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箏大爺

「江先生我跟非親非故的，我不需要用你的錢，我也沒打算出國念書，你跟我媽怎麼樣我現在都不管了，我媽人都沒了，我就想安安靜靜的自己待著這要求過分嗎？請你們姓江的以後就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這話說的混蛋，什麼叫以後姓江就都別打擾她了？

「你是我江耀年的女兒……」

「我不是……」江箏拿著手機喊，管惕一把就把人給摟懷裡了，自己強制的把手機從她的手裡搶了下來：「沒完了是吧？你算是什麼爸爸？你可真有臉說，我都說過了，叫你別來騷擾她了，你們家一個接一個的上陣還沒有夠是吧？」

江耀年這點好脾氣就都被管惕給挑起來了，他算是什麼東西跟自己講話？

國家法律是不是規定父母離婚之後，孩子就可以不認爸爸了？

「江箏你給我接電話……」

王導看著江耀年的情緒突然就激動了起來，自己上來拉，就勸著江耀年掛電話，嘴裡一直說著自己錯了。

「老江，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掛電話，你心臟不太好，你別這樣……」

王導非常了解江耀年，知道這把火應該怎麼去填，江耀年一把就把她給推開了。

江箏在電話里說的話很是刺耳，江耀年就捂著胸口，你媽付出了，難道你爸爸就一點也沒付出？

「你這孩子就連人話都不會講了，我去給你們娘家送生活費，你媽怎麼對我的？啊，你就在小也不應該無知，這麼一點事情你就不懂了？那麼多家裡離婚的孩子，怎麼就沒看那些孩子那麼恨爸爸？」

江箏不願意提起來以前，提起來以前自己的心就會痛，管惕拽著電話要掛，可江箏不讓。

有話今天就說清楚，大家開門見山的說清楚，誰要他付出了？

誰稀罕他的付出了？

「江箏你答應過我的……」管惕在江箏的耳邊說了一句，一行眼淚順著臉頰急急的往下落，她就想掙脫開這樣的圈子是不是自己也錯了？

深呼吸一口氣。

「我感謝你給過我撫養費，我特別感激。」

「你別這麼跟我說話……」江耀年只覺得心臟越來越疼，他已經要被這個孩子給氣死了，死不認錯，我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我家裡這鬧的，就是因為你，我把江旋也給弄出去了，你還覺得不夠嗎？

江箏不吭聲了，事實上她的心臟已經要炸了，管惕還是把電話給掛了，直接關機。

就那麼抱著江箏抱了一夜，早上她看起來倒是沒什麼特別反常的。

「今天曠一節課吧。」

江箏搖頭，沒有必要，因為沒有必要的人在影響自己的課業，那可真犯不上了。

＊

「媽，她考的是什麼學校？」江旋在電話里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王導也不太清楚，據說好像是藝術類的院校吧，別的自己也不知道了。

江旋高中有個同學是江箏他們班主任的親外甥女，大家也是挺久沒聯繫了。

「江旋，你上大學心裡就沒我了哈？」

江旋笑呵呵的說著：「哪裡啊，真的找你有事，你能不能問問江箏考的是什麼學校？」

同學就納悶，江箏？誰啊？

江旋就說是自己妹妹，這不跟家裡鬧翻了嘛，她這也挺尷尬的，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好，打算過去勸勸，同學就打了電話，最後得到的消息有點不確定。

「說是央美，但是第一年沒考上，據說去那邊復讀了，不知道考上沒有，那學校不好考吧？」

江旋有主意了，說到時候有時間大家出來聚一聚，掛了電話。

江箏你叫我媽不好過，我也不會叫你好過的。

事情怎麼起來的沒人知道，就是在學校的論壇上莫名其妙的就被爆出來了，說是江箏十六歲就開始跟人同居，很是叛逆，跟老師對著來，老早就跟男同學不乾不淨的，而且把江箏身上這點事兒就都給兜了出來，包括袁湛的事情，當然當事人的口吻一轉，就成了袁湛缺心眼，學生們看的是津津有味的，怪不得呢。

十六歲就跟人同居了，這也太那個了吧？

那時候發育齊全了嗎？

很多留言就帶著一絲攻擊性的辱罵袁湛，說這個女的就是二百五，你自己沒本事養孩子，你還偏要帶著她，現在可解恨了，她爸媽離婚之後遇上的現在老婆，這不能叫小三吧？

還有的覺得這帖子出現的很是奇怪，誰知道惹到誰了。

江箏是壓根一點都不知道，上面的師哥師姐看的是津津有味的，錯綜複雜啊。

然後江箏怎麼捅的繼母，怎麼進的派出所就通通都被挖了出來。

整個學校都沸騰了起來，雖然不見得學校里就沒有比江箏更過的，但是沒有被光明正大的提出來，江箏現在就等於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老師們的態度就比較淡定了。

說過江箏從初中到高中，似乎都不太得老師的喜歡，高中的時候老師喜歡過她一段，可惜她太有稜角了，對於老師來說這樣的孩子，她是沒有辦法將全部的心思都傾盡到她的身上的，毛病多，病態，不肯聽話。

但是上了大學，情況就完全來了一個逆轉，學校不僅僅是老宋一個人喜歡江箏，老師之間也會說學生，以學生當主題，江箏絕對不是最有才的那一個，但是她絕對是本屆最能叫老師記住的一個孩子。

孤僻，不合群怪異另類，有那麼一眯眯的小才華，固執己見，也許是因為藝術類的學校，你聽話反倒是不見得能得到老師的喜愛，這種喜愛無關於他，就是一種人跟人之間的緣分，你不能說老師偏愛，那就看這孩子一眼就喜歡她，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那是過去，跟現在沒有關係，老師看的是江箏的畫江箏的才華，江箏的個性，江箏的另類，江箏的沉悶。

這事兒沒發生多久，帖子就沉了，沉的原因很簡單，學校有人在保江箏。

「家裡有人吧？」

「我估計也是，學校都擺明了就是要保她了。」

大家就不太明白，江箏到底好在哪裡。

當事人呢？

管惕拉著江箏的手，這是強硬的把她從家裡拉了出來，管惕新買了一輛車，年輕的男孩兒嘛，難免就對著車有一種鍾愛。

「覺得怎麼樣？」

兩個人停下腳步，江箏看著眼前的車，管惕距離她有一步的距離，他如果不說是他的，江箏根本就想象不到，前陣子不是還說沒錢嘛，怎麼來錢來的這麼快？江箏永遠搞不懂it這東西到底能為男人帶來什麼，唇角咧了起來：「不是吧？這麼悶騷的顏色……」

管惕從後面摟住江箏的腰身，另外一隻手捂著她的嘴，她的嘴還是用來乖乖接吻比較好，她的審美觀自己真是接受不了，跟她就站在的不是一條線上，扯著笑容，他應該高興的，為什麼不高興，這個年紀事業成功，女朋友在身旁，他想要的一切就都有要到了。

江箏看著他那麼開心，自己也受不住的跟著笑了，至於為什麼笑，她也不清楚。

管惕負責付款，江箏負責花錢，她花錢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中就拿，試都不試，有時候會回頭尋找一下他的身影，用自己的笑容確認一下他沒有生氣，女人都是貪心的，華服擺在眼前，誰不稀罕？

管惕只是抱著胸一直在笑。

「這件好，那件也好……」

他的意見就是，喜歡那就都買。

櫃檯小姐都有點嫉妒了，簡直了，這花錢不當刀啊，這麼個買發也不怕破產了。

江箏買的很開心，能叫她開心的事兒不太多，買衣服算是吧，自己笑嘻嘻的回到他懷裡，真是一件都沒有試，管惕摟著她的腰過去刷卡，看著她臉上高興的紅暈，自己也受不住蠱惑一般的跟著笑。

「花的是不是有點過了？」

還行，還行，還知道幫他省錢，沒白疼她，摟著她的腰，東西自己提在另一隻手裡繼續帶著她買，年輕的女孩子總需要一些首飾的，管惕不介意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堆到江箏的身上，他掙錢的目地就是為了叫她高興的，古時代烽火戲諸侯，他管惕今天也為了江箏瘋一把。

江箏回到家，東西扔到一邊，就不管了，你指望她去整理，那你就歇歇吧。

管惕踩著拖鞋自己跟老媽子似的負責把她的衣服掛起來，地方太小，也沒有專門給她掛衣服的地方，他就說換個房子，偏偏她就是不幹。

「箏兒……」

沒聲。

「箏箏……」

依然沒聲。

忙自己的畫去了，管惕收拾完了，自己也是忙裡偷閒，偷時間陪著她出去逛逛，怕她一個人變自閉了，捧著筆記本一直在工作，江箏到十二點好像有點堅持不住了，自己閉著一隻眼睛，本來想找感覺，可實在有些撐不下去，進了卧室他還在忙呢，自己拽著他的腿拍拍就枕上去。

「我這樣也算是陪你工作了吧？」語氣有些幽怨，知道他今天很忙，但為了哄自己開心，還是陪著她上街了，自己也得回報給他一點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管惕空出來一秒鐘，大手摸摸她的臉，又回頭繼續工作了，怎麼不算是陪，當然算了。

江箏買的新裙子，年輕女孩兒愛漂亮這也沒什麼，上學有課就穿著新的一身去學校了，學校里再傳什麼她清楚的很，幹嘛要在意？說白了自己那點底子知道的人屈指可數，她是不知道誰這麼恨她，要這麼干，不過她能受得住多大的詆毀她就經得起多大的讚美，你知道的，天才的世界總是孤單的，他們不懂。

下課，自己整理整理包，就準備走人了，別的同學一直在看，有眼睛尖的，江箏身上穿的一身不便宜吧？她可真本事，這邊說她16歲就跟人同居，她這邊一點就都不在乎的出來現，是被包養的？

目光指指點點的，江箏打著哈氣，起來的太早了，有點困。

走出去沒有多遠，被叫住了。

「江箏……」

江箏跟小狗似的，濕漉漉的眼睛，看見眼前的人屁顛屁顛的就跑了過去，這孩子肢體有點不協調，跑的兩步路，在老師的眼裡覺得特別可愛，怎麼會有這樣可愛的孩子呢？在同學的眼裡，那就是裝逼被。

裝可愛。

薛教授喊住她就肯定是有話要說的，薛教授這是江箏的偶像。

「學校校慶知道吧？」

兩個人並肩走著，你說江箏眼睛里沒人？也不全是，對待自己的偶像，她是瘋狂的，哪怕自己的偶像說屁是香的，那江箏就認為這屁就是香的，她迷人就迷到了這個程度。

薛教授今年都快六十了，一邊走一邊跟江箏說，他的本意是想叫江箏上個節目，怎麼說呢，畢竟前陣子學校里發生了一些事兒，壓是壓下去了，不過還是有同學在私下議論。

薛教授呢，也是護犢子的人，他稀罕江箏，特別稀罕，他跟老宋到一起，談論最多的就是江箏，當一個老師特別喜歡你的時候，他就恨不得把你未來的路都給鋪上，讓你走上星光大道，讓你將來功名成就。

江箏沒有入黨，老宋就因為這事兒說過江箏多少次了，可江箏怎麼回答的？

「那是要走政治路線人乾的，我一平頭老百姓我就想好好的過，沒那麼多的心思。」這是江箏的推脫之詞，私下跟老宋怎麼說的？那得交黨費啊，有這個錢她還要留起來呢，給老宋氣的，差點沒翻白眼了。

可是換一種角度來說，藝術者就應該是不被功名榮譽那種東西所侵佔的，薛教授就覺得這孩子有大造化。

「我？」江箏指指自己的鼻子。

老薛看看江箏身上的衣服，院里的女學生有許多，會打扮的也有許多，能叫他看著順眼的，很少，眼前的這個算是極少的一個。

「沒信心？」

作為喜歡她的一個老師，就特別想讓全校人都看見，他們喜歡這學生不是沒有理由的，她是有長處這樣被喜愛著的。

江箏當然明白教授的意思，沒有什麼難為不難為的，眼睛一閉，就當下面的人都是瞎子，沒有什麼辦不到的。

「行啊。」

薛教授看著這孩子，自己還以為得說她一會兒呢，這麼快就答應了？

江箏用手活動著脖子，昨天睡的不怎麼好，睡好了才怪呢，一直睡在管惕的腿上，這傢伙竟然就讓自己那麼睡了一夜，太冷酷無情了。

回到家，他人早就沒了，誰知道去哪裡了，她也懶得找，躺在床上猛然又坐起身，節目？

要玩就玩大的，刺激的，不然就不玩。

管惕今天回來的早，慢慢已經步入正軌了，雖然說他接下去還是會忙，特意去給她買的雞腿，對江箏而言，你跟她說，我愛你，遠遠就沒一個雞腿來的有力量，你跟她說，江箏我給你買雞腿了，她能跳起來摟著你脖子，說愛死你了，差別就這麼大。

用腳頂著門，自己手裡提著袋子，給她買了很多好吃的。

省得她犯懶，自己不願意出去。

浴室有沖水的動靜，估計是在洗澡，管惕把東西一樣一樣放到桌子上，對著浴室喊了一聲。

「箏爺，我買雞腿了。」

「啊……」江箏在浴室叫了一聲，跺著腳，腳丫子上也沒有穿拖鞋，腳板就往地上啪啪的踩著：「管惕我愛死你了……」

管惕心裡念叨著，這貨是看見雞腿，誰都能愛，她跟雞腿才是真愛。

江箏頭髮都沒擦乾，對付擦擦身體就從裡面跑出來了，就圍著浴巾，衣服也沒穿，你說家裡就這個溫度。

管惕狠狠罵了一句。

「你大爺的……」

就說買雞腿了，她就這麼興奮，自己累的要死要活的回家，她怎麼從來就沒有這樣過呢？

「誰大爺？」江箏伸出手拿著雞腿咬了一口，圓滿的閉著眼睛，又感覺會愛了，這種感覺太贊了。

「我大爺。」管惕抽著紙巾拽著她手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給她擦乾淨，然後遞過去一張之間，叫她用紙巾包著雞腿吃：「吃這麼多就不怕長肉？」

「我天生麗質，怎麼吃都不胖。」

這不要臉的。

管惕就服氣了。

很多很多年後管惕依然對江箏那麼好，有人就特別奇怪，要說比江箏美的多的是，要說比江箏嬌憨的多的是，為什麼管惕就喜歡她呢？難道就緊緊是因為他們倆從小就在一起的？那十六七歲在一起的孩子多了去了，為什麼只有他們堅持到現在呢？

管惕就特別厭惡別人問這樣的問題，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起身，走的毫不猶豫，走的時候扔下一句話，因為我愛她。

她就像是世界的中心，當她回歸的時候，別人就全部都是襯托，沒有原因。

江箏就是一個小妖怪，渾身就散發著能勾引到他的力量，只要他伸出手拍拍她的臉，自然而言的就會隨著吐口，放著我來，任何事！

－－－－－－題外話－－－－－－

噢噢噢，我能得瑟嘛，寫這一章用了不到二十五分鐘，二十五分鐘五千字啊，就好像是我所看見過的一幕場景一樣，下筆快准狠，希瑞賜予我力量吧，讓我每天都這樣，我就無敵了，別說沒有管惕這樣的人，別說沒有這樣的老師，當一個老師喜歡你的時候，你的另類你的不合群甚至你的特殊他們全部稱之為這叫藝術，至於管惕的心思多少有點，不論發生什麼事兒，把你的小胖臉湊過來叫我摸兩把，就全部都能過，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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