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抱團

快九點半了，我要去店裡了。

煙酒生意上午都沒有什麼生意，我一般都是十點鐘才開門。

晚上是煙酒高峰期，我都要十一點左右才回家。

這時，丈母娘打來電話，問我這個月的生活費什麼時候給。

我解釋，這個月工資還沒有發，一倒賬就給您轉過去。

接著她又嘲諷，你一個大男人靠著女人，好意思嗎？

平時女兒寄宿在丈母娘家，每個月元生活費。

我風光時，丈母娘一直討好我，逢人就說，我這個女婿有本事。當初我把曦曦嫁給她，就是看中他將來能夠出人頭地。現在果然……。

我也不小氣，給錢、給物，滿足她的一切。

就連小舅子買房我自己也出了將近100萬。

當我的生意出現問題時，丈母娘的態度就逐漸變化，酸話，風涼話開始不斷。我真是後悔把曦曦嫁給你，當初我就知道，你這種小地方出來的人能夠在省城站住腳？果然，現在混得一塌糊塗。

半年前，我還想跟小舅子商量，你買房我給了你100萬，你現在能不能還個三十萬給我應急一下。

我被小舅子羞辱，真好意思的，當初給我的錢現在要回去。

丈母娘直接開罵我，你臉都不要了，哪有送出去的東西還要還的。

原來，這麼些年來我與他們家的關係一直建立在金錢上。

風光的時候，還把你當個人看。

失落的時候，見到你像仇人一般。

我說，「過兩天就給您拿過去。」

丈母娘呵呵一笑，「陳思傑，不是我說你，你還算個男人嘛，讓我女兒養你。我要是換做你，早就走了。」

她話裡有話，難道說她已經知道張曦曦出軌了？

也知道我與張曦曦的關係馬上就要結束了？

丈母娘對我再冷嘲熱諷，她也是長輩，我也不能有效的回擊。

我保持著尊重的態度，「媽，我會努力的。」

她冷笑一聲，「努力？你拿什麼努力？多大的人了，說話跟小孩子似的。」

我無言以對，用沉默來對抗，本以為她罵兩句，嘮叨兩句就掛電話，今天卻反常，不停的攻擊我。

這讓我感覺到張曦曦出軌的事情，她一定知道了什麼，這是想通過側面敲打我，讓我無地自容的離開，這樣所有的財產都是她們的了。

真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

張曦曦生活在這樣的家庭，就算先天再改變，骨子裡的東西是永遠無法改變的。

我擔心我一時激動跟她吵起來，我點上一支煙緩緩自己的情緒。

她還在耳邊嘮嘮叨叨，就蒼蠅一樣討厭。

我突然想起來，張曦曦從小生活在單親家庭。

丈母娘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胚子，就算現在，稍微打扮一番，也是風韻猶存。只是品行不好，年輕的時候跟好幾個男人周旋，他父親受不了與她分開了。

這麼些年來，我一直鼓勵張曦曦與他父親緩和關係，但她卻認為母親就算有錯，他也不應該從小拋棄自己，讓她在成長的道路上沒有父親的呵護。

她說的固然有道理，但錯的是她母親啊。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女兒，如果我與張曦曦分開，女兒長大後會不會恨自己？

所以，女兒的撫養權我是一定要爭取到的。

丈母娘說累了，也不說了，最後撂下一句話，「你工資一到，生活費就給我打來。」

「知道了，媽。」

最後一個「媽」，還沒說出口，她就已經掛了電話。

沒一分鐘時間，小舅子張軍的電話來了。

他張口第一句就是，「小子，你算個男人嘛，讓我姐姐養著你。她在外面這麼辛苦，你小子臉皮怎麼那麼厚，做舔狗呢啊？」

這個混球也敢過來訓斥我。

以前，真的像一條狗，姐夫長，姐夫短的，天天圍在自己身邊。

自己不務正業，每天就知道在外面吃喝玩樂。

惹了事，都是我幫去解決。

張曦曦擔心這樣下去，早晚會廢掉，就讓他到我公司上班。

我給他安排一份比較輕鬆的崗位，工資月薪一萬，算是送他的。

但是，狗改不了吃屎，幹了幾天就跟丈母娘告狀，說我給他安排職位太低，非要當個小領導。

就他高中都沒有畢業，還要當領導。

把他安排過來，已經在公司有了非議，還要當領導，我直接拒絕了。

在張曦曦和丈母娘的不停的訴說下，我心軟了。

現有的部門，他肯定幹不了。於是我組建了保安部，讓他管兩個保潔阿姨和一個安保大叔。

當了領導你就給我好好乾唄，這小子竟然利用手中的權利示意幾個阿姨給他好處。這事，被我知道后狠狠訓了一頓。因此，跟他結仇了。

我說，「張軍，你現在長能耐了是吧。」

我知道他是個什麼德行的人，對他從來沒有低聲下氣過。

「呵呵！」他冷笑一笑，「陳思傑，還當自己是老闆呢。你現在屁都不是，少跟我裝老闆的樣子。」

我懶得理他，「說，打電話給我什麼事情。」

「我來提醒你，別像個跟屁蟲跟在我姐後面，你不配。永遠都不配。」最後幾個字，被他拉的高高的，就像一個人站在高處藐視低下的一切。

「滾！」我直接吐出一個字。

「你怎麼罵人呢，……！」沒等他說下去，我直接掛了電話。

這個王八蛋，以前對他真是不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

話說，一天接到她們家兩個電話，看來他們已經抱團行動了。

我來到店沒多久，李倩倩也開車過來了。

她說，「昨天晚上我送一個客戶去酒店，看到曦曦醉醺醺扶著一個中年男人上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