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交換
「雖然我很想他死掉，可惜，那個傢伙只是被困住了，也許諾頓死了，他都還能活蹦亂跳。」路鳴澤扭頭，十分不爽的看著某處，「真是個從哪裡看都討厭的傢伙。」
「你不早說？」路明非從小船上一躍而起，「你剛才說你有啥辦法來著，再說一次？」
看著水面漫天的星河，路鳴澤沉默了很久，
「交換。」
聞言，路明非一愣，不過他迅速掩蓋過去了，「你也是鋼煉粉絲？等價交換？」
「沒有犧牲就沒有獲得，想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和鍊金術原則相同，鍊金術同等質量價值的物質，經過鍊金術的改變，也只能生成相同質量和價值的物質。你想要想要獲得成功，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路鳴澤盯著衰仔說道。
「我有什麼能交換的？手腳？五臟六腑？」路明非疑惑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而後抱著胸口警惕的看著路鳴澤，「等等，你該不會是墨菲托斯的分身吧？我可不出賣靈魂。」
「我對你的靈魂不感興趣，我要你的身體。」
「身體？」
路明非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下體，警惕的說著，「我又不是阿爾馮斯·艾爾利克，和你交換，我跟死了有什麼區別？我可不想被你佔據身體，然後把我的意識關起來。」
「我對你的貞潔不感興趣。」路明澤皺了皺眉頭，嫌棄的說著，」你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歐美爹地片子看多了是吧？噁心。」
「噁心？」路明非叫嚷起來，「拜託，你自己先說，要我的身體！」
路鳴澤扶著額頭嘆了口氣，「那我換個說法，我滿足你四個願望，你的一切都歸我。」
「哇哦，四次？比阿拉神燈都還多一次，那麼你能做到神燈所能做到的一切？」
路明非兩眼放光。
「金錢，地位，權力，美女，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滿足，甚至你想把富堅義博抓來更新都OK。」
「嘶——！」
路明非倒一口冷氣，「不得了不得了，富堅老賊你都能搞定？」
「這有什麼難的，把他打麻將的認知修改一下，換成畫漫畫不就行了。」路鳴澤不屑的挑了挑眉頭。
路明非金燦燦的眸光下，心思急如閃電閃爍。看著路明澤那張天真爛漫的臉，聽著他老氣橫秋如同上位者權力在握的語氣，他思索著。
蘇燦所說了，不要交換。
「交付的界限是什麼？」
路明非認真的問道。
「你網購過吧？」路鳴澤盯著路明非的眼睛，「一樣的道理，您收到貨了，滿意了，五星好評，那麼我就拿走你四分之一的生命。」
「那我第三次就挑騾子不幹了，你豈不是血虧？」路明非笑笑。
路明澤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衰仔。
唉！
路明非嘆了口氣，「說實話，我一點不懷疑你的能力，上次的秘籍非常好用。可是，弟弟，你能坦誠一點嗎？」
路明澤瞳孔里閃過一絲驚疑。
「雖然不知道你在搞什麼謎語，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我們之間似乎有著某種密不可分的聯繫。」
路明澤沉默了一會兒，「是呢，哥哥。」
「那可真是糟透了。」路明非翻了個白眼，「想要哥哥身體的弟弟，怎麼都感覺是泰國家庭倫理劇。」
表面上和路鳴澤扯著有的沒的。心底，路明非在思索著目前的情形。
假設路鳴澤就是自己的親弟弟，是他那失蹤的老爹和老媽製造出來的受寵小寶貝，因為龍族血統的某種原因，他失去了與路鳴澤的記憶。再結合蘇燦所說的龍王雙生子來聯繫解讀。
那麼就有兩種可能。
第一，路鳴澤現在一切都是偽裝，他其實很愛自己，所謂的交換是從他那裡奪走力量，而非是自己付出靈魂身體。等四次交易完畢，路鳴澤死去，他成為孤獨又牛逼的人。
第二，路鳴澤就是一個魔鬼，埋藏在龍族血統里的魔鬼，也許是白王或者黑王意志什麼的，企圖藉助和自己交換，從而復活。
從這兩個方向來考慮，都很糟糕，那麼，正如蘇燦所說的。
——不能交換。
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無法接受的。路明非自己清楚，雖然他不是那種「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偉岸人物，但明知是潘多拉的魔盒，他無法做到坦然的打開，不管自己死後洪水滔天。
想清楚了后，路明非伸出了手。
「你決定了嗎？那麼開始交易吧。」路明澤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幾千年了，你在別的事情上糊塗，在這件事上從未答應我，人類之間的羈絆真的那麼重要嗎？讓你願於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讓你連底線都突破.....」仟韆仦哾
「誰跟你說的我答應了？」
路明非伸出的手按在了路鳴澤的腦袋上。
「我愚蠢的歐豆豆啊，我拒絕。」
路鳴澤臉上一僵。
路明非的手輕輕的在小男孩頭頂撫摸，不知道為什麼，他在懷念，心裡有著什麼幸福的東西在流動。
「如果，你真的很想擁有我的一切，你坦誠的告訴我，哪有哥哥不疼愛弟弟呢？」路明非的手掌輕柔又溫暖，「我會給你的啊，弟弟。」
——啪。
路鳴澤面無表情的扇開路明非的手掌。
在路明非的記憶里，路鳴澤，就是一個胖胖的，總喜歡欺負他的表弟。寄人籬下的他順從著路鳴澤。路明澤經常在家裡大聲喊著，路明非，我要用電腦！路明非，你去樓下買宵夜！路明非，你趕緊去拿一罐可樂過來！路明非......
衰仔看了看自己撫摸過小魔鬼頭髮的手掌，上面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縈繞在心間。
「你要死了，哥哥。」
路鳴澤面無表情，「諾頓打飛了你的武器，咬穿了你的胸膛。」
「我不會死。」
路明非抬起頭來，眼中的金光越發明亮，如同一池融化的金水那般燦爛。
「哥哥可是很要強的啊，怎麼能在弟弟面前吃癟呢？」路明非放聲笑起來，「我不能死！我也不可以死！！！」
至高無上的意志，似乎隨著路明非的篤定生效。
死亡抗拒。