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使能夠變成魔鬼嗎？

手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了，白俊煥的狀態一天比一天好，我們相處的很好，能看出來他心情很不錯，小雅卻連著2天沒有出現，也許是故意躲避我們吧。/後天就是手術的日子，小雅出現了，很憔悴的樣子，頭髮有點凌亂，穿這寬大的襯衫，表情凝重。一進來就叫我跟出去一下。

「等等，寶藍。」還沒走出房間幾步就聽見白俊煥的聲音，跟了出來，叫我。

「哥哥你都可以下來走了？」小雅無比驚訝，是的，小雅照顧他的日子，他都是躺在床上不肯動的，現在他卻好似正常人一般追趕過來。

「寶藍，你曾經給我發過簡訊么？」白俊煥這樣的問，居然，我滿是迷茫。

「是啊，怎麼？」

「我是說，你在閃光工廠的時候不是給我發過簡訊，內容差不多是《你好我叫李寶藍，請問你是白俊煥么》，你真的給我發過這樣的消息？」白俊煥的表情很複雜。似乎發生了大事，這一刻我終於明白，原來一切出現了什麼差錯。

「是的，難道你？」

「天啊，剛剛我以前的同s事打電話來，他說那時侯，就是你給我發簡訊的時候，我把電話放在了機器上面，就是工作的機器你知道吧，然後我出去檢查工作，他見到簡訊來了，就看了，知道是你，就回了不要聯繫之類的話……」

「他有什麼權利那麼做？」我忽然覺得自己充滿自信，好像一件東西被別人偷走，此刻卻正好抓住了犯人。

「對不起，他沒有想到我能喜歡你，剛剛他打來了電話，我告訴他我們的事情，他才說起來，真的，他說很抱歉，我也覺得很對不起。」

「對不起？哈哈」對不起，我要說對不起是全世界最沒用的一句話，不是也差不多了，這句話是能治療心靈傷口的葯么？不是。已經發生的事實，一句對不起能改變什麼么？不能。

「我們走吧，小雅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么？」小雅聽了卻愣在那，死死的盯這白俊煥。

「姐姐，你真幸福。」幸福，是啊，如果當初沒有這樣的誤會，今天白俊煥的妻子可能就是我了，但是偏偏就是這麼巧，本應該屬於我的幸福，被一個男人的惡作劇給毀了。是的，世界上的確有愛情這東西，只是我錯過了而已。我感覺高興又痛苦，可笑啊可笑。

「他為什麼以為你不會喜歡我，是因為我不漂亮對么？」我終於刨根問底一次，問題很尖銳。

「這個……」白俊煥沒有回答，嬌小的身軀靠在門邊。

「說來說去，還是這張臉起的做用不是么？如果我當初漂亮，你也不會放棄我，讓我走。」

「但是我沒有跟你說過不要聯繫之類的話，我是想澄清這一點。」

「呵呵，有什麼關係，小雅我們走。」我裝作瀟洒，其實內心痛苦。現在澄清了又怎麼樣呢，不能改變你有病的現實，也不能改變你和小雅的夫妻關係，白俊煥，要怪只能怪你的懦弱。

我跟小雅來到醫院的樓梯口，這裡幾乎沒有人經過。

「什麼事情？」

「我有2個事情要告訴你，請你不要太驚訝。」

「我最近驚訝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也不差你這2個。」

「第一，那天喝酒時候，我跟你說的，白俊煥哥哥是因為你漂亮才找你的事情，是假的。」小雅臉上掛滿邪惡的笑。

「你真不要臉。」

「對，我就是不希望你給他骨髓，我不想看見你們兩個人血液都流淌到一起了，我算什麼？」

「這樣有用么？你改變不了什麼？」

「呵呵，還有一件事情，我已經懷白俊煥的孩子3個多月了。」這件事情，我不能不驚訝，確切的說，是晴天霹靂。

「你？」

「對，在來首爾之前，他媽媽安排的，告訴我一定要努力，為白俊煥的生命延續，然而我做到了，這是我最後一張王牌。」

「呵呵，懷孕了跟我有什麼好炫耀的，請問，你就生被」

「不，你要答應我，如果你答應我，我把孩子好好生下來，養大成人，好好愛護，培養成才，我一定會的。」她很緊張的說。

「什麼事情？你不要太過分，我說過了，等白俊煥病好了，我就立刻離開，我保證。」

「保證？保證是嘴上說說就可以么？感情的事情，沒有保證。」

「那你想我怎麼樣，我去死了么？我保證，手術之後我就退學回國，以後在也不來韓國。可以了吧？」

「算了，告訴你，只要他能在這個世界上一天，他就是拼了命也會去找你的，別說中國了，就是天涯海角。」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他能去找我，你。」

「我怎麼不知道，他在得病之後來首爾找你的一切都是我幫他安排的，一切，我作為他的妻子，就這樣幫自己的男人找他心愛的女人」小雅眼裡閃爍著淚。

「那是他病了，他如果不病的話，不會找我的，他會好好愛你的。」

「你們現在都這樣了，血濃於水了，能分開么？他被你的鮮血治好了病，就更容易找到你了。」

「小雅，不要這麼極端，一切會變好的，相信我好么。」我已經拿出平生最大的忍耐力。

「不，一切的一切因你而起，就應該你讓它結束」小雅使勁的搖這頭，狠狠的看著我。

「你說吧，你想怎麼樣？」

「不要手術，趕緊離開。」

「什麼？你瘋了么？你在說什麼？」

「我說的很清楚，不要手術，趕緊離開韓國，永遠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她大聲的喊。

「怎麼可能，你知道能夠找到合適的骨髓配是很不容易的，你不要開玩笑，你希望白俊煥死么，你希望你的孩子出生就沒有爸爸么？」

「對，我希望，我寧可讓孩子知道爸爸得病去世了，也不想告訴我的孩子，你的爸爸跟別的女人跑了。」

小雅靠這牆，流著淚。我聽她嗚嗚的哭聲。我不擅長掉眼淚，是的，可是我最近總是掉眼淚。我覺得她很可憐，我要安撫她，她可能被這忽然發生的一切給擊垮了，她本是善良的，我相信，人們都本是善良的。我過去想抱住她，她卻躲閃。

「小雅，不要這樣。我保證，我們簽字保證，手術結束我就離開，給你一個完美的三口之家。」

「你以為我是3歲孩子么？你就算離開一時，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們就又聯繫上了，你是愛白俊煥的，他是愛你的這是事情的關鍵，要你們不在一起，只能讓你么其中一個人去另一個世界。」她彷彿真的變成了魔鬼。

「你瘋了還是傻了！」

「我這輩子，有一個我最愛的男人的孩子，就足夠了，我很幸福，我不想要不完美，我不想讓孩子長大後知道，自己的媽媽被爸爸拋棄了，因為我就是這樣一個可憐的女孩，我不想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在我孩子身上。求求你，寶藍姐姐，最後求求你，放棄手術！」

「你知道么，你現在很不理智，但我要保持清醒，寶貝，我們先回去。」

「你不答應我？我告訴你，我很理智，我想了很久，今天我必須作出最後的決定，姐姐，你答應我，不要手術。」她站起身向我走來。

「不可能，小雅，這不關係到我愛不愛白俊煥，就算這個人不是他，我也要去捐獻骨髓，我都說了！」

「那就讓孩子去死吧。」她忽然朝樓梯走去，背對樓梯。

向後一仰，整個身體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