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動力

輕鬆便爬上了峭壁,感嘆著修鍊的奇妙,回頭對著懸崖深處微微一笑,轉身便要踏上回家之路,此時卻看到遠處的村子之中無數道濃煙直衝雲端,從未見到此般景象的他知道村中發生了大事,便以他最快的速度朝村中趕去,一道帶著長長殘影的身形飛奔的山林之中.

儘管已有所準備,但眼前出現的一切還是當頭給他來了個霹靂,村子中的房屋都已化為堆堆灰燼,往日耕夫的勞作,嬰兒的啼哭,婦女的咒罵,兒童的追逐,飛鳥的殘影兒已不所見,花草的芳香,土地的餘味已被無盡的煙霧所替代,一切都已失消,留下的只是一片綿延幾千米的坑洞,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世間最寒莫過於心寒,而被心寒霸佔的子風卻依然期待上天的恩賜.「父親….!母親….!」嘶喊的聲音在山間回蕩,迷茫的雙眼緊盯著那個熟悉的山坳,他有雙腿在極速交替,跟隨的殘影不再綿長卻速度比之前更甚.

早上還挺立著的家此時已不再,並沒有他期待的奇迹出現,和村子中別的房屋一樣,自己的家也只剩堆堆灰燼被遍地大坑所圍繞.

「啊~~~~~~~~~,父親,母親,」他哭喊著,衝到還冒著青煙的灰燼中伸手就挖,高溫的烘烤,余火的燒灼,如同無數鋼匕在切割他的雙手,皮膚在龜裂,鮮血在直流,熱淚夾雜著鮮血滴在高溫的灰燼中激起陣陣灰霧,但他的動作卻依然繼續,一直往下挖去,那揮動的手根本無法捕捉他的軌跡,而且還在變快.

子風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只憑本能的想要找到自己的父親與母親的所在,作淚水模糊自己的雙眼,任蒼天不感自己的祈禱,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重複著機械的動作,每接觸灰燼底下的土層就有一道深深的失望刻進他的心中,清澈的眼神也透出了絕望.

已不知他刨了多久,終於發現一隻被燒焦的腳,看到那隻屬於男人才有的粗壯肢體,他知道這是他的父親,彷彿要用淚水與鮮血將眼前之人洗澈,卻無法改變早已變焦的原貌,當把那具高大的軀體完全挖出來並移到另一塊平地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

剛放好子德軀體的他又衝進了那片灰燼,繼續著他的深挖動作.

一個時辰過去了,他還在用雙手挖,兩直時辰\三個時辰過去了,他還在繼續著,此時夜幕早已降臨,滿天星辰如同明亮的雙眼,只是今晚的雙眼好像多了許多,難道那是艾林山村的村民所形成的.

黑夜沒有阻擋住子風在灰燼中尋找他母親的腳步,出現在他眼光中的一切尤如白天一樣清晰,整個夜晚過去了,他停了下來,沒有放過一絲角落,但就是沒有發現麗斯的軀體.來到子德的身旁坐下,就那樣靜靜的坐著,眼睛一直盯著早已燒焦的身體,那個曾經抱著自己舉過頭頂的身體,那個帶著自己去打獵卻是一直護在懷中的身體,那個從來沒有責罵過自己的身體,他就這樣躺著,一動也不動,以前每次自己做出讓人吃驚的事情,第一個在外宣揚便是父親,食木鼠的射殺在父親的宣場之下風扉整個小村莊,常常被弄得征在原地他殊不知他的兒子是一個靈魂穿越者,本想帶給他更多驚喜,本想帶給他更多驕傲,但是都已成為奢侈.

子風不相信這是事實,更不願意思接受這樣的事實,他搖晃著子德的身體,一聲一聲喊著」父親,你起來啊,你起來帶著你的孩子去打獵啊,你起來再把我舉過你的頭頂啊,你的孩子好想再享受一次你的關懷,不,是一直都想在你的擁護下成長,但是你怎麼不動呢,你為什麼不動呢.你兒子還有一個非常大的秘密沒有告訴你,現在就讓我說給你聽,你知道你兒子為什麼會被稱為天才嗎?你知道你兒子為什麼能將飛奔的食木鼠射破頭顱嗎?因為你兒子擁有前世二十三的記憶,因為你兒子也不再是一個凡人,他走上了修真的道路,那個人人夢寐以求的路,聽到這一切,你吃驚嗎?你再愣一次給我看呀!你再為我驕傲一次!怎麼沒反應呢,你怎麼能沒反應呢!....」

」啊~~~~,父親~~~~~」嘯聲響徹山谷,驚飛林中一群鳥兒.

兩行血水從子德的眼中流了出來,他的嘴中同時還流著黑血,彷彿回應他兒子對他所說的一切,好像在告訴他的兒子,』我知道了!你永遠是父親的驕傲,父親也永遠會被你所創造的奇迹所驚愣』.

「我的母親,最愛子風的母親,你現在在哪裡,為什麼孩兒找不到你,難道你連孩兒想見你最後一面的願望都無法實現嗎,你不會這麼狠心的丟下子風的對嗎?我知道你最愛子風了,可是為什麼你不出來呢,為什麼……」

「你既然不出來見你的孩子,那你一定是離開了這裡,你一定還活著,對嗎?你一定還活著,呵…一定還……」

殘破的雙手在一塊平地上挖出了一個大坑,血水染紅了大片土壤,把子德的軀體葬在這個他親手挖的坑中.等他把一塊木碑立在了那個剛堆的土堆面前後,他笑了,笑容讓人恐懼,更帶著許多殘忍.

坐在地上的的子風一遍一遍摸著眼前的木碑,疲憊了,修鍊以來第一次讓感覺到疲憊的滋味,身體靠著木碑繼續撫摸著,慢慢的,他就這樣靜靜的睡了過去.

而那雙已經血肉模糊的手卻在慢慢的癒合.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的父母回來,抱著他在自家的院落里嘻戲,同樣他夢到了自己的玩伴,有小林,阿牛……,還是像以前一樣,阿牛囂張的在欺負他們.陳奶奶(陳婆)那個一直把自己當孫子般愛護的老人也出現了,但是,緊接著,那個騎著雷霆巨獸的老人出來了,把他的親人,玩伴都捉走了,並且帶著孤傲的狂笑,只留下他一人在追逐老人的離去.

「不要,不要~~~,不要帶走我的親人,不要帶走我的朋友,不要留下我一人,不要…..」

啊的一聲從夢中驚醒的子風念叨著』一定是那個老頭,一定是他把我的親人殺害了,把我的朋友,我所在村莊毀滅了,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對,我要為所有村民報仇,我要為我的父母報仇,光明神殿,你們等著,我子風一定要讓你們也一同毀滅.」

前世的所欠還未理清,今生卻又有一把沉重的枷鎖掛上了心頭,不管趙辰還是子風,兩世的命運同樣將幸福毀滅,悲慘讓人無法揣摩,卻又似有一股無形力量操控著一切.

孤獨的身影拖著學生的步伐向山林走去,來到峭壁之上.仇恨並未將他雙眼蒙蔽,知道自己的實力還遠遠不夠,不過他有斯林卡特這個依仗,所以,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成長,成長到足可以毀滅光明神殿.

當斯林卡特感覺子風進入白色空間后,便以身體方式出現在子風的身邊,不過,眼前的子風讓他有點驚訝.

那隻見一雙眼睛冒著青光的臉孔,那掛在身上大洞連小洞的衣服,他不知道這個小傢伙在外面到底幹了什麼了,搞得這麼狼狽.

「小傢伙,你怎麼了,不是昨天去才出去嗎?難道你已經把空靈法決煉到第九層了?看你這樣是不是玩火把自己給點著了?」

「卡特爺爺…………」喊了一聲便哭了起來.

看著眼前哭得傷心欲絕的子風,老頭反而慌了,莫不是自己剛才笑話他笑話得太重了還是被人給欺負了.

「那個,哎,子….子風,你怎麼了,難道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婆娘,爺爺知道不該笑話你,但是你也沒必要哭啊,爺爺給你道歉總可以了吧,別哭了.」

「卡特爺爺,我的父母,我的家,我們的村壓都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子風一邊哭一邊道.

「怎麼回事?」聽到子風的消息,老頭的透著一嚴肅.

「就是,就是昨天我從這裡回去,發現我們村子里所有的房子都變成了一片灰燼,我們家也沒能倖免,我挖了整整一個晚上,只發現我的父親,但是我母親的身影卻沒有見到.也沒有發現我們村子還有人活著……地上都是一個個很大的坑洞.」

「你確定來過你們村的人只有那個光明神殿的魔法師」

「是的,他前天來的.」

「嗯,也只有魔法師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造成這種毀滅的效果,光明神系啊,一萬七千年都過去了,沒想到你們還是那麼無視生命,無視強者的尊嚴,哼…..」

「卡特爺爺,我要變強,我要為我父母報仇,我要為所有村民報仇,我要讓光明神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卡特爺爺……」說著子風又哭了起來.

「小風,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以後將變得非常強大,爺爺一定支持你毀滅光明神殿,別哭了,傻孩子,你需要變強,所以你要抓緊時間去修鍊.」說著,用手輕輕撫摸著子風的腦袋.此時的斯林卡特顯得那麼溫柔,完全沒有平時的那份顛狂.

「嗯~」感受著老頭的撫摸,好像又讓他找了依靠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