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乞丐

邁開我的兩條大象腿，以一夫當關之勢，帶動起了漫天塵土和二級小地震，直奔小乞丐追了去。敢當眾罵我豬鼻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小子，再跑我就踩死你！」

別看我是二百來斤的身子，僅憑一口悶氣足足支撐著我跑出二里地，可小乞丐卻跑得比我還歡，見他鑽進不遠處的破廟后，便再也沒現過身。換口氣，我又拖著超標的贅肉趕了上。

剛接近破廟，就聽到一陣猛咳和斷斷續續的打罵及小孩子的哭聲。

我悄悄靠近廟口，想看個究竟。一眼便看到那個偷我錢袋的小乞丐。

殘破不堪的破廟裡，衣衫襤褸的中年女人，邊咳邊訓斥跪在一旁的小乞丐，「誰讓去偷人家錢了？」吃力的抬起手，打了小乞丐一耳光，「娘怎麼教你的？君子不可取不義之財，君子不可為不義之事。你都忘了嗎？」

「啪，」抬手又是一耳光。

雖然我恨小乞丐偷我錢袋，又讓我丟了面子。可是，他畢竟是個孩子，見他娘這樣教訓他還真有些於心不忍。

「娘，」小乞丐臉頰紅腫，哭著撲到他娘身上，「我們需要錢啊。你都病了好一陣子了，我要帶你去看大夫啊。」

「娘說過，娘沒事。過幾天就會好了。」他娘扭過頭，偷拭著淚水。

「我，我看到你咳血了。」小乞丐抓著他娘的手，「娘，我會去磕頭認錯的。但是，但是你一定要去看大夫。」

「這種不義之財，娘不會用，就算是病死娘也不會用。」

「娘，我求你了。只要你病好了。讓官府把我抓走都成。」小乞丐哭著哀求他娘。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直接從門外沖了進去，「胡說！」

小乞丐和他娘嚇了一跳，看清是我，小乞丐急忙擋在他娘身前，「錢是我偷的，與我娘無關，要抓就抓我去見官吧。」

他娘聽出了端倪，掙扎著跪在地上，「姑娘，是我教兒無方。求你放過我兒子，要抓就抓我這做娘的吧。」

「娘，你要去看大夫。」小乞丐急了，跑到我面前磕了幾個頭，「姑娘，求你施捨幾個錢給我娘看大夫吧，她病得好重。我給你做牛做馬好不好？」

「澈兒！」他娘含著淚訓斥道，「人不可無骨氣。」

「都這會了，還談什麼骨氣不骨氣！」我的眼淚早已不受控制的泛濫成災，「人家孩子有什麼錯？孝敬他娘有什麼錯？幹嘛把他打成這樣？」我哭著抱住小乞丐，心疼著撫著他的臉，「什麼狗屁君子，連命都要沒了，要君子屁用啊？」

小乞丐先是一楞，見我沒有惡意，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沒了戒備，跟著我一塊哭。

「姑娘，你。。。你不抓澈兒見官了？」他娘不敢相信的問。

「抓個孝順孩子去幹什麼？」我抹了抹眼淚，拉起小乞丐。「去，給你娘收拾收拾，我帶你們去醫館。」

「你。。。你真的不抓我？還。。。還給我娘醫病？」小乞丐有些狐疑的看著我。

「廢話，快去收拾。別浪費時間。」

他娘拉住小乞丐跟他跪在一起，朝我磕了一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