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母親不見了

第二天早上，馬玲玲被鬧鐘驚醒后，就像彈簧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

昨天那個阿姨答應過她，今天要帶她去看爸爸。

自從爸爸受傷住院之後，她就再也沒看到過爸爸了，她聽鄰居說，爸爸受傷很重，連路都不能走。

不讓她去醫院，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的樣子難過。

她確實會難過，可這不是她不能去看爸爸的理由，因為爸爸是世界上最愛她的人！

奶奶已經去給爸爸送早飯了，給她留的粥還在鍋里，但她沒時間吃，打算快速洗臉刷牙，然後像昨天一樣悄悄溜出去。

可到了鏡子前，馬玲玲愣住了。

原本就已經很難看的臉，今天變得更加難看了，不僅又黑又粗，還開始掉皮！

馬玲玲嚇得趕緊洗臉，洗了一次又一次。

看著那些掉在水槽里的細碎皮屑，她幾乎都要哭出聲來。

可當她再次抬頭，小心翼翼地看向鏡子里時，突然眼睛一亮。

把那些噁心的皮屑洗掉后，她的臉，竟然變得好白了！

而且也不像以前那麼粗糙了！

不僅僅是臉上，手上、胳膊上、脖子上……所有地方的皮膚，竟然都變白、變嫩了！

難道那位阿姨，真的是個神仙嗎？

想到這裡，馬玲玲飛快地跑下樓，老遠就看到昨天那位阿姨，已經在小公園裡等她了。

「阿姨，我真的好了！你真的是神仙嗎？」

看到馬玲玲的皮膚「煥然一新」，李信懸著的心，也算放了下來。

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比預想中的效果，要好了很多。

相信這樣對馬震來會更有說服力吧。

「高興嗎？」

「高興！」

「那你準備好了嗎，我現在就帶你去看你爸爸。」

「嗯！」

一想到馬上就能看到爸爸，馬玲玲一直抓著衣角不放，能看出來非常緊張。

「別擔心，你爸爸不會批評你的。」

「這可不好說，」馬玲玲搖了搖小腦袋，「我爸爸是出了名的嚴格，而且死板，說白了就是個驢脾氣。」

李信：……有這樣說自己爸爸的？

兩人很快來到了醫院。

病房號什麼的，系統自然已經全然告知，但李信沒進去，只把馬玲玲送到走廊，告訴了她房間號，就去了樓下等候。

……

馬震住的是單間的病房。

今天老母親送飯又遲到了，打電話說是在路上，估計又搭錯了線路。

好在隨身帶著電話，而她老人家迷糊的時候也不多，所以暫時不用擔心。

可作為一個兒子，能不擔心嗎？

母親幾年才58歲，卻因為他的事，一夜之間愁白了頭、感覺老了二十歲。

還有玲玲，得了那麼奇怪的皮膚病，什麼葯都沒有效果。

他一直懷疑，玲玲的皮膚病，甚至他被幾個小混混堵在小巷子里刺傷，都跟一個叫做林傑的藝人脫不了關係。

但他沒有證據。

而現在他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去找證據了。

如果沒有奇迹發生，他這輩子連用腳走路都成問題。

想著自己的母親，還有孩子的將來，馬震堂堂七尺男兒，也不由得鼻子一酸。

「爸爸……」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小身影怯生生地站在了門口。

「玲玲？」馬震心裡一喜，「你怎麼來了？」

看到瘦得不成樣子的爸爸，馬玲玲一頭栽進馬震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好了好了，哭什麼呢？」馬震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你是怎麼來的？」

「是一個好心的阿姨帶我來的。」

「阿姨？」馬震眉頭微皺，但隨即就發現了不對，「玲玲，你的臉怎麼了？」

說到這件事，馬玲玲立即止住了哭聲：「爸爸我跟你說，我遇到了一個神仙姐姐，她昨天對著我吹了口氣，今天起床后我的臉就好了！」

「神仙姐姐？」

「對啊！她真的是神仙啊！」馬玲玲道，「而且她還說，她能治好你的病！」

馬震心裡一聲苦笑，覺得可能是哪位好心的街坊鄰居，為了安慰小孩子故意編造的謊言吧。

他自己是個什麼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這輩子，他可能都無法再用雙腳走路了。

「爸爸，你一定要相信我！」馬玲玲道，「她現在就在樓下等著，只要你請她給你治病，她馬上就能把你治好！」

「好了好了，爸爸知道了，你早飯吃了嗎？沒吃爸爸給你點個外賣。」

見爸爸不相信，馬玲玲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這時病房的門再次打開，穿著制服的同事小胡，拎著一些水果走了進來。

「老大，今天感覺怎麼樣？」

「都說了不用來看我了。」馬震道，「而且每次都這麼破費。」

「應該的。」

見小胡欲言又止，馬震知道他有事，便讓馬玲玲先去走廊上玩一會兒。

「除非你跟我去見神仙姐姐，否則我就不走！」

「什麼神仙姐姐？」小胡不由問道。

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小胡也被逗樂了。

不過他沒有馬震那麼死板，半開玩笑地說道：「老大，你就去試試唄，萬一呢？」

「不是我批評你，你也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是黨員，怎麼還信這種事？」

「對不起老大，這不是……」

小胡說著看了看馬玲玲，意思這是哄小孩子開心呢，別當真。

後來好說歹說，馬震不惜沉下臉，馬玲玲這才不甘不願地走出了病房。

「說吧，什麼事？」

「也沒什麼，」小胡道，「昨天所里接到報案，音樂學院有個女生自殺，好在發現得及時，沒什麼大礙。」

馬震眉頭一皺：「王馨？」

「呵呵，不愧是老大，什麼都瞞不過你。」

「少來！」

馬震沒好氣地看了小胡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拍個馬屁。

問題是他身體不好，是不可能回去上班的，小胡這馬屁算是拍空了。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很關心王馨的事。

這個王馨，就是他受傷的那天，在小巷子里被幾個混混調戲的女生，是音樂學院鋼琴系的高材生。

他出事之後，王馨還來看過她兩次。

但後來聽說她也出了問題，好像是越來越不會彈鋼琴了，再後來就是今天這個消息。

「現在她怎麼樣？」

「很糟糕，」小胡回道，「聽她的同學說，她現在的鋼琴水平，已經下降到了業餘水平。當然這已經算是很客氣的說法了，也有人說她連初學者都不如。

「學校已經通知她暫時停學了，她男朋友也因此跟她分了手。

「昨天就是因為她情緒太激動，所以才一時衝動，有了輕生的念頭。」

怎麼會這樣？

這就像那天的他一樣，連幾個小混混都打不過，當真是非常的詭異。

他感覺這一切，好像都有某種隱隱的聯繫。

但到底是什麼聯繫，他也弄不清楚。

要是自己的身體還好的話，說不定能查出點什麼吧。

但現在……

「她人在哪兒呢？」

「現在已經回學校了，」小胡道，「也聯繫了她的家人，很快就會接她回去。」

只要人沒事就好。

不會彈鋼琴，人生也可以有別的選擇。

又聊了幾句后，小胡要準備走了，臨走時他忍不住又說道：「老大，要不你去試試？」

「試什麼？」

「神仙姐姐……」

「滾蛋！老大不小了還沒個正經。這個世界上真的能有神仙？要是要的話，他們怎麼能容忍有這麼多的壞人作惡？」

「這神仙也有好的壞的……」

「你還說？」

「行行，我不說了，」小胡道，「對了，今天怎麼沒看到阿姨？」m.

說起老母親，馬震這才想起來，趕緊給老母親打了個電話。

關機？

馬震突然心頭一慌。

「怎麼了老大？」

「老母親最近有點記憶力衰退，剛才來的路上又乘錯了車，這會兒電話也關機了。」

「別急，」關鍵時刻，小胡還是很靠得住的，「我這就去找。」

小胡火急火燎地跑出去幫忙找人，馬震在病床上卻如坐針氈，生怕老母親出點什麼意外，那他這個當兒子的，罪過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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