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訣別
?這座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在幾千年的變革之中，怨氣經久不散，但在群魔之中，還有著這麼一位，看透生死的老婆婆。外面那個千年殭屍又是怎麼回事，被姜子牙封印在這的「魘」又是怎樣，還有我幾次在夢中所見的女子又是誰？為什麼我在見到這為老婆婆的時候有這種，似曾相識之感。難道在數千年前，我和他們有什麼糾葛。王叔看我愣住了，一把拉上我，就要向水晶宮走去，我突然不想去了。潛意識裡有一個聲音，在阻止我去哪裡，好像那就是我生命的終結，我甩開王叔的手，向外面跑。那個首領，一把抓住我叫著：「這小子要跑，趕快抓住他。」
王叔沒理他，過來撫摸著我的背，輕輕的問：「為什麼不去了，都到這了？難道還有什麼危險？」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淚流滿面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想去那了，我覺得去了那會發生不好的事，會發生什麼不可彌補的事。我不能去。」
王叔輕輕的嘆了口氣：「我不想逼你，但是有一件事，關乎著這世間許多人命運的事，這世間只有你能完成，從你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開始，你就已經沒有回頭岸了。」說著苦笑了一聲：「不光你，我們這些在這裡的人，都沒有回頭岸了，這是我們不可避免的宿命，我曾經也像你一樣的活著，可到了最後卻發現原來死才是這個世上最簡單的事，最困難的你連死都做不到。」
就連那個首領也只是嘆了口氣。
我好像不能控制自己，好像這不是我一樣，堅定的說道：「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是超越了死的，只是看你放不放得下。」
王叔並未覺察出我的奇異，而是搖頭道：「你想的太簡單了，有一些責任是放不下的，否則會連累更多人。
我居然冷笑了一聲：「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每個人從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什麼都沒有的**裸的來，終將**裸的去，無論是責任，利益，這些東西不過是後天強加的，既然是強加的，扔掉就行了，佛言：「眾生皆因放不下諸般過眼雲煙，所以苦苦執著於輪迴苦海，又有誰是真正沒有回頭岸的，只是自己身在此中看不清罷了。」
我都驚訝，我居然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就像被鬼附身了一樣，王叔聽了以後，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笑了，說道：「看不清終究看不清，就算看清了又如何，我終究只是凡人呀。你呢？你能看得清嗎？
我身體里的那個東西，搖了搖頭，說道：「我也看不清，所以我也沒逃出輪迴。
然後王叔說道：「既然逃不脫就去面對吧。」說著就要帶我走，我的腦袋很痛，但還是被王叔抓著向那個，水晶宮走去，我這回沒在掙扎，很冷靜，就像當年明知必死，卻一定要去的荊軻一樣，「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原來荊軻就是這種心情啊。被命運綁縛著，走向死亡，可惜荊軻到頭來什麼也留不下，那我呢？我又能留下什麼，或許還不如荊軻啊!王叔忽然說到：「無論如何我會留下你的xìng命的，這是我的承諾。我愣了一下，王叔這時好像恢復了年輕一般，眼神中透著無與倫比的堅定，彷彿，向天地許下的誓言一般。永不可磨滅，就像地藏王菩薩，還是凡人的時候，對天地眾生許下的堅定誓言「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就連佛陀也對其稱讚不以。
在他的話語里，我有一種安全感，就像父親給予自己兒子一般。我怔住了。
就在到達水晶宮門口的時候，那些早已退下的蟲子，瘋狂的湧來，就連《往生咒》也沒有制住他們，他們好像有著無邊的仇恨一樣，報這屠城之仇。王叔和那個首領用槍在不停的掃shè，臉上、身上都有著蟲子的血。王叔把我護在身後。就像要履行他的誓言一樣。
時間不長，原本穿著白sè唐裝的王叔，現在身上只有鮮紅的血液，不停地殺著蟲子，那些蟲子，前赴後繼，根本不怕死亡。我哭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感動，就連那個首領也沒有躲，好像要在這完成這，宿命一樣。我哭喊著：「不要再打啦。不要啊。」但是沒有用在這就連天空也被染紅的時候，完全沒有用，王叔他們子彈早就打光了。現在是在用槍砸，但這麼久了，沒有一隻蟲子能夠靠近我的身邊，不知道有多少蟲子死在地上。王叔他們用自己的身體撐起了一個安全的屏障，一個用**搭起的屏障。我已經眼淚都哭幹了為了完成千年前留下的業障。
不知什麼時候我們退到了那個老婆婆那。王叔他們終究是血肉之軀又能抵擋多久，只是最後王叔轉過頭來對我笑著說道：「快走吧，就像你說的那樣，放下一切，不要再執著了，快走吧，不要管我們了。兒子」說著又轉過頭去，和那些恐怖的蟲子對抗。
我就好想被一把大鎚猛地錘中了一樣，他說什麼「兒子」難道我是他親兒子，那我爸現在是怎麼回事？我腦子裡一團亂麻。但很快就沒有時間讓我亂想了。王叔他們倒下了。
我閉著眼睛躺在地上，準備迎接死亡。就在這時我感覺胸牌又發熱了，我睜眼一看，我竟然站在空中，難道我已經死了，這是我的靈魂。
我聽到，周圍很多聲音，在哭泣，在怒吼，在怨恨，就在這時，我後面有一隻手輕輕的拍在我肩上，是那個老婆婆，她一臉祥和的看著我，聲音讓人不由自主的，對他相信，有一種奇特的親和力。她輕輕的說道：「孩子，你還是來了，為什麼還要來呢？我正要反駁，就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因為我該來了，所以我來了。」那個老婆婆還是慈祥的看著我，周圍有很多的聲音喊道，張婆，快殺了他，讓他和我們到九幽之下去理論一下，就是殺了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就是就是，不要讓他跑了。
那個張婆，搖了搖頭，對著外面說道：「為什麼都四千年了，你們還要如此執著，姜仙人說了：「如果你們放下了，就可以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了，為什麼還要執念不散。寧可永世不得超生，也要去抱這仇恨。
張太婆，你要包庇他嗎？他只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小人，利用我i們對他的同情之心，做了這些禽獸不如的事。他還值得你庇護嗎？
那個老婆婆依舊慈祥的笑著，說道：「眾生有眾生的緣法，我們這些早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幹嘛苦苦cāo心呢？離去吧？
那些人完全不聽勸，叫著，張老太，既然你要庇護這個敗類，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大家上，今天別讓那個忘恩負義豬狗不如的，傢伙跑了。說著就向著這邊沖了過來。張婆婆依舊慈祥的笑著，好像混不在意，看著我，小江啊，婆婆以後再也不能看著你了，你以後要獨自一個人走了，你的路還長，你身上背負著太多人的期望了。不要辜負這些人的期望啊。我好像很悲傷，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但是卻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我知道我就要失去什麼了，失去一些無比重要的東西，而且這還是我不知道的東西。我追問道，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又這麼恨我，婆婆你告訴我好嗎？
那個婆婆笑著搖了搖頭，指著那個水晶宮說道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那了。說著身上冒出道道白光，就像陽光一樣強烈。無比刺眼，讓我連睜眼都做不到。就像一盞明燈點亮了，這無邊黑暗的海底。
周圍那些人喋喋不休的說道：「張老太，這個小子值得你這樣做嗎？你這樣會魂飛魄散，什麼都會沒有的，這個人值得嗎？你不要忘了，當時可是他殺了你。你不恨嗎？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知道魂飛魄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什麼都沒有了，這是天地間最大的懲罰。聽那些人的話，我不明白為什麼能為我這麼一個仇人，去做這麼一個偉大的舉動，這世間最偉大的，莫過於此了，以德報怨。那些人都在消失，隨著張婆婆的消失，這些人的靈魂也慢慢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他們是一群被歷史遺忘的人呀。我暈過去了，暈過去之前，只看到那燃盡的白光，落在了那塊玉牌上。原來這一切，早就開始了只是我不知道罷了。
我醒了過來，王叔和那個首領躺在一邊，之前那些蟲子消失了，在這個城中死的人，全都只是一摞摞的白骨，就連那個婆婆也是一樣。但我卻出奇的平靜，就連王叔他們身上也沒有一絲血跡，如果不是看到著滿地的子彈殼，我一定以為不過是一場夢，就連王叔和那個首領在我的檢查之下，沒有一點傷痕。我放心了。
我整了整衣冠，心如止水的朝著那個水晶宮走去。
我曾聽人說過，即使明天就是死亡，我也要帶著微笑，體面的迎接死亡。迎接那每一個人最終的歸宿。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