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多等等

「系統，林傑在幹什麼？」

【吃著炸雞，喝著可樂，打遊戲。】

「今天又失去了兩個屬性，難道他對此就沒有什麼反應？」

【他的系統比較低級，除非林傑主動詢問，否則不會主動告訴他。】

而且就林傑現在的智商，對自身的變化也越來越遲鈍了。

相信不久以後，林傑回憶起這段時間的「美好時光」，心裡的痛苦也會跟李凌那時候一樣吧。

那麼就趁這個機會，抓緊時間把剩下的屬性拿回來。

「下一個。」

【下一個奪回屬性是：王馨精湛的鋼琴彈奏技巧。】

【讓王馨當著最少20個人的面，堅持彈完一曲《小星星》。】

【完成後，只需要宿主在林傑10米範圍內，就能奪回屬性。】

讓已經不會彈鋼琴的人彈鋼琴，這次的任務難度也不小。

看來得好好調查，並且計劃一番了。

「普通女青年」的皮膚，暫時是不能用了。

今天馬震來見他時，他發現這個人的眼神非常凌厲，就像一把能剖開人體的刀刃，好像什麼秘密在他眼前都無法隱藏。

說真的，當時他有點慫，所以才丟下幾個字後轉身就走。

這還是面對坐著輪椅的馬震。

現在馬震的腿好了，他覺得如果再讓他看到「普通女青年」，那可不好糊弄。

那就選個「帥氣男生」的皮膚吧。

按道理這種容易吸睛的皮膚要少用，但在音樂學院那種地方，有個帥氣的外表，找女生打聽情報會順利不少。

音樂學院不遠，騎單車幾分鐘就到。

李信沒有進學校，而是在校門對面的小吃店、奶茶店周圍徘徊，很快就聽到有人在談論關於王馨的八卦。

「同學，」李信面帶溫和的笑容，帥氣非常地找談論這件事的女生搭話，「你們說的王馨，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得不說，人長得帥就是有優勢，幾個女生一邊心裡小鹿亂撞，一邊告訴了他所有情況。

原來就在昨天晚上，王馨試圖輕生，好在被舍友及時發現報警送醫，這才撿回了一條小命。

聽到這個消息，李信心裡一半慶幸，一半沉重。

慶幸的是王馨還活著。

沉重的是，李凌就沒有她這麼好的運氣了。

了解大概情況，李信心裡便有了數，但現在王馨在宿舍里，身邊隨時都有人守著，他一個陌生人想要接近非常困難。

而且如果沒有猜錯，她現在的心情肯定是萬分沮喪和絕望，所以要讓她重新坐回鋼琴前彈一曲《小星星》，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只能明天再看情況而定了。

……

第二天上午，王馨無神地躺在床上，目光凝滯地看著窗外。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作為音樂學院最最優秀的演奏者，她曾經是那樣的光芒四射、引人矚目。

可現在，她的手指就像變成了十根木棍，連最基礎的練習曲都彈不了。

如果作為一個普通人，沒法彈鋼琴，她其實可以接受。

現在這個世界很包容，她可以去做別的事情。

但她不是普通人，或者說，她有一個「不普通」的家庭。

她出生在蜀地的大山裡，家裡條件雖然不是十分艱苦，但她很小的時候，就很不喜歡說話，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醫生說，她這是輕度自閉症。

好在父母雖然又生了一個弟弟，但還是沒有放棄她，帶著她到處去求醫。

在一次治療時，醫生的辦公室里放著鋼琴曲，她瞬間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更幸運的是，醫生敏銳地注意到了她當時的異常，抽空帶著她去了附近一個鋼琴培訓班。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她看到鋼琴的時候，就像是發現了自己一生之中最愛的玩具，而且在醫生辦公室聽到的曲子，就像魔法一般冒了出來。

只用了幾分鐘熟悉琴鍵，她就流暢地將那首複雜的鋼琴曲彈了出來。

後來在醫生的建議下，她開始學習鋼琴，進步的速度讓很多鋼琴老師都為之驚訝。

長大了之後，為了培養她，媽媽放棄了原有的工作，帶著她去省城求學，然後順利地考上了京城音樂學院。

因為還有個弟弟，現在也考上了大學，家裡的經濟條件不允許她出國留學。

但作為一個農村孩子，只要每天都能談鋼琴，她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因為一直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她的自閉症也有了極大的改善，在大學里還交了男朋友。

但命運就像一個沙漏。

當幸運完全漏掉之後，便會自動顛倒，開啟它的不幸。

而她的不幸，就是在那個漆黑的夜晚開始。

在一個小巷子，她遇到了幾個混混，當時一位下班路過的警察出手相救。

她沒事，但那位警察卻因此倒在了地上，據說後半輩子都要坐輪椅。

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大，覺得是自己害了他，後來就慢慢發現，自己的彈奏技巧就像流水一樣快速流逝。

短短半年時間，她就從一個鋼琴天才，變成了對鋼琴一無所知的「自閉症」患者。

她無法想象沒有了鋼琴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模樣，因此感到無限的恐懼，也無法面對父母這麼多年的悉心陪伴和支持。

她想離開這個世界。

但讓她沮喪的是，現在的她連死都做不到。

可像現在這麼活著，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王馨，」舍友小麗從外面進來，輕聲說道，「樓下有個人想要見你……」

「我誰都不想見。」

「你聽我說完，」小麗溫和地坐在了床邊，輕輕拉著她的手，「是之前救過你的那個警察，還有她的女兒。」

馬警官嗎？

想起他躺在病床上的樣子，王馨的心裡更加難受與自責。

所以，自己還是死了算了吧。

「王馨？」小麗見她又出神，便輕輕握了握她的手，「那位馬警官說，他的腿已經好了。」

什麼？

好了？

王馨有些意外，因為上次去看他的時候，醫生還說很不樂觀。

好了就好。

她心裡的自責也會少一點。

那就去看看吧，再對他說一聲謝謝。

跟著小麗一起來到樓下，果然看到馬警官帶著女兒站在那裡，雖然人很瘦，可是很精神，也沒有坐輪椅。

這讓王馨布滿陰霾的天空，彷彿透入了一絲陽光。

這可能是最近最好的消息了吧。

「馬警官，你怎麼來了？」

「昨天出的院，聽說你……心情不太好，就過來看看。」馬震道，「能找個地方坐坐嗎？我有幾個小問題想問問你，是關於上次你被襲擊的事。」

「嗯……那我們去涼亭那邊吧。」

馬震又問了一些當時的細節，確定與之前沒什麼出入后，就說出了自己心裡「大膽的想法」。

聽了他的假設，王馨暫時把所有愁悶都扔到了九霄雲外。

「你的意思是……那天的事，以及我不會彈鋼琴，都可能是人為安排的？」

「現在我還不能確定，因為這種事聽起來太玄，我也沒有直接證據，」馬震道，「但我不會放棄調查的，所以你也不要極端，等我調查清楚之後，說不定你就能像我和我女兒一樣，奇迹一般地恢復呢？」

「馬警官，你……是安慰我的吧？」

「不，我是很認真的。」

這是馬震第一次對一個小姑娘，說這種違心的話。

他是有一些猜想，但就如他所說，這些事太玄了，他的層級又不高，調查手段和規模都極為有限。

但他之所以敢這麼說，也不是毫無把握。

如果能找到那位「神仙阿姨」，那麼請她再次出手，王馨恢復的可能性非常大。

「至少不要再做傻事，只要耐心等下去，總會有希望。」

王馨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最終遲疑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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