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首次交鋒

李信也看過一些網文，知道系統是什麼。

但那只是文學作品，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中。

【當人類不再甘於用雙手採集食物，於是便有了工具。】

【當工具不能滿足人心的慾望，於是便有了科技。】

【這就是思想的力量。】

【當思想的力量無限膨脹時，便能撬動宇宙中不安分的能量，從而產生系統異能、穿越時空、跨越位面等現象，統稱為「混亂製造者」。】

【這會導致宇宙發展偏離正常軌跡，變得不可測且危險。】

於是，宇宙就創造了一個系統，去幹掉別的系統？

用魔法打敗魔法？

【是的。】

【本系統是宇宙正統本源力量凝聚而成，與其他由混亂能量凝結的系統大不一樣。】

李信順著它往下說。

意思是，你是正統，別的系統都是邪道？

【正確。】

【本系統不能為宿主提供諸如且不限於金錢、物資、超能力、穿越時空等服務。】

李信聽明白了，你直說想白嫖不就行了？

小說中的系統，說白了都是舔狗，掏心掏肺給宿主服務，做幾個仰卧起坐，甚至喘口氣都要給能力、給錢。

但你什麼都不提供，那我要你何用？

【你以為，林傑會放過你？】

這話說得有點過了。

他跟林傑無冤無仇、根本沒有交集，林傑怎麼個不放過他？

【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李凌的手機里，可是存著一些對林傑很不利的信息。】

但我沒看到。

【不是你說沒看，他就會相信。】

【眾所周知，有外掛的人都容易被害妄想症。】

【寧可錯殺一千，他們也不會放過一個。】

禍從天上來嗎？

但也不一定是壞事，至少他知道了李凌自殺的真實原因。

即便長大后聯繫少了，但那個老是喜歡纏著他問東問西、讓他講解難題的李凌，那雙渴求真理的清澈雙眼，天真無邪的稚嫩笑容，他永遠也無法忘記。

不管林傑會不會放過自己，但只要有機會，李信肯定不會放過林傑。

但要跟開掛的人對抗，自己和家人都有巨大的風險，所以要慎重行事。

「信哥？你怎麼不說話？是發現什麼了嗎？」

李欣雅的聲音，打斷了李信的思緒。

「哦，暫時沒有。」李信回過神，關掉了手機，「手機我能帶回去嗎？我想再仔細看看。」

李欣雅用力點頭，記憶中那個跟屁蟲一樣的黃毛丫頭，現在皮膚白皙，眼睛發紅，眉間帶著些許憂傷，已經是個亭亭玉立大姑娘了。

她鄭重用明亮的雙眼緊緊盯著他：「信哥，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如果是你，也許可以找出真相，我相信他絕不是自甘墮落的人。」

事情複雜，李信避過這個話題，只把手機收好：「我先拿著，等把照片都導出來，就發你一份。」

……

回家后，李信一邊將手機里的內容導入電腦，一邊消化著今天的信息，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喂，是信哥嗎？我是林傑。」

李信心中頓了頓，還沒去找他，他就這麼快自己找上來了。

「我是，有事嗎？」

「是這樣的，」林傑聲音溫和，帶著一絲迷人的磁性，「欣雅剛才跟我說，李凌的手機在你那兒，能不能給我用一下，我想選幾張我們的照片，留作紀念。」

李信不信。

要照片留紀念是假，把手機拿到手是才是真。

看來如系統所說，手機里有對林傑不利的信息。

但李信不想表現出任何的異常，招來林傑的懷疑。

就憑他那個系統的奪取能力，不留痕迹地殺人滅口應該不難。

直接奪取他的屬性——生存的意志，他可能就原地跳樓了。

於是他在心裡默念：「系統。」

【你準備好籤約了嗎？】

「簽約的事等下再說，」李信問道，「林傑的系統，能察覺到你的存在嗎？」

【本系統乃宇宙規則之力。】

【其他系統，則是宇宙在漫長運作中，產生出來的「低等病毒」。】

【他們豈可察覺到我的存在？】

這麼牛批？

也可能是你比較弱，以至於沒有任何存在感。

【……】

但不管怎麼說，敵在明、我在暗，也不是壞事。

這是他與林傑周旋的一個本錢。

於是他回道：「可以啊，你什麼時候來拿？」

「方便的話就現在吧，」林傑道，「我有點趕時間，等會兒還有工作。」

「我正好在外面，不如我們見一下？」

掛了電話，李信便帶著手機出發。

……

這個夏天實在熱麻了，頂著炎熱的氣浪，李信去了說好的地點。

林傑的車停在路邊，他沒有下車，估計是怕被粉絲認出來。

車窗玻璃搖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英俊臉龐，帶著溫和的笑容出現在李信眼裡。

「信哥，好久不見了。」

眼前的林傑，皮膚比照片上看起來更白、更光滑。

一股無形的氣質在他眼底沉澱，如墨如淵。

想必這些，都是他從別人身上奪得的。

「是啊，」李信也微笑回應，「你都成大明星了，發財可不要忘我們。」

「哥你就別笑我了，我算什麼大明星，」林傑道，「今天真是不好意思，這麼熱的天氣還要讓你跑一趟。」

「沒事。」

接過手機，林傑似乎非常輕鬆：「我拿回去選照片，過幾天再快遞給你。」

「你直接寄給欣雅吧，」李通道，「剛才我把手機里全部的內容，上傳到網盤了。」

說完看向林傑，果然，他眼裡擔憂一閃而逝。

接到林傑電話以後，李信就仔細查看了李凌和他的聊天紀錄。

李凌這手機是初三買的，到現在都沒換過。

高二下學期以前，林傑都是個廢材，幹啥啥不行，整天只知道散發負能量，而李凌對這個兄弟卻相當夠意思，經常開導他。

林傑還是個慣偷。

偷寢室同學的錢都有兩三次，更別提時不時去超市裡悄悄拆東西吃。

有一次偷錢被李凌發現了，李凌還悄悄幫他墊錢還給同學。

聊天紀錄中，林傑對自己做的事深刻懺悔，痛哭流涕，一口一個好兄弟，說我爹媽都不要我，凌子，這世上就你還在乎我了。

利用了李凌的善良，最後卻把他推入絕境。

老陰比老人渣了。

林傑現在混娛樂圈，手機中的內容被曝光，對他傷害還是很大的。

聽到李信把手機內容上傳了網盤，林傑有一瞬間的失態，又很快恢復鎮定，利索地戴上了墨鏡和口罩，打開車門走下來。

「信哥，辛苦你跑一趟，這麼熱，喝點東西再回去吧。」

「你不是趕著走嗎？」

「也不急這點時間，」林傑道，「再說李凌過世，我心裡也很難過，想跟你聊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不去就顯得不正常了。

於是兩人走進咖啡店，隨便點了兩杯冰飲。

「李凌的事，我也有責任，」李信嘆氣道，「我應該早些多關心下他，如果能早點找他談一談，或許……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希望他能投個好胎吧。」

這大半是李信的真心話。

如果當時多上點心，事情未必就會變成這樣。

「哥，你也別自責，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林傑安慰道，「這可能就是命吧。」

冰咖啡送上來，林傑放了一杯在李信面前。

在太陽下曬了那麼久，李信確實有點渴了，但剛觸碰到杯子，系統的聲音就在腦中響起。

【你真打算喝嗎？】

什麼意思？

難道咖啡里下毒？

【就在剛才，林傑與他的系統結下了契約。】

【只要讓你喝完這杯咖啡，他就能奪取你的屬性——對李凌的親情。】

這也能奪取？

轉瞬間，李信就想通了。

如果他對李凌沒有一點親情，相當於陌路人，自然也懶得細看網盤內的東西，更別說翻到好幾年以前查看聊天紀錄。

時間一久，嫌這些東西佔空間，就順手刪掉。

那麼林傑偷錢的實錘，也永遠被埋藏了。

當然，或許這只是林傑的「緩兵之計」，接下來還會想別的辦法。

現在奪取「他對李凌的親情」，也不太引人注意。

人都已經沒了，時間長點被人遺忘，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挺有心機。

思及此，李信果斷端起杯子，吸了一大口。

林傑一直觀察著他，見他真的很渴，嘴角的笑容更深。

咖啡喝了一半，李信將杯子放下，接著林傑的話題閑聊，就是不喝剩下的那一半。

林傑看著那半杯咖啡，一直耐著性子說話，10分鐘過去，終於提醒：「哥，不喝了嗎？」

「算了，」李信隨意道，「我不喜歡咖啡。」

林傑有點失望，不過掩飾得很好，沒露出什麼破綻。

「那今天就這樣吧，剛才助理在催我了，」林傑道，「我們加個好友，回頭方便聯繫。」

加了好友，林傑再也沒做任何停留，看著他飛快離開的身影，李信又在腦中問道：「系統，他的技能有冷卻時間嗎？」

【有。】

【奪取成功，冷卻時間為一個月。】

【奪取失敗，冷卻時間為三天。】

三天嗎？

李信堅信，三天後，林傑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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