，黛玉，湘雲，三春……眨眼功夫，就走到這一步。

誰又能想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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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宮廷夜宴上，賈元春抱過庄小二，同時得到林燕玉真誠祝福，希望她一胎得六女。於是乎……某人賈嬪娘娘如願以償懷孕了，後宮一團亂五個女人爭分奪秒趕著生兒子時候。

燕玉並沒將心思分到這些瑣事上，黛玉生辰過去之後，三月，倆小子滿周歲，抓周什麼……燕玉心裡真沒底。為了不給將軍府丟臉不給二爺抹黑，每日，二爺上朝之後，她就秘密展開一系列培訓，將那些不入流胭脂水粉、花朵、吃食、玩具一樣樣挑出來，特別叮囑。

「庄阿大，不許亂動，看這裡！這個千萬不能拿知不知道！」

「喂喂，讓你別拿！」

這樣教育方式絕對是不科學，結果適得其反，阿大日復一日堅定地將胭脂抓到手裡，塗抹到旁邊二小子臉上，白嫩嫩小臉，紅艷艷胭脂……那模樣……摔！這是坑媽啊！

燕玉好幾次想向二爺懺悔，話到嘴邊，她都沒說出來。

就這樣糾結苦逼氛圍之下，倆小子滿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