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206章
這邊鬧鬧哄哄,那邊白悠然卻是焦急萬分,她不知道具體的情況,雖然景帝的話看似不會真的對她如何,可沒有蓋棺定論,她總是不放心的。
又想到小小的寧兒,她揪心起來,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如今如何了?
有沒有想她,有沒有哭鼻子。
「嘎吱」梳著兩個髮髻的宮女進門。
白悠然揚頭,竟是雲雪。
這傅瑾瑤身邊的大宮女,她如何不認得。
「倒是不知道雲雪姑娘來這裡有何貴幹。」白悠然掛著笑。
雲雪也並無什麼特殊表情,只笑言:「奴婢不過是來說兩句話便走。」
「哦?」
「三皇子出事了,他在鳳棲宮跌下了台階。現在生死未卜。我家主子要我與你說一句,皇後娘娘好算計。」
雲雪也不多言其他,說罷便是轉身離開。
白悠然聽完並沒有動,她自然是知道,這傅瑾瑤是巴不得她馬上出去,然後找沈臘月算賬,可是她決計不能中計,如若中計,那麼先前她的喊冤她的隱忍便是全成了泡影。
至於孩子,白悠然想,寧兒不會出事,寧兒是不會出事的,他怎麼可能去鳳棲宮呢!
白悠然雖然不斷的懷疑,但是仍舊是控制自己,不肯亂來。
就這般的坐到了天亮,眼見著幾個公公過來。為首的正是皇上身邊的大總管來喜。
想到許是真的找到兇手了,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笑容。
「來喜公公可是有什麼好消息?」
來喜笑:「回白婕妤,正是,真兇安德妃已然伏法。皇上交代,您可以回宮了。這冷宮晦氣,已經給您送去了柚子葉。」
白悠然一聽竟是安德妃,獃滯了一下。
凄苦狀:「倒是不知安德妃為何如此。」
來喜不動聲色:「安德妃口口聲聲說,是婕妤娘娘當初害了她的孩子。」
白悠然難過:「怎麼會如此。當初德妃娘娘不是已經承認了么,如今怎麼又牽扯到我身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好在,皇上並無相信此言。」
來喜也並不接話。
白悠然又想到雲雪說的話。
「三皇子可是還好?」
來喜看她表情,似是懷疑什麼。知曉她許是知道了什麼。
「三皇子昨夜摔倒,傷了頭,如今已經沒有危險了。」
白悠然一聽,呆住,心裡更是忐忑起來。
「那三皇子在哪裡?」她獃獃的問。
來喜頓了一下:「皇上說了,三皇子暫且養在別處,白婕妤還是好好回宮休息吧。」
白悠然如今是已經完全不得景帝的待見了。
她比之之前的德妃更是不如。
德妃雖然為人惡毒,但是將嚴嘉教育的很好。可這白婕妤可是不同。
三皇子被她教養成這樣,皇上怎麼能容忍。
孩子可以碌碌無為,可以沒有才華,但是卻不能心存惡毒。不過三歲便是如此,景帝如何肯讓她在接觸孩子。
白悠然沒有想到,皇上竟然不準備讓她見孩子。
「可是,可是之前的時候,三皇子都是養在本宮身邊的啊!」她不能沒有寧兒的。而且寧兒養在別處,一旦著了道,那可如何是好?
那是她的命啊!
來喜不多言,這些事情,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白悠然自然也是知道,來喜不過是個奴才,這些事情都是他所不能管的,唯有皇上,唯有皇上才可以做決定。
不管她康寧宮的一片混亂,白悠然坐在那裡想了許久,即便是來喜離開,她也並不知曉。
康寧宮許多人都被換了,據說不少人都因為在慎刑司受了刑而不能回來,需要靜養。
這個時候的白悠然是恨極了的。
恨所有的人。
「梅蘭。」
「主子。」大宮女梅蘭還在。
「你與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來喜並沒有說的極為詳細,而傅瑾瑤身邊的雲雪她是一絲都不敢信的,唯今,只有問這梅蘭了。
「主子,是安德妃陷害了您,一切都是她做的,她說是您害了她,害的她小產,所以她才要報復。而且不僅如此,她還說,斷不會讓您輕鬆的死,要您滿門抄斬才能以泄心頭之恨。所以陷害於您。至於三皇子,都是那些賤蹄子,他們故意在三皇子面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三皇子半夜三更去了鳳棲宮。結果也不知怎地,就從台階上摔了下來,到現在也沒有好。據說還在昏迷之中。」
白悠然聽到這一切,整個人的臉的都白了。
「現在還在昏迷中?他是怎麼摔下去的,無緣無故的,總有個原因吧?「白悠然歇斯底里。
梅蘭瑟縮一下,回道:「這點奴婢並不知曉,當時只有鳳棲宮自己的奴才在,旁人是都不能窺視一二的。照奴婢看,這整件事兒,也未必不是皇後娘娘的陰謀。」
「哦?」白悠然看梅蘭。
梅蘭鼓足勇氣:「您想,又沒人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這宮裡大皇子二皇子都是握在皇後娘娘手裡的,唯有三皇子不是如此,如若是她故意,也未可知。而且娘娘想啊,昭陽公主即便是再受寵,也不過是一個女孩兒,說不定,就是皇後娘娘在背後與安德妃說了什麼呢,故意引得安德妃如此,犧牲了一個女兒,能夠徹底扳倒一個德妃,一個皇子,這是多大的好處。」
梅蘭說的這些都是正中了白悠然心裡所想。
原本的時候,她也是有這樣的懷疑的,覺得這事兒許是和沈臘月有些什麼關係,如今聽梅蘭這麼一說,更覺如此。
「三皇子的傷情,就沒個人管?」白悠然咬牙切齒。
她的寧兒到底怎麼樣了?
梅蘭也是一臉的哀傷:「回主子,具體如何,咱們也未可知啊!皇上已經將三皇子單獨的隔離起來了。任何人都不能見。」
說都知道,這三皇子嚴寧就是白悠然的心頭肉,她可以放棄一切,卻不能放棄他。以後,她再也不可能有其他的孩子了,如果這個孩子不在她的身邊,甚至說被人害了,她簡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繼續活下去。這是她賴以生存的依靠。
似是怕白悠然不夠難過,梅蘭又補充了一句:「聽說皇後娘娘又懷有身孕了。皇上歡喜的不得了。」
又懷孕了?
心裡難受,白悠然冷下了臉。並不在過多的表現。
「命人燒水,伺候本宮沐浴。」
看白悠然不在多說什麼,梅蘭連忙出去準備,然回頭的一瞬間,她的眼神極快的閃了一下,如果這個時候白悠然還是往常那個白悠然,必然能發現這梅蘭的不妥。
可是這個時候她因為身在冷宮的脆弱和嚴寧具體情況的未知,所以還是將這梅蘭的話放在了心上,畢竟,這些懷疑她自己也是有的。
有時候就是如此,自己的懷疑長時間的發酵會變本加厲,而她這次甚至不需要長時間的發酵,旁人的一個不經意的暗示,她就更加的懷疑。
泡在水中,白悠然深深的將自己埋在水底,前思後想起來。
到底如何才能讓皇上將寧兒還回來。
沈臘月,都是她,都是這個沈臘月。
本就對沈臘月心存芥蒂,如今這般,心情更是憤恨。
其實說起來,兩人也算不得關係不好的,可是隨著這些年這些事,又因著有了各自自己的孩子,兩人終究是形同陌路。
翌日。
白悠然求見景帝,景帝並不肯見。
不遑如此,還讓來喜告訴她,以後,都不准她見嚴寧,孩子留在她的身邊,遲早會被她教導的六親不認。
這指控大了些,可是白悠然卻是無力反駁的。
即便是她跪在宣明殿門口的台階前一天一夜,她都沒有見到景帝和孩子。
不管她如何的求,景帝都並不理她。
適逢大雨,白悠然竟是不肯離開。
不管旁人如何看她,如何恥笑,她都希望能夠趁著這個機會得到皇上的一絲憐惜。
臘月在寢宮裡聽說了一切,來到了窗前,如今雨勢正大。
咬了下唇,嘆息:「錦心,本宮該不該去勸她?」
今日的白悠然讓她想到了曾經跪在那裡的自己。
錦心勸慰:「主子明明知道答案的。皇上都不肯見,您過去,委實不合適。而且您不是一個人的身子,外面正是大雨,您還是小心些。」
臘月靜靜的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而與此同時,竹軒里的傅瑾瑤似乎極為開心。
「雲雪,去將燕窩羹端來。」
雲雪應是之後離開。
傅瑾瑤望著窗外的大雨,笑的歡快,而此時屋裡只有她一個。
「白悠然,你受的苦越多,越會恨沈臘月。不要客氣,拿住你自己的實力吧!」
說完又是一陣笑。
自己的這招將計就計果然是有用。
你們都能懷孕,都能有孩子那又如何,笑的最後的,一定是自己,沒有人會比自己更加的愛皇上,沒有人,他們所有的人都該死。
她們不斷的和自己搶嚴澈,他們怎麼可以。
想當年自己連親姐姐都犧牲掉了,今日她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孩子,只有自己可以給他生。
這皇后的位置,一定是自己的。
傅瑾瑤一手將窗邊的盆花掐斷。露出陰惻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