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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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就像泛黃的舊書,翻開了滿滿都是摺痕。

他沒辜負媽媽的期望,東升現在已順利成為他的襄中物,而那個貪婪的女人,她也將得到應該的懲罰!

黑暗中他的目光閃了閃,昔日的陽光男孩,早就被冷峻與陰狠取替。沒人能把他當傻子,誰都得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只除了她……

手上忽地一陣疼痛,他低頭一看,兩指夾著的煙已經燃盡。他把煙屁股扔出車窗外,重新抽出一根。

所有事情都按著既定的計劃進行,唯獨她,越來越脫離軌跡。抄起身旁的手機,拔通那個號碼。夾著煙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又是漫長的等待。每次都這樣,她不輕易會接電話。

機械式的女音響起,又是無人接聽。他耐著性重拔,從左邊耳朵換到右邊耳,拔至第四次,她終於接通了。

「喂?」柔柔弱弱的聲音。

「下來!」跟以往每次一樣,開口就是命令。

電話彼端的人沉默了片刻才怯聲說:「手頭上的工作很多,今晚……我可以留在這嗎?」

要作反了!葉文昊握緊手機,不容拒絕地加重語氣:「立即下來!別讓我說第二遍!」

話筒里一片死寂,他對她,從來沒有好脾氣。

通話不知何時結束了,他已經習慣了她的服從,然而內心對這結果仍是不滿。扔下手機,把煙送到嘴邊,一吸才發現根本還沒點燃。他扳開打火機,英俊的臉孔映在跳動的火光里,忽明忽暗。

她的人已經歸他所有,可是他……並不滿足。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煙草味,他深啜了兩口,突然又浮躁地將煙扔出窗外。按下車內另外三扇窗,把冷氣加至最大。呼呼冷風迎面撲來,吹得他的臉發痛。

她的氣管不好,嗅到煙味會咳嗽不止。

幾分鐘后,人慢慢冷靜下來,車內的煙味也消散褪盡。遠遠一個纖弱的身影緩步走來,葉文昊一眼就認出是她。

他傾身打開左邊副駕室的車門,並徐徐升上其餘車窗。

夏子菁上車后並沒多言,關上門,系好安全帶,頭向窗外。

總是那樣,兩人相處的時候,從沒看到更多沉默以外的情緒。葉文昊眯起眼,如同每次要發脾氣那樣,轉了轉手上的戒指。

那是他們配對的婚戒,但她從不曾戴上!

「下個月是爸爸的生日。」他的話成功引來她回望,車內光線暗淡,他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你必須要去!」沒理會她瞪大的圓眼,他放下手剎,眼睛直視前方,專心開車。

為何要她去?想問他原因,卻深知不可能有答案。他決定的事情,從無人能左右。

收回視線,夏子菁把目光重新投到窗外。從上大學搬出葉家后,只要媽媽沒通知她已經默認了不出席葉家的任何活動。他那句「你必須要去」到底有何用意?要以他妻子的身份參加嗎?他想公開二人的關係?潛意識裡,這不是她想要的。

結婚快一年,外間不斷揣測他左邊無名指上那個鉑金鑲鑽指環代表什麼,但他一次都沒解釋過。打心底她沒看好過這段婚姻,二人的結合,不過是他為了報復為了禁錮她的手段罷了。連自己的婚姻都賠上,這麼多年,他的怨恨,還沒消散?

心裡多了幾分不踏實,抓著包包背帶的十指不斷地互扭,人再也無法淡定。

葉文昊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嘴角微微一扯,彷彿只要能引起她丁點的情緒波動,心情便會愉悅。

回到住所停車場,才下車他長臂一伸,挾著她往電梯間走去。

從不在公眾場合過分親熱,夏子菁負隅頑抗,卻被他箍住了腰,無法掙脫。走進電梯,他把她壓向牆壁。差點以為他要在這裡行`凶,不料他只是拔開她的頭髮。

「傷口怎麼來的?」褐中帶紅的兩條結痂從頭頂蔓延到腦後,如此顯眼的傷疤白天的時候他居然沒發現!「告訴我!」他貼著她的右耳輕咬。

不要讓他知道她跑回老宅,還把頭撞傷了,不要!這樣只會讓他更得意!

夏子菁伸手去推,可壓在胸前的身軀太沉。他的手撫上她的脖子,停在鎖骨上輕輕打圈,成功挑起她的雞皮疙瘩。

「告訴我!到底怎麼了?」他的聲音雖輕,但夏子菁卻能感受到那股帶著威脅的力量。

「沒有……沒有!」她妄圖搖頭,又被他固定。

電梯內傳出「叮」一聲,門開了。她以為解放,結果他把她往肩上一扛,快步往外邊走去。

「放……放……」頭部向下,血氣倒沖,她感到劇烈的暈眩。

他並未遵從,單手開了門鎖,托著她入屋,甩上門,大踏步上樓。

屋內黑得徹底,他甚至沒開燈。夏子菁既畏高又怕黑,身體還要像麻袋那樣被扛著,恐懼感自然尤甚。「放我下來!」

「那你告訴我!傷口怎麼來的?」他停在樓梯台階上,等待她的回復。

夏子菁咬著唇,死也不肯透露半句。

漆黑中,他的目光變得陰沉。火氣上升,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二樓,氣勢洶洶地踢開卧室的門,走到落地窗前,「唰」一聲拉開窗帘,把她貼著玻璃一放。

「最後一次機會!頭是怎麼弄傷的?這些天你到哪兒去了?」他用手固定她的頭,讓她不得迴避他的目光。「說!說!」她始終不肯吭聲,葉文昊的呼吸亂了。要讓她坦白,為何那麼難?「告訴我!告訴我!」

他緊緊地抓住她胸前的衣服,粗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夏子菁好怕,他想怎樣?此情此景,彷彿回到九年前媽媽嫁給葉伯伯的當晚,他在她耳邊無情的威脅:「不許你叫他爸爸,你不配!要是你敢叫他一聲爸爸,我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昔日溫柔體貼的大哥哥,傾刻變成可怕的野獸,任她哭得氣斷,也沒半分憐惜。

他又想重施故技對不?

果然,下一秒,他貼著她的耳畔,陰森地說:「夏子菁,我知道如何能讓你開口!」他挺起身打開一扇窗,把她整個人抱起。

身體被反轉,臉朝著窗外。夏子菁尖叫:「不要!」

他置若罔聞,嘴唇移到她的後頸脖,一深一淺地啃咬。

天空繁星點點,遠處萬家燈火,可這都不是她有欣賞的膽量。「走開!走開!放我下來!」被他咬住的肌膚如被火燒,即使緊閉著眼睛,依然能感受到撲臉而來的強勁熱風。腦里浮現出父親被撞至半空,再高速墜下,腦袋開出朵朵紅花的景象。最後的理智瞬間被摧毀,身體抖得忘記掙扎,雙手只能憑本能死死抓著窗的邊沿,大聲哭喊:「我說了!我說了!」

「講!」

「在老宅,撞到玻璃窗!」

「這幾天到哪裡去?」

「在賓館……養傷!」

身體往地上滑去,他鬆手了。窗戶被關上,燈亮了,空調正常運轉,傳來陣陣涼風。渾身濕噠噠,她如死裡逃生,軟綿綿地蜷縮在窗帘下。

腳步聲臨近,他去而復返,不由分說把她抱起。嘴被撬開,一口辛辣的烈酒喂進來。很久沒在他面前哭,可是今晚,一種從心裡碎裂開的難堪和屈辱不斷擴大。

為什麼連丁點的**都要剝奪?他要的,她全給了!

「以後,什麼都不許瞞著我!」

他繼續霸道地威協,夏子菁已無力應對,只餘下細碎的抽泣。身子被抱起,他把她放回床上。溫熱的毛巾抹上她的臉,還有脖子。衣服的鈕扣被打開,脫掉,又換成乾淨的。

她緊閉著眼,任他擺弄。許多年前,她就知道反抗是沒用的,卻仍然奢望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思想。爸爸說菁菁要多笑,她努力過了,沒有用。

她的臉愈加蒼白,葉文昊又拿起酒瓶餵了她幾口酒。

酒精發揮了功效,迷迷糊糊的睡著,又被可怕的畫面嚇醒。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翻她的頭髮,還有道略帶蒼老的聲音。

「傷口不深……結痂了……沒事。」

她聽得不是很真切,習慣性地往右邊翻身。睡吧,別想了,你始終,鬥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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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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