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都是人間的乖寶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華華震驚極了。

天道看了華華一眼，無奈道：「你的魂魄都能進入這陣法中「華華」的身軀，那他們是不是也能呢？」

華華瞳孔緊縮，不敢置通道：「你是說，剛剛自刎的人，是真的雲天。」

天道點了點頭，嘆道：「他怕你在墮魔樓里執念太深，先解了你的執念，卻不想自己陷得比你還深。」

華華奇怪了，她在墮魔樓里有什麼執念？

「我的執念？」

天道問：「他殺了你，一劍貫穿你的心臟，你不恨嗎？」

華華嘴角抽搐：「這是在幻境裡面。」

天道開口：「的確是在幻境里不錯，但他怎麼知道，你不會在意呢？」

「華華，我突然發現，你跟你父親很像。」

「雖然他愛極了你的母親，甘願為她付出所有，但在遇見你母親之前，我覺得他比我還要冰冷。」

華華據理力爭：「可那麼冰冷的人，卻為了天下蒼生甘願殞身於魔窟。說到底，不過是你不了解他罷了。」

天道聞言，似乎覺得華華說的也對，便道：「那你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對他們的生死毫不在乎，覺得在幻境中就可以殺了他們呢？」

華華蹲下身，執起雲天的手道：「因為我知道這裡的一切都是虛妄的，只有我們走出去，我才能真正地保護他，照顧他，而不是在這裡虛耗一輩子。」

「我想喜歡真實的雲天，我想照顧真實的師父，我想和真實的雲淵並肩而立，而不是……我們被困在幻境里，因為心裡的情走不出來。」

「是要愛真實的人對吧？」天道問，好似已經明白了。

華華點了點頭，認真道：「是的。」

天道忽然幻化成為一道虛影，那道影子是位女子，只聽她緩緩道：「你是唯一在墮魔樓里卻沒有墮魔的上神，你心無執念，愛與恨都像風一般飄忽不定，這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這陣法算你破了，你帶著他們走吧。」

原來，她並不是真的天道，也只是幻象而已。

話落，那虛影消失，連樣貌都沒有看清。

只是體態婀娜，又見過天道的本相，想來應該是「萬靈之母」神凰。

華華回頭一看，見師父他們三人的額間的墮魔花消失，四周也恢復冰窟的模樣，等四周的霧氣散去，他們已經站在第八層樓的前面。

上面寫著《緣盡樓》，邊上的小字上寫：緣盡三生不相見，若水河畔路不同。

華華看著悠悠轉醒的三人，問道：「什麼意思啊？」

玉恆子看了一眼，說道：「緣盡了，做了鬼走的路都不一樣。」

華華嘴角抽搐，化作小熊，靠在師父的懷裡道：「剛剛被雲天一劍穿心，我現在想緩一緩。」

雲天聞言，連忙握住華華的小熊掌道：「你別冤枉我，我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你倒下去，滿目震驚地望著我，而我手裡拿著那把帶血的長劍，我嚇得魂不附體，想救活你來著，可惜怎麼努力都沒有用。」

雲淵也擠過來道：「我的就更過分了，竟然把華華和玲瓏給我選。明知道我之前就暈頭轉向的，這簡直就是故意的。」

雲淵說著，明顯氣得不行。

玉恆子道:「心魔幻想，一切都是從心的執念和困惑里出來的，也就是說，你曾經在思慮，到底要華華還是要玲瓏。」

雲淵被說中心事，紅著臉道：「才不是呢，你不知道就別瞎說。對了，你和華華呢，你們經歷了什麼？看見了什麼？」

原來雲天和雲淵墮魔后，一個選擇守在原地，一個選擇沉睡，並不知道玉恆子和華華的動向。此時雲淵問起，玉恆子想起夢中迷濛之態，雖然都是幻境，卻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可一想到華華驚恐奔逃的景象，臉又忍不住白了白。

華華像是什麼也沒看見一樣，依舊賴在師父的懷裡，說道:「師父想親我，然後我給了他一刀，直接斃命那種。」

雲天:「……」

雲淵:「……」

玉恆子:「……」看著賴在懷裡的華華，他突然想扔出去算了，這個小沒良心的，竟然當眾揭他的老底。

氣氛尷尬了一會，雲淵突然對雲天說道:「我是你殺的對吧？」

雲天赧然道:「我當時墮魔了。」

雲淵冷哼:「那不然你現在還想再殺我一次？」

雲天道:「不敢。」

雲淵聞言，這才覺得舒坦些。轉而對華華說道:「你沒受什麼傷吧？」

華華搖了搖頭，她再次提醒道:「還要繼續嗎？」

其他三人瞬間沉默了，這浮屠塔陣太厲害了，神仙進去跟凡人沒有兩樣，最主要的，幻境什麼的，太真實了。他們彷彿才從魔域回來，一個個心態疲憊，真不知道怎麼去闖下一場。

可拒絕嘛，他們也做不到。

最後還是華華說道:「不如我們去人間走走，散散心再回來？反應去人間也花費不了太多時間，一會就回來了。」

其他三人目光倏爾一亮，很快就同意了。

就這樣。三人一熊再次來到人間。

華華直奔動物園，隱身來到甜甜的身邊陪它，等夜深人靜，她就變回小熊陪甜甜睡覺，黏黏糊糊的，兩隻小熊看起來感情特別好。

圍欄外，三個男人盯著兩隻小熊，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華華該不會是喜歡小熊吧？」雲淵問。

玉恆子道:「她一直都很喜歡。」

雲淵瞬間就想閉嘴了，簡直對牛彈琴。

雲天道:「她只是喜歡這裡的溫馨氛圍，不用想那麼多，開心就湊一起吃竹筍，不開心就自己吃自己的，還可以爬樹玩，搶椅子，這樣看起來很幼稚，卻也能真正讓她開心。」

玉恆子補充道:「對。就是這樣。返璞歸真，當她強大到一定地步，也看透很多陰謀，自然會喜歡一些簡單，開心，可愛的同類。」

雲淵聽完他們的分析，鬆了一口氣但:「那我就放心了。」

玉恆子和雲天聞言，奇怪地望著他。

雲淵臉頰微紅，不好意思單:「你們別說你們沒有擔心過。」

玉恆子和雲天默契裝傻:「擔心什麼？」

雲淵見他們死不承認，切了一聲，不以為意。

反應他現在知道華華只是喜歡和小熊熊相處，而不是想和小熊熊永遠在一起，頓時鬆了口氣，看見小熊熊也覺得可愛極了，和華華一樣，都是人間的乖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